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是个笑话吗？
    成素蜷在床上捂着肚子脑子乱糟糟的，全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动也不能动，看着阳台外的天空慢慢灰沉下来，日光逐渐黯淡。
    “咔嗒”一声，大门开了，付长川匆匆从外面回来了。他一边脱鞋一边喊了一声“素素”，没人应他，他连忙快步朝床的方向走。
    果然，成素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怎么样？还难受吗？下午有吃东西吗？”付长川见她脸色十分不好，唇上因为缺少水分而有些干裂，心疼极了。
    付长川连忙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床头柜上，小心扶起成素，他说：“我买了一些小零食，医生说可以吃一些垫垫肚子。”
    他将成素扶起，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在她的腰后垫好枕头。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吃一点点看看。”说完，付长川快步朝小厨房走去。
    成素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还有有些不想相信何妈妈今天下午说的话。
    是误会吧。
    付长川很快拿着一杯柠檬水回来了，在床边坐下把水喂到了成素的嘴边。成素没就着他的手喝，而是接回来自己捧着小口啜着。
    “试试这个。”付长川拿过一小块苏打饼干，一手垫在成素的下巴下，一手将饼干送到了她的嘴边。
    成素抿了抿唇，沾湿了干涸的唇瓣。她缓缓启唇，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着。
    饼干上只少了小块，跟猫咪咬过似的。付长川没有催她，由着她一点一点吃下，好一会儿才把一小块饼干吃完。
    “今天上班怎么样？”成素突然开口问道。
    付长川始料未及，只答了两个字：“挺好。”
    他今天一整天都在担心成素，根本无法集中，中午特地跑回来一趟，本来下午不想回公司了，但是被成素赶出门了，傍晚下班他也是提早回来了。
    成素探究地看着他，细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表情很坦荡，看不出一丝心虚。
    付长川察觉到她的视线，疑惑道：“怎么了？”
    成素摇摇头，垂下眼，又喝了一口水。
    她有些不敢开口质问。
    “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多试试，总有不会吐的。”付长川此刻全心全意都在解决成素孕吐吃不下东西这件事上，她神情颓丧，他也只当她因为孕吐折腾得疲累不堪。
    成素还是摇头，没有想吃的，也没有想说的。
    *
    第二日，成素依旧孕反严重，付长川束手无策。
    成素一起床就开始吐，吐完又晃晃悠悠地回到床上，然后又赶着付长川去上班了。
    等付长川出门，成素也跟着起床收拾了一下，有些虚脱地捂着肚子，慢慢吞吞地下楼走到小区门口，揽了一辆出租车。
    “去付氏。”
    成素走进熟悉的付氏一楼大厅，已经过了早间上班时间，大厅里没有什么人。她拖着步子走近前台，哑着嗓子打了声招呼：“你好……”
    没想到前台还是之前那个，一眼就认出成素了。
    “夫人？您是来找付总的吗？”前台看着成素苍白的脸色，关心地问了一句，“您有什么不舒服吗？我马上帮您通知付总……”
    “不用。”成素按住了前台要往总裁办拨号的手，“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帮我按个电梯吧。”
    其实成素到这已经得到答案了。
    “那好，您这边请。”前台为成素引路，用工卡刷开了电梯，送成素进了电梯间。
    成素谢过她，然后按下了总裁办的楼层按钮。
    她紧紧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每一次变换跳跃，成素的心就沉下一点。
    “叮——”电梯到了，成素等待着电梯门打开。
    短短两秒时间，成素却觉得煎熬。
    电梯门打开了，成素深吸了一口气，跨出了电梯间。
    她一走进总裁办，前台秘书看到她有些吃惊。
    “夫人？！”
    前台秘书连忙起身走到成素身边，扶住了她。
    总裁办的所有人都知道总裁夫人怀孕了，这两天还孕吐得厉害，付总心焦火燎的，问了好几个秘书办里有孩子的几位有什么解决办法。
    成素现在脸白得像一张纸，身子看着摇摇欲坠的，着实让人看了很是忧心。
    “您先坐一下，我去通知付总。”
    “他在办公室吗？”成素轻声问道。
    “在的，不过现在应该正在和M国进行视频会议，您可能需要等一下。”
    “你等他会议结束了再告诉他，我就在这儿坐着。”说完，成素自己也觉得好笑，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想着不要打扰他的会议进程。
    她或许该歇斯底里地闯进去问他，耍她有意思吗？
    成素在休息室坐下，秘书送了些零食和水来，不过她这边照顾完成素，连忙转头去找总助了。虽然成素说等付长川的会议结束，但是这会议看着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的，她不知道要不要通知付总，还是问一下总助吧。
    总助是为数不多知道付长川为了哄老婆假装破产被踢出付氏的人，一听成素来了，就知道自家付总翻车了。
    他不敢耽误，敲门进了办公室。
    付长川还在开会，眉头紧锁，脸色沉得能滴水。他不太满意对方的提案。
    “叩叩——”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付长川目光凌厉抬眼看去。
    总助已经习惯了付长川的气势，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后又稳了下来。
    他小声对付长川说道：“付总，夫人来了。”
    夫人？他妈吗？付长川眉头一拢。
    “您的太太……”总助又解释了一句。
    话音刚落，付长川瞳孔一震，脑袋空白了一瞬。
    “素素……来了？”付长川有些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总助点点头。
    付长川连忙起身想出去，但是又想起自己正在开会，连忙叁两句结束会议，然后才快步朝门外走去。
    他几乎小跑起来，跑到休息室，就看到成素正捧着一杯水在小口喝着。她听到声响，扭过头来，看着紧张到额角冒汗的付长川，她小脸冷若冰霜，眼睛里平静的像是一湖死水。
    她启唇问他：“付长川，耍我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