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
    付长川看着站在床边接电话的成素，握紧了拳头。被打断的冲动消退，理智渐渐恢复。他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好几个方案，让她以为自己慢慢“东山再起”总好过不管不顾地揭露真相，最大化减少风险。
    趁着成素接电话，付长川脑内风暴要如何圆回自己的谎言。等到成素挂了电话，付长川还直直盯着她，但是思绪却飞到天外了。
    “老公！赵老师和我道歉了，然后说帮我推荐一对一的机会！”成素开心地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付长川，“刚好有人想要找一对一陪练，我先从去学生家里陪练做起！”
    付长川被扑得退了一小步，又听到她说：“你不要担心啦！你看，我又有新机会了！我可真幸运！”
    说着她伸手揉了揉他拧起来的眉头。
    看她欢天喜地的样子像是忘了刚才还在忧虑自己没钱的时候。
    她真的很容易满足。
    付长川摸摸她的脑袋，低低“嗯”了一声。
    成素想起他刚才被打断的样子，抱着他仰头问道：“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啊？”
    付长川淡定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想说我爱你。”
    闻言，成素瞬间瞪大了双眼看着付长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磕磕巴巴地回道：“我、我也……爱你……”
    这一句“我也爱你”成素回得很不熟练，以前没人说爱她，付长川之前也很少说过“爱”，唯一一次还是在婚礼上。
    付长川有一有二就有叁，他觉得说爱她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为情难以开口了。他是个内敛不善表达的，以前从不知道说爱她也能让她高兴。既然她喜欢听，那他可以每天说给她听。
    傍晚，成素从赵老师那里拿了地址，付长川开车送她到学生家里。他将人送到，也没打算走，因为成素陪练只要一个小时，他回家再来接成素也要半个多小时，他准备直接在车上等成素。
    成素下车前，付长川提醒道：“要是不喜欢，不要勉强，知道吗？”
    “知道啦，人家还没说要我呢。”成素撇撇嘴，倾身在付长川嘴上亲了一口才下车。
    成素有些紧张，对着车子的后视镜理了理头发才往大门走去。
    这家人看着也是家庭条件很不错的，独栋别墅前后都有小院子。成素进了门就被迎到了一楼大客厅，一位看着叁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你就是赵老师推荐的小成老师吧，你好，我叫何晓韵。”
    “您好。”成素和对方握了握手，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跟在何太太身边的小男孩身上，他七八岁大，小脸有些圆乎乎的，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成素，但是成素朝他看去，他又扭开头了。
    “这是我儿子，小豪，他有些皮，已经换了好几个陪练了。”何晓韵拉过小豪，无奈道，“小男孩有些坐不住，所以得有人看着他练琴。”
    成素理解地点点头，想起付长川说他小时候也练过琴但是坐不住，她再看小豪，难免想象起付长川小时候。
    成素和何晓韵了解了一下小豪的情况，然后蹲下身子和他打招呼道：“你好，今天我陪你一起练琴，好吗？”
    小豪抓着妈妈的手，眨巴着眼睛，犹犹豫豫地点了头。
    何妈妈一看小豪点头，还有他那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颇为惊奇。这小霸王今天吃错东西了？
    当看着小豪主动牵起成素的手，带着成素往琴房走时，何妈妈是彻底震惊了，知道这次陪练不用再换了。
    陪练对于成素来说很简单，也只需要时不时提醒小豪的手势和纠正一些错误就好。为了不打击小豪的信心，她声音一直放得很轻很柔，在他表现好的时候一点也不吝啬夸奖。
    她知道夸奖对于小孩子来说有多重要。
    等练琴结束，何妈妈送走了成素，回头问小豪：“你喜欢这个小成老师吗？”
    小豪点点头：“喜欢，小成老师好漂亮。”
    今天他弹错或者姿势不对，小成老师都是温声细语地纠正他，之前有几个陪练凶巴巴的，他错得多了语气都不好。相比之下，这个小成老师可真是仙女姐姐了。
    何妈妈：……
    不得不说自己儿子还是很有眼光的，这小成，确实漂亮，那脸还没有巴掌大，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让她第一次见她也生出许多好感。
    另一边，成素小跑着出来了。她远远地就看到付长川的车子开着车窗，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窗边。
    入夏的晚上温度终于没有白天那么热了，吹起的风带着一丝丝凉意，淡墨晕染的夜幕开始慢慢铺开，路灯也开始亮起。成素发丝飞舞，脸上带着不可抑制的笑，她遥遥看着付长川，知道他是在等她。
    “老公～”远远的，成素就喊了一声，甜腻腻的声音传到付长川耳朵里，他瞬间就扭头看向成素的方向，看着她朝着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裙摆飞扬。
    成素跑到车边开了车门，吭哧吭哧地就往车上爬，嘴里忍不住立马与他分享道：“以后我一周叁天都要来这边当陪练，一个小时一百块钱呢！”
    成素高兴得不得了，何妈妈愿意一个小时付她一百块钱，她简直跟捡钱了似的，毕竟陪练一点也不累，小豪也很听话。
    “这家小孩很乖，还喊我‘小成老师’。”成素着重了“老师”两个字，虽然她不是主教老师，只是个陪练，但是小豪喊她老师时，她差点开心得在小豪面前蹦起来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喊老师。
    付长川不算在内的话。
    不过赚一个小时的钱是不够的，但是她可以再接点陪练的兼职，如果可以再慢慢发展成钢琴老师，那也是很不错的，虽然不是一上来就当老师，成素还是很满意的。
    付长川见她高兴，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要是这次陪练要是没成，会打击她的热情。为了不让她伤心，他都想好后备计划了。
    他驱车带成素回家，路上，付长川的手机响了。
    他在开车没法接电话，成素就帮他拿起了手机，一看，居然是“裴崇”。
    “是裴崇。”成素看到他的名字还有些生气，他怎么又来找付长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