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奇轻声说,“我小时候从来没有戴过草戒指。”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也从来没有戴过金戒指。”
辛跃握住江隐奇的手,“我两种都戴过。我更喜欢草戒指。”
“因为不需要郑重的承诺?”江隐奇问。
“不是。草戒指一定含着真心,金戒指却不一定。”辛跃回答得很坚定。
“有意思,怎么说?”江隐奇对这种谈话从来都是有兴趣的。
“我刚刚在车上,把狗尾巴草插在车门把手上,脑子里想着就用草代替花儿吧。后来我就按你的要求沉思了一番。我们为什么总是用草代替花?却从来都不会用花儿来代替草。同样,我们用草代替金子做戒指,永远不会反过来。我们用金子打造结婚戒指,是因为金子贵重。认为贵重了,就是爱情深厚了。事实上,金子和爱情并不是正比的关系。草就不同了,我们无法衡量草的价值,所以也无法衡量草戒指的分量。草戒指代表的,只能是真心的欢喜,没有东西可以替代的欢喜。你见过有人用什么东西替代草吗?”
江隐奇大笑,迎着太阳举起手,“可以啊,小辛跃。突然发现这枚草戒指上的小绿毛头正闪烁着神圣的光芒。”
辛跃很高兴,离开家之后,这是江隐奇第一次夸她。江隐奇骨子里渴望的就是浪漫。辛跃为她做很多事情,都不如一次浪漫的表白。
“隐奇姐,你那天问我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跟你相守,我觉得当时回答的情绪不够饱满。今天的草戒指才是我的回答。”
然后,她们俩在朗朗乾坤下热烈拥吻。周围成片的狗尾巴草频频点头,颇有祝福的意味。
狗尾巴草的浪漫小插曲点燃了江隐奇的情绪,她的话变得多起来。她坐在副驾位上把玩着小草戒指,有所感触地问辛跃。
“你的说法很有意思,草不可替代。明明遍地都是狗尾巴草,你却觉得是不可替代的。这里的不可替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客观上的无法替代呢?还是主观的不想替代?”
“我才不管主观还是客观,反正没人用别的代替草。”在辛跃想来,情话可以不用多想。事实也是,花言巧语都是经不起推敲的。
江隐奇继续说,“前些天看到一句说法:因为仅有,所以死守。我在想,不可替代,是某种意义上的“仅有”吗?周枫曾经是我心目中的仅有,所以我才会死守。那么现在是为什么呢?我认为周枫不是仅有了吗?是变得可以替代了吗?”
听见“周枫”二字,辛跃就浑身紧张,她脊背都挺直起来,话题说到周枫,那就不是情话了,必须认真思考。
辛跃握紧方向盘,脚下丝毫不松油,眼睛盯着道路,脑子转得比车轮快多了。“因为仅有,所以死守。这个说法值得商榷。你认定周枫是仅有,所以你就死守。我倒是认为因果关系是反的。因为你死守,周枫才成为你的仅有。一旦你不再死守,周枫便不再是那个唯一。这样可以解释你的困惑。周枫原本并不一定是不可替代的,是你把她守成了不可替代。”
“你已经回答了我前面的问题。所谓的不可替代,是主观的不想替代。”江隐奇点头。然后扭头追问,“辛跃,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在爱情中,我们都不是无法替代的呢?”
“我认为就是这样。理论上,我们都不是无法被替代的,所以我们要真心对待眼前人,努力让自己值得对方死守。”
由一束狗尾巴草引发的思考是被辛跃的手机铃声打断的。打进电话的,是辛跃的妈妈。
辛妈妈带来了喜大普奔的好消息。中国和加拿大一下子增加了好几条航线。意思是,辛跃可以买到机票回国了。
☆、第 57 章
57.
这一年,所有滞留在海外的人对于回国之路,几乎都经历了“焦虑--疲沓--麻木”的情绪过程。辛跃也不例外。
最初辛跃每天都会关注各种航空公司的公告,也成功地抢到两次机票,然而都很快接到航班取消的通知。一次一次的打击,让永远焦虑未来的辛跃都变得怠惰认命了。后来在光隐阁的日子过得滋润起来,是爱情滋润了她们的生活。辛跃再也不关注回国机票的事情。“回不去”成为她享受爱情的最好的借口。
辛妈妈的电话终究把辛跃拉回现实困境。辛跃在加拿大是暂时的,她需要回国。
辛跃放下电话继续开车。江隐奇从头到尾都没有吱声。她皱着眉头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机票。果然一下子多了好多航班,也有了机票。
“机票很贵,”江隐奇说,“经济舱要三万多,入境后还要隔离,14天酒店费用,值得吗?”虽然是问话,但是江隐奇双眼直视前方,没有看辛跃。
“再贵也得买啊,没有别的办法。”辛跃说得很坚定。辛跃有这样一个特点,小事上随和又啰嗦,大事面前却是相当果敢不含糊。
辛跃对尽快买机票回国的想法很有逻辑性。美加边境的开放遥遥无期。这是一个信号,它意味着,疫情得到彻底控制显然变得遥不可及。全世界人们都在等待疫苗,似乎疫苗成为了唯一的希望,甚至连特效药都不能拯救这场灾难。
另一方面,开放的航班其实依然十分脆弱,有熔断的规定,也就是说,只要一个航班上出现5例阳性,整条航线就会熔断。这就意味着,辛跃必须尽快买票离开,否则可能再次关闭这些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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