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长秋这会儿也不打算细思这件事情,毕竟不管王大人是把米粮卖给了去关外走私的胡商,还是与边关的某些现在已经在广积粮准备造反的人员交易,对杜长秋来说,都暂时和他无关。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这冬天,修整地力倒不着急,冬天他必须迅速找到一个因地制宜的方法,解了燃眉之急才是最重要的。
而盐价越高,对杜长秋来说,越是个好财路。
而且杜长秋有检测器,他能定位到埋藏点最浅的卤水所在地,大概往下挖个七十几米就能开始产卤。
最重要的是,地下卤水通常还标志着地下的天然气矿藏,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只要打井姿势到位,后续管道弄好,就不需要任何柴火之类的大笔消耗,直接原汤化原食,以天然气作为熬卤取盐的天然灶,就能把盐给弄出来。
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只需要人力就能弄出钱来。而现在华容县别的不多,找不到事情做的劳动力可就太多了。
这可不是杜长秋异想天开,这事儿也不过是拾古人牙慧罢了。因为在古华夏历史上,从战国时期,就有了对于底下卤水的开采和使用记载。
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昭王时期,太守李冰勘探地脉,掘井熬盐,盐井就出现在了华夏的古代历史之上,成为重要的盐的提取组成部分。
而基本上也在同时期,伴随盐卤的伴生物天然气就被发现了,古华夏也是全世界最早出现利用天然气记录的国家。
而使用的方法还是因为打盐井的时候估计打偏了,于是天然气泄露出来,于是古人也十分机智,直接就用上了。
根据《天工开物·井盐》的记载:“?西川有火井,事奇甚,其井居然冷水,绝无火气。但以竹剖开去节,合缝漆布,一头插入井底,其上曲接,以口紧对釜脐,注卤水釜中,只见火意烘烘,水即滚沸。”
这里面说的非常清楚,打通了天然气,连接起来,就地就可以使用了。
杜长秋勘探过,发现整个华融地下的盐卤和天然气矿藏都十分丰富,他保守估计能霍霍至少五六百年的样子,这样杜长秋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而这边,杜长秋心中胸有成竹,钱工书回到家中,简直是糊里糊涂,要不是他记得十分清楚,而离开之前,那长得完全不像是县太爷,倒像是神仙一般的谢大人对他一再叮嘱,钱工书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老钱,你这一身酒气,老爷竟请你喝酒吃肉了不成?”钱工书一进门,家里等着的媳妇一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就非常诧异地悄声问。
也不怪钱工书他媳妇惊讶,实在是以前这种吃肉喝酒的事情,素来只是吏房和户房两位大人的事情,便是吏房和户房的攒点都能吃肉喝酒,那大家都知道,都绝对轮不到工房和兵房。
“是,吃了一顿涮锅子。”钱工书吃的饱足,对媳妇有些惭愧,低声说,“真是好吃,可惜不能带回来给你们……”
“你说的什么小家子气的话?老爷请客,你还想带回来给我们?”钱工书的媳妇巧娘就一笑,语气好像是嫌弃一般,轻声说,“得了,老爷能请你,就算是不错了,希望老爷日后用的上你,能多安排些活计,有些贴补,那就最好了。”
“娘子简直是能掐会算一般,还真是安排了。”钱工书低声说,“大人命我明日招五百力工,随他上山掘井,又命我召集全县匠人,说是要做些新式的器具。”
“呀,你这醉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地不告诉我?”巧娘一听,一拍巴掌,“我爹和我哥哥都在家中无事呢……等等,给衙门做工,可有工钱?”
“有!”钱工书别的都不记得,唯有涮锅子的滋味和谢大人的吩咐记得是清清楚楚,他在谢大人面前背了几遍,这会儿娘子一问,立刻条件反射地流畅背下来:“每日掘土四个时辰,得米一升,若是想换成工钱也可,一日便是三文。”
“这么多?!”巧娘听得唬了一跳,连声问,“你可记清楚了?”
钱工书十分确信自己记得非常清楚,连连点头。
也不怪巧娘惊讶,其实钱工书自己都十分惊愕,因为大业这会儿的徭役还十分繁重。封建时代统治者的思路其实最初都是一样的,就像是中世纪想尽办法收各种税也一样,大业也是有徭役的,这个徭役包含很多,比如力役、杂役、兵役。
总之,成年的壮年男子,都必须服役,而这个服役是免费的。
最初这个服役本身来说,虽然有一定的强迫性,但是为了保卫家国或是建造公共设施,本身的出发点并不是错误的。但是糟糕的就是,当遇上战争频发的时代,或是遇到本地贪官污吏十分贪婪的情况下,这种制度会成为可怕的剥削手段。
比如在王大人驻扎在华容县的八年时间里,华容县里每个男人每年都要交税之外,每年还得交一笔不菲的钱财,不然就直接送去驻扎在离广源郡两百里外的军队,与胡人接壤地段的军队去屯边。
交了钱财就能呆在家里,不交就直接卖去边关当苦力,也难怪杜长秋翻阅积压的户房档案,发现这八年时间,原本七万多百姓的一个大县,如今居然闹得如此鸡飞狗跳,只剩下四万多人。
而且青壮比例也十分稀少,已经到了和女性三比一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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