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清忍着被蛊虫啃噬的痛苦和微微颤抖无法用力,几乎抓不住笛子的手,强行吹响宫中密乐。
与谢连州缠斗在一起的血刹宫人,本来受了他的雷刀,伤得不轻,战力大减,如今在曲正清的笛声之下,双眼发红,神智混乱,隐隐有走火入魔之势,功力却徒然再上一层,一瞬之间险些压过谢连州的刀势。
曲正清的笛声牵引之下,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躲在一旁的汀兰,悬起刀剑,向她砍去。
汀兰没有惊慌,反而也跟着奏起笛声,像是要同曲正清来个面对面的对抗。
汀兰的笛声变得强而迅捷,几乎压过曲正清气息不足的微弱笛声。他体内蛊虫在这笛声催动之下,变得比刚刚更加狂躁,带来的疼痛也以数倍增长,让曲正清的笛声都忍不住因此中断片刻。
与此同时,这满地毒物也不同方才静静守着,让人无法离开的状态,它们一下变得主动而富有攻击性,在人一不留神时便顺着裤管爬上身体,狠狠咬下一口,注入毒液。
血刹宫人自己就是毒人,一颗能让常人死亡的断肠毒药,到了他们这里,最多也只让他们半死不活,总还有被宫中大夫救回的机会。可这不代表他们一点影响都不受,那些动物的毒量虽不大,可这么成千上百地覆盖上来,便是血刹宫人也会胆寒。
形势看起来很差,仿佛他们尽数都会命丧于此。
可曲正清知道,谢连州二人的形势也并没有比他们好到哪里去,方才混战之中谢连州早已受伤,若不是汀兰的毒物和笛声阻了众人一阻,兴许他早就丧命。
而汀兰一看便不擅武,用着最为可笑的姿势,来躲避血刹宫人的追杀,看起来险象环生,几乎立时就要被杀死。
只要曲正清能坚持下去,不管是谢连州先被杀死,还是汀兰先被捉到,情势都会立刻得到扭转。
曲正清的血吐到了笛子上,他只用衣袖随意一拂,便又强行催发笛音。
那个宫人捉到了汀兰!
就在这时,谢连州突然不再恋战,猛然退出众人的包围圈,飞快退至汀兰身边,一刀击退想要拿捏住汀兰的血刹宫人,对汀兰道:“走!”
汀兰不愿:“只差一点点!”
谢连州怒道:“你的性命比那些死物更加重要!”
汀兰似乎还想再说话,谢连州却已经不给她机会,强行将她带离此处,只留下受了重伤的血刹宫众人,和这一地狼藉。
“死物……”
曲正清想着他们临走前走说的话,再想一想汀兰用出的蛊虫和毒物,突然回过神来,难道这两人是冲着神蛊王鼎来的?
——
谢连州脱下外衣,露出精瘦的上身,不管是前胸还是后背,都有一些新留下的伤痕。
这是血刹宫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有一些他确实避之不及,有一些则是存心想要受这一刀,顺理成章引出后边局势的苦肉计。
汀兰认真看着他背上的伤,在发现伤口泛出紫黑色的血水,似乎有些溃烂痕迹之时,忍不住感叹一声:“血刹宫的刀剑可真够毒的。”
“好在我的宝贝不怕这些毒,他们最喜欢这种玩意了。”
汀兰拿出一只金色蛊虫,得意洋洋地放到谢连州的伤口上。
蛊虫一接触到谢连州的伤口,便在上边贪婪蠕动啃食,吃去谢连州伤口上因毒出现的腐肉。
“我管这小家伙叫去腐蛊,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效果是很好的。”
汀兰认真看着去腐蛊虫在谢连州伤口上蜿蜒的样子,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十分认真。
“嗯。”
谢连州轻轻应了一声,果然一动不动,连半点疼痛的闷哼都没有发出。
若非汀兰看见他后背上渐渐出现冷汗,几乎要以为他一点痛感都没有了。
汀兰转到他跟前,看见他发白的脸色和上边冷汗,这一切与他面无表情的神情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啧啧称奇。
汀兰怪道:“你做什么强忍着,我由不会笑话你。”
谢连州看了她一眼,微微皱眉,难得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显然不是在有意忍疼。
汀兰感觉神奇:“我说你的伤,不痛吗?”
谢连州坦然道:“挺疼的。”
蛊虫在伤口上一口一口噬咬的感觉,就像慢刀子磨肉,反倒比先前挨上一刀时还要疼。
他联系两句话,一下明白了汀兰先前在问什么,回答道:“习惯了。”
汀兰怔了怔,没有问他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所有伤口上带毒的腐肉都被去腐蛊虫除去以后,汀兰拿出自己调制的生肌膏,让谢连州自己涂抹身前的伤口,她则好心帮他身后的伤口上药。
谢连州开她玩笑:“你这手艺,若是到江湖来,定然大受追捧。”
汀兰一听便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没想过?我早就想过了。”
还很想来呢。
“那为何深居简出,一直待在南疆?”
光看青龙使也知,她们并非出不了南疆。
汀兰脸上的笑收了点:“南疆需要我,那时我是唯一能养出子母王蛊的人。”
她在南疆,苗师的心才会安,才不会走投无路地想要去夺回他们落到血刹宫手中的密宝。
“不过我想,以后我就不是唯一能练出王蛊的人了,到时候,我会来江湖上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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