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奴心中一动,体内真气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凝滞的穴道,终于在某一瞬,不动声色地冲开了一条细细窄窄的通道,?想要自如运用内力仍不容易,?但起身离开已不是一件难事。
他悄悄看向谢连州,?谢连州仍在打坐,看起来不会注意到外界的模样。可看着谢连州一路冲杀,?于机关陷阱与数十杀手中将他完好无损带出,聂云奴实在不敢相信他会注意不到自己离开的举动。
但值得一试,?谢连州就算发现也未必会杀他!
聂云奴飞快拿定主意,尽量放轻动作,?不带一点声响地起身,两只眼睛紧紧看向谢连州,在他皱起的眉头与紧闭的双眼中慢慢后退。
他是真的还没发现吗?
还是早已听到动静,要在他最有希望逃离的时候斩断他的念头?
聂云奴心中猜测着,脚上动作却快速而不失谨慎。
再退一些他就可以退出谢连州所能看到的范围了,?聂云奴提着心,告诫自己不要开心得太早,却忍不住感到微微放松。
就在此刻,一把长剑横上他的脖颈,泛着那样凛冽的寒意与杀气。
他就知道!
聂云奴心中暗叫,他只是不明白,谢连州怎能拥有这样鬼魅的身手,他分明一直看着他,只是一瞬的离开彼此视线而已!
聂云奴被剑逼着往前走了一步,朝谢连州原来所在地方看去……看见了谢连州仍在原地打坐调戏,从未离开。
一瞬间,聂云奴后背被冷汗浸湿,如果谢连州没有发现,那此刻持剑威胁他的人是谁?
谢连州睁开了眼,看向聂云奴与他身后的人。
聂云奴听见他身后之人开口道:“还说我来只会害事?如果没有我,这人就要跑了。”
原是个女子。
聂云奴福至心灵,突然便明白了身后女子的身份,只怕这位就是让谢连州强闯侍月阁取药的伏钰。
谢连州道:“我知道你来了。”
不然聂云奴早在刚冲开穴道时便被谢连州直接拿下,哪还会给他那么多试探逃离的机会。
谢连州这么说,两人竟是丝毫不怀疑他只是在说大话,一个郁闷于自己沉不住气,主动出来做了打手,一个默默打消了逃跑的念头,开始思考自己有什么能被利用的地方。
毕竟只有拥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有活下来的机会,聂云奴轻轻叹了口气。
伏钰推着聂云奴走到谢连州身前,看着谢连州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样子,道:“你该让我跟着一起去的。”
若不是谢连州说她会拖累他,她是绝不可能让谢连州因为她的事孤身犯险的。就算她被短暂说服,仍是倔强来到此处,数着时间,心想,倘若过了午时谢连州仍不出来,她就进去。
一个想要活着离开侍月阁的伏钰可能会成为谢连州的拖累,可一个只想在里边死战的伏钰一定可以帮助谢连州突围。
若不是谢连州及时出来,伏钰差一点就要冲进去了。
谢连州微微一笑:“好在你没进去,眼下这一路就交给你了,有什么追杀你也先顶上,我就一心疗我的伤。”
这句话对别人说像是推卸责任,对伏钰说却是恰到好处。
果然,伏钰来了精神,道:“你就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你伤好之前再出一剑。”
谢连州站了起来,按着有些迸裂的伤口,对聂云奴道:“这位……?”
聂云奴在伏钰长剑恶狠狠的威胁之下,飞快回答:“药阁聂云奴。”
谢连州道:“聂先生,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在下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相信方才你多多少少看出,讨药只是我的目的之一,甚至可以说是借口,而我真正想做的,是捣毁侍月阁,让这个培养杀手、卖凶杀人的地方不复存在。”
聂云奴听到培养杀手时,双拳紧握,一时竟有些不能自持,好在他还算理智,知道这件事远比他说起来困难,冷静道:“若我不愿参与其中呢?”
谢连州道:“那我只能现在就处理掉你了,毕竟后头还有追兵,不能让你暴露我们的去向。”
饶是聂云奴也想骂人了,这算什么选择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好在他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心想既然没有退路,不如就看看谢连州要怎么做,心里莫名涌上几分激动:“在下愿意助谢少侠一臂之力。”
谢连州一番试探,看他神色几经转变,联系起侍月阁中聂云奴的表现,越发确认聂云奴可用。
果然,多行不义必自毙,想要侍月阁消失的人远远不止他一个。
谢连州笑笑,道:“走吧。”
伏钰问:“去哪?”
聂云奴竖起耳朵,却听谢连州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
赤衣黑袍之间,聂云奴的腿都要软了。
他曾在心里思索,谢连州若是真心想搞垮侍月阁,便该知道这种庞然大物不是一个足够厉害的高手凭借一身悍勇七进七出地杀它几回就能做到的事。谢连州必定要寻一处同样庞大的势力与之相搏,再用他自己这把利刃搅弄风云,左右局势。
聂云奴为谢连州选中的靠山是太平山庄,因为与他交好的势力似乎只有这重。可聂云奴不认为太平山庄是合适的选择,因为太平山庄根本不会答应谢连州的请求。
一个通过中立行为来明哲保身的势力,怎么可能主动攻击吞并另一份势力?在人倒下后捡捡漏已是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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