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像苏夫人预想一样, 只要躲过大选就能安然无恙, 明溪或许会考虑一二。
俗言道:匹夫无罪, 怀璧其罪。
苏柳柳天生媚骨,一旦她认祖归宗,永嘉帝总能知道她。
与其在那时被强纳入宫,错失先机。不如现在趁永嘉帝继位之初权力不稳,入宫搏一条通天大道。
苏正挥手示意明溪退下:“这事听你母亲的,你不要再想入宫之事。”
明溪提起裙摆跪下,冷静道:“正因母亲所言,我才不得不参加此次大选。”
苏正被她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忍着怒火问道:“为何?”
“我的模样称不上人间绝色,却也担得起一句倾国倾城,”明溪顶着苏柳柳的脸,自夸起来毫无负担,“这张脸,这身骨,注定我此生不凡,必属天家。”
“你以为凭着不俗的容颜就能得到帝王垂怜?”和十几年未见的女儿谈论此事实在有违父女界限。
为了打消她入宫的心思,苏正咬着牙说:“帝王恩宠岂像你想的那般简单,伴君如伴虎。若有差池,轻则废黜冷宫,重则杖杀,更有甚者累及家人九族!”
“我明白,”以为她想通了,夫妻二人正要松口气,明溪接着说,“就算这次大选我侥幸躲过,等到认祖归宗时,他终究会知晓我的存在。”
“帝王纳臣女为妃不需理由。他连定过亲的女子都不放过,更何况是未定亲的我。倘若那时他以隐瞒不报之罪怪罪苏家,又当如何?”
原文中苏柳柳被强纳入宫后,永嘉帝便以蓄意隐瞒为由降罪苏正,下令打他二十脊杖。
那时江朗月和苏嫣然还未成亲,苏柳柳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想给江朗月留个好印象,出言相劝。
永嘉帝卖新宠一个面子,将二十脊杖改为二十臀杖,苏正仍是在床榻上躺了月余。
苏夫人静静打量跪在身前的少女,忽然明白少女为何会认为自己,终究逃不过帝王宠幸。
她身上的红衣若换做嫣然来穿,给她的感觉会是一团火,富有少女的烂漫和可爱。
而穿在她身上,她仿佛看见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引诱过往的灵魂舍去凡尘,一步步走向阴曹地府。
模样身段本就不俗,眼波流转间更能轻易勾去他人的魂魄,天注定她非池中之物。
苏夫人惋惜一叹。
这样的本事自然不是生来就有,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哪能真出淤泥而不染。倘若她能早些回府相认,或许尚有转圜之机。
“哪怕是送死,你也愿意?”良久,苏正闭上眼,不忍去看归家不久的女儿。
事实上,从她谈及容貌开始,他就知道一切早有了答案。
除了入宫,她没有别的选择。
他这个做父亲的,护不住她。
明溪叩首:“不悔,无怨。”
—
苏府为明溪举行认祖归宗的仪式没多久,苏正突然多出一个绝色女儿的事传遍京城,跨过高高的红墙,飞进永嘉帝的耳朵。
永嘉帝登基不久,沉迷声色犬马之余,隔三差五还是会上朝听政。
虽然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坐在龙椅上看官员朝堂辩论,要是觉得吵了,还会赏他们一人一顿板子。
总归他已经上朝,也算尽到君主之责。
这日阴雨绵绵,永嘉帝本不想上朝,奈何前夜得知苏正从外面接回来一个堪称人间绝色的女儿。
和美人闹腾一晚上,才睡一个时辰不到的永嘉帝愣是从床上爬起来,哈欠连天往太极殿赶。
在内侍正要喊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前,坐上太极殿正中的黄金龙椅。
惊讶于荒唐新君的出现,朝臣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苏正迈着四方步出列。
“启奏陛下,南方水患……”苏正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畅所欲言。
永嘉帝不耐烦地打断他:“朕听说爱卿新得一女,京中传其容色倾城。”
“回陛下,臣……”
“朕就问你是不是,别回这些虚的。”
苏正紧握朝笏,手背青筋暴起又平复,他颓然道:“是。”
“既如此,爱卿便将女儿的画像送一幅进宫,”永嘉帝半眯着眼眸走下御阶,“朕以为爱卿是个明白人,不会像不知趣的人,故意将女儿往丑了画。”
路过苏正身旁,永嘉帝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仿佛要将他的肩膀拍碎。
苏正虚抹额上汗水,干笑两声:“臣不敢。”
“不敢最好。”永嘉帝放声大笑,背着手走出太极殿。
天子甩袖离去,太极殿中的文武百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帝王特意出现在朝堂之上,他们以为他为的是南方水患,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只在传言中倾国倾城的女子。
过了许久,叹息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知是谁说了句大逆不道之言:“君不似君,国将不国。”
两日后,一幅美人图送进宫中。永嘉帝看着画中的红衣女子垂涎欲滴,连大选都不愿等,直接派人到苏府传旨。
明溪没等宣旨内侍念完圣旨,她便从蒲团上爬起来,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圣旨,视线落在册封她为妃的字眼上。
明溪下巴微扬,用明黄圣旨做武器,挑开禁军抵在她周身的长.枪。毁坏圣旨乃是大罪,禁军见状纷纷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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