谢昀秀目光始终锁定在辉育忠身上,直到他走远,都未收回视线。
等到自己平静下来,谢昀秀虽对自己的冒犯感到抱歉,但一点儿不曾后悔。从赐婚道娘子军,辉育忠都太过自我、自私,从来没有未辉尚逸和肖黎,包括武氏考虑过,一言一行均只代表他自己的意愿。
所以,谢昀秀虽觉着自己确实无礼,但认为对于辉育忠而言,这般挫折与对峙很有必要,至少或许能够让他意识到自己思想的错误性。
立于湖心亭,谢昀秀吹着晚风,良久后,才折回大堂。
未跨入大堂门槛,谢昀秀便听到里边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立马调整好心态,准备进去。
而方才失神般离开的辉育忠,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坐了很久很久,才决定出府。
“来人。”辉育忠对门外呼喊。
“老爷。”候在门外的下人听到声响,急忙进来询问:“老爷有何吩咐?”
“备车,出府!去月满楼!”辉育忠整理好衣着,雷厉风行地往府外走去。
下人得令,立刻去驾马车。
“老爷,请上车。”下人主动跪地,当做脚垫供辉育忠进入车内。
坐在马车内的辉育忠撩开帘子看着长街上来往的行人,一时间放空了心思。
跨入月满楼的时候,掌柜一看是将军府的人,亲自待客。
“哟,辉老爷来了,您请,您请。”掌柜引着辉育忠前进:“还是老样子?”
辉育忠点了点头,前往专用的包厢。
对于月满楼来说,辉育忠是比大生意,于是掌柜便热情的招待。
“辉老爷,您也有些日子没来了呢!”
“嗯。”辉育忠只淡淡地应了声。
掌柜有些尴尬的愣了愣,当然察觉出辉育忠心绪不佳。但是,开门做生意,该做得该说得还是一样不能少。
因此,掌柜热情地向辉育忠介绍新菜色与新酿的酒水,希望辉育忠能够心动。
半晌后,辉育忠像是嫌吵了,皱了皱眉,不耐烦道:“都上来!”
掌柜一听,登时乐了,哪还管辉育忠给自己甩脸色。匆匆告别辉育忠,喜出望外地亲自前往后厨吩咐厨师做菜,并唤来一个小二专门伺候辉育忠那间包厢。
“去,把辉老爷要得酒水端上去。”
小二听命,动作利索的上楼。
掌柜在后边看着,不忘叮嘱:“注意态度,注意态度!”
“知道了,掌柜的!”
包厢内的辉育忠自己喝了两壶酒,听到外边聚餐的吵闹,忽然便觉着没有意思。
于是,对身后随侍的下人招了招手,“去,约约看那些本老爷的好友,让他们来陪本老爷喝酒!”
显然,辉育忠因为喝了两壶上好的佳酿而生出了几分酒意,整个人显得兴奋了些。
“诺。”
下人得了令,一刻不敢怠慢,立马出客栈去请那些个老爷。
将军府的威名为辉育忠维系了不少交好的友人,因此,不少收到邀请的大小官员皆竞相来到月满楼陪辉育忠吃酒。
辉育忠看到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到来,大喜。吆喝着让大家不要客气,好吃好喝,这顿他请。
来到的官员当然开心,但还是客气了几句。
谢昀秀总算整理好情绪,扬着笑跨入大堂。
肖黎因为面对大堂门口,率先看见谢昀秀,于是走过去,“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谢昀秀笑着,与堂内其他人点了点头。之后才转过脸面对肖黎:“去找辉老聊了几句。”
肖黎见谢昀秀也果断,浅笑了一下。不过下一秒便被她察觉出谢昀秀的异样:“你可别笑了,装得累吗?”
听到这话,谢昀秀显然稍许意外,不够也大方承认,“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那是!”肖黎得意地怀胸:“虽说你我二人总是吵吵闹闹,但是都这么久了,对你我还是有些许了解的。”
“真好。”谢昀秀欣慰地笑着,看着肖黎的眼神着,藏着深深的柔情。
辉尚逸侧头没有看到肖黎在自己身边,而是跑到了谢昀秀跟前,顿时来了醋意。迈开长腿,不过几步便到达肖黎身后,一把将肖黎拉了过来,紧紧地搂在臂膀中,好似怕被抢走般护着。
谢昀秀瞧着辉尚逸这般提防他,不禁失笑。
“你干嘛?”肖黎挣脱辉尚逸的束缚,在他胸膛前轻捶了一下,嗔怪道。
辉尚逸傲慢地别开脸,表示自己生气了。肖黎无奈,只得好生解释。辉尚逸这才开心起来。
下午茶时间过去,祁真说有些困乏了,辉尚贤便领着祁真,与众人道了声后回自己的院子。
此间,肖黎还不忘打趣祁真是不是怀上了,才这么容易困倦。惹得祁真害羞不已,在辉尚逸的护持下逃也似地离开。
本以为辉育忠的事就这样过去,但是令三人没有想到的事,武氏会再次提起。
“昀秀啊。”武氏面容和善,开口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谢昀秀不明所以,困惑道:“不知武夫人所言何意,不妨明言。”
武氏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道:“之前你是不是看我在场,所以对宫中发生的事还有所隐瞒?”
