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已经除了,但是眼睛还得几日才能复原。”原择临道。
唐柏荣点点头,抬头看向唐玉,沉下脸道:“玉儿,你在胡闹什么?你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现在还准备去天星教胡闹吗!”
白羽扭头看了唐玉一眼,唐玉顿时移开眼睛。
“哦?唐公子说出门已经和父母报备过了,原来竟是胡说的么?”原择临也扭头看向唐玉,笑道,“唐公子,你出门该和父母说一声才是。”
唐柏荣看着唐玉,忍不住叹了口气,放软声音道:“还不快过来?”
唐玉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爹~我想去天星教玩。”
“不行!”唐柏荣严词拒绝。
“为什么?”
“你成日不学无术,这次还没有接受教训吗!若不是有原教主护着你,你就要死在自家密室了!天星教距离这里千里之遥,你跑那么远去做什么?你再胡闹,回去就去刑堂受罚去!”
“我不!我就要去!”
“反了你了!”唐柏荣不料儿子敢公然反抗,气得哐的一下砸了一下桌子,砸得桌子上的茶杯都哐的跳了一下。
唐玉见父亲动了气,撅着嘴不敢吭声了。
原择临看了看,打圆场道:“大公子,唐小公子要去我天星教作客也无不可,我一定好生招待,到时候再派人好好的送他回来便是。”
“多谢原教主好意,但是,我们唐门之人,从不喜欢与其他门派结交,我们,只做生意。”
“哦?”原择临笑了笑,“巧的很,我也做生意,不如,我们就谈谈生意如何?我在蜀中只得一家分坛,正准备再开一家,就开在大兴镇附近。”
蜀中唐门的神秘之处不仅在于他的毒药暗器、处世方法,据说在百余年之前,唐门甚至都不与外人通婚。
后来,唐门之人发现后代质量越来越不好了,才开始引进外来品种,固步自封的局面也逐渐慢慢被打破。
唐柏荣看着原择临,“原教主分坛遍布三十二城镇,想必生意是做得极好了,到时候,还得向原教主请教才是。”
“不敢当。不过,做生意自是要有来有往,唐小公子要四处走动走动,考察考察也是对家族生意有利的,毕竟,固步自封是成不了气候的。”
唐柏荣看了一眼唐玉,“玉儿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任性妄为,又不谙世事,看着挺机灵的,其实一派天真。他,还需要在家人的看护下再历练几年,否则,出门只会闯下大祸。”
人家父亲这样坚持,原择临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是唐玉显然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跟父亲回去的,“爹,你若觉得天星教太远,那我去空桑谷玩行不行啊?”
白羽滞住了呼吸,看向唐柏荣。
唐柏荣看了看白羽,“你怎么成日就知道玩?回去好好学学家族本事!你再这么不成器,我只好早日给你说一门亲事,让你以后的夫人好好管教你!”
唐玉瞪大眼睛,“亲事?我才十六啊!我、我不要成亲!”
白羽动了动眉心,垂下了眸。
唐柏荣站了起来,“太晚了,不叨扰各位了,我这就带玉儿回去。”
“爹!”唐玉有些急了。
唐柏荣一眼看向唐玉,那眼神是少有的严厉,还充满了警告。
唐玉又看向白羽,白羽却垂着眸不吭声。
“原教主,神医,唐某告辞。”
原择临和白羽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唐玉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唐柏荣离开了客栈。
原择临扶着叶淇刚要离开,白羽忽然问道:“原教主,那日在密室之中,唐玉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原择临勾起嘴角,“没说什么,就是说,想到我天星教去作客而已。”
白羽怀疑的眼神看向原择临,原择临笑了笑,扶着叶淇上楼去了。
夜深了,白羽却还没有睡。
他静静的站在窗前,遥望着唐家堡的方向,任由春风扬起他如墨的发丝,发丝飘荡在空中,纷纷扰扰,犹如他的心绪。
站了许久,回过头,桌上躺着那本泛黄的《毒经》,那个大眼睛清澈见底的少年亲自交到他手中的《毒经》。
统率百毒,以解民厄。
师父,徒儿有负您的教导……
这么多年,享用着您遗留下来的名声,未曾发扬光大,也未曾造福百姓,甚至,还与你当初背离的唐门有了关系。
押上一生信义,输到一世凉薄。
师父,徒儿今后,该何去何从?
第二日,白羽替叶淇最后把了一次脉。
“神医,今日起来,我能感觉到光了,黑影也清晰了点。”叶淇道。
白羽点点头,“放心,慢慢就能恢复的,就几日功夫了,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
“多谢神医。”
原择临扶着叶淇上了马车,转身来到白羽跟前,“真的准备回去了?”
白羽摸了摸马鬃,“不然呢?”
“我觉得,唐玉还是会来找你的。”原择临忽然道。
白羽一顿,扭头去看原择临。
原择临拍了拍他的肩,“告辞的话就不说了,有事情记得联系我。”
两辆马车背向而驰。
“昨日,唐小公子应该很不想回去吧?”叶淇忽然问道。
原择临握着他的手,“没办法,父命不可违,白羽那厮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只能暂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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