比如,最重要的,辉育忠不顾及家人,否认娘子军战绩,甚至一味贬低娘子军与肖黎。
谢昀秀舔了下唇,有些犹豫。
从谢昀秀的表情中,武氏便得到了答案,看了一眼同样诧异的肖黎与辉尚逸。于是追问谢昀秀:“当真隐瞒了是吗?昀秀,你便直说了吧!方才你追着出去,想来也是为了隐瞒我们之事吧?”
既然武氏已经察觉,谢昀秀也不再隐瞒。快速整理好措辞,将事情彻底告知。
听完后,武氏最先发怒,辉尚逸随后,但很快安慰旁侧心寒的肖黎。
“这死老头,在他心里,当真是没有亲情了吗!”
武氏气得摔东西,把服侍的丫鬟吓了一跳。
辉尚逸心疼肖黎,自己气归气,但还是把温暖媳妇放在首位。
武氏看了一眼肖黎,心中的怨气与怒气更盛,直言要亲自进宫,向皇帝证明并讨个说法!
“武夫人,不可!”谢昀秀拦下已经往府外走去的武氏,“武夫人,不可意气用事。”
武氏不停,执意要去。谢昀秀回头看一眼辉尚逸,见其满心满眼只有肖黎,只得放弃让他帮着阻拦的想法,亲自跑上前去劝说武氏。
“夫人,武夫人!”谢昀秀费了好大力才将武氏带回大堂:“您且听在下说,听在下说。”
“说!”武氏生气,面对谢昀秀的口气自然厉色了些。
“今日御前,皇上显然已经不悦至极,奈何碍于将军府颜面,始终隐忍,未龙颜大怒。”谢昀秀喝了口茶水,继续:“若您此番前去,正巧触碰逆鳞。您乃将军府主母,虽可进宫,但按照我朝律例,未受传召,不得觐见皇上。”
谢昀秀理性分析,希望武氏能够听进去。
“依你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做?”武氏询问。
见武氏这般问,谢昀秀便放心了。知道自己已将武氏的冲动打消,那么他便可以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关于这件事,皇上显然更愿意相信辉老,即便心中对娘子军有所判断,但定是偏向于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因此,想要说服皇帝给娘子军正名,首先便是要让辉老松口。”
说完,谢昀秀静静地看着武氏,等候她的意见。期间,因为担心肖黎的心情,悄悄望了她一眼。
武氏思来想去,觉着让那固执老头松口,不如从皇帝下手更简单。
“那老头子,犹如蜜獾,认定的东西,岂会轻易松口?”武氏对辉育忠失望至极,摆了摆手:“还管他作甚!”
谢昀秀认可武氏的说法,让辉育忠站在他们这边确实很难,就目前形势来看,宛如登天。
彼时的月满楼。
辉育忠与众人喝得开心,大喝猛喝。不少陪同的官员也生了醉意。
然而,借着酒精的作用,辉育忠将娘子军一事说了出来。那些尚存理智的官员皆不认可辉育忠的做法,认为其不应该这样。
辉育忠不想听到这个答案,于是随意应了声,又开始吆喝着众人干杯。
然而,醉意强盛的几个不知怎的听到了肖黎的名字,不禁开口:“育忠兄!”
“何事?”辉育忠一边机械地给自己倒着酒,一边回应。
“你那儿媳有如此才能,你为何与她不对付?”
再次提到肖黎,辉育忠倒酒的动作停下,整个人有些呆滞地坐着。
那官员得不到答案,继续道:“依小弟看来,辉将军能够娶到如此良妻,乃将军府之福气!”
“是啊!柳大人所言极是!”
紧接着,旁边有不少人附和,通通说着肖黎的好,劝说辉育忠应该放下成见,学会去接受。
一开始,辉育忠还能听清那些话,渐渐地,只觉得自己耳中嗡嗡作响,对于那些言论,已经听不真切。
待再次回过神之时,是自己的仆从发觉其心不在焉,对于陪同官员的呼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第四百二十三章 辉育忠遇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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