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最近连着好几个周末,虽然他没有任务,但是五条久却没有回家。
比如……
五条少爷从床上跳起来,视线在房间里搜索。
他记得刚开学那天,五条久回来的时候反应特别不自然,还往角落里藏了什么东西。
如果是五条久不愿意说的事,五条悟从来都不逼他,同理,他想藏的东西,五条悟也从来都不找。
拥有六眼的五条少爷想要搞清楚什么,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但是他觉得保留这种秘密也很有必要,哪个青春期的小孩没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唯独在家里,他不想把事情看得太清楚。
而且,他相信,如果是重要的事,五条久不会不告诉他的。
所以,秘密就秘密。
他不在乎。
但是,就在刚刚,这种信任完全崩塌了。
五条悟三下五除二把过去五条久藏起来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摆在面前。
一套洗干净折好、很明显不是他的校服,好几本做教曲奇饼的书,还有——各色的包装纸、蝴蝶结和卡片。
五条悟:瞳孔地震.jpg
像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的心猛地坠了下去。
忽然,五条悟意识到一件事。
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过五条久想要的是什么。
他怎么可能会考虑这种事,猫崽子一向最粘他,什么事都顺着他,从来都不生他的气,不管是多么离谱的想法,都会兴致勃勃地选择支持。
能跟上五条悟的人很少很少,但是,不管他走的再远。
五条久都一定会跟上来,走在他的身边。
因为,五条久是属于他的,是归属于五条悟的宝物。
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与他为敌,五条久也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认为的。
太阳快要下山了。
天边的流云染着温暖的橘黄,五条悟却觉得很冷。
从里到外,如坠冰窟。
六眼带来的杂音从没像此刻这样难以忍受,将周围的景和人都扭曲成怪物,一只蝇头从窗外十米的地方飞过,五条悟冷冷地抬头看了一眼。
窗户的玻璃在瞬间破碎,单是咒力便将它碾成齑粉。
一直以来,他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五条久最想做的事,就是永远呆在他的身边。
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五条久,真的像他想的那样,是只属于他的猫吗?
会不会,他更喜欢跟那些妖怪混在一起,不用担心站在谁的墓地前。
会不会,他更喜欢学校和同学,而不是打打杀杀的咒术师?
好烦。
五条悟觉得好烦。
只是想一想,就感觉烦爆了。
胸口涌动着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也无法控制,无处宣泄。
往常的这种时候——都会有五条久在。
猫崽子抱着他舔一舔、蹭一蹭,摸摸软软的毛,任何情绪都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现在。
五条悟的目光沉下来,他向后一躺,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下一秒,穿过碎掉的窗户,身形出现在附近的屋顶上。
五条悟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四处扫视。
今晚,杰他们在哪喝酒来着?
-
“你真的没事吗?带钥匙了吗?家里有人吗?”
五条久蔫蔫地点点头,良久用鼻音哼出一个可信度十分低的“……嗯”。
赤司:“……”
他感觉一点也不放心,“要不我还是跟你一块回去……”
“不行。”五条久摇摇头,“悟会生气。”
赤司:……所以说,这个“悟”到底是谁啊!?
他还想再争取一下,“至少送你到门口,或者把退烧药拿上……”
五条久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的症状大概和人类的发烧没什么关系。
他坚持道,“我自己去就好。”
“那好吧。”赤司妥协,“那你至少把‘悟’的手机号给我,如果出事我好和他联系。”
五条久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他号码。
小孩一只手小心捧着饼干,钥匙对了好几次都没捅进去,好不容易捅进去,因为没力气差点开不开门。
外面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门打开,夕阳照进空荡荡的屋子。
没有人。
公寓里没有人。
-
五条悟不喜欢烟和酒。
或者说,五条悟不喜欢一切苦的东西,其中最讨厌的就是酒和烟。
用那种难喝的东西麻痹神经、逃避痛苦,不过是软弱的表现。
五条悟,和那种软弱的家伙,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事实证明,做人不要给自己立Flag。
越立越倒。
喝了酒之后,眼前的世界好像都变得朦胧了一点,比从前更加圆润。
就连讨厌的白毛妖怪都没那么讨厌了。
吊灯的反光在桌子中央点起光球,五条悟无意义地盯着那个亮点一直看。
然后,就听到白毛妖怪的问题。
“说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久?”
五条悟:“……”
兄弟,你知道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艹!
五条悟的第一反应是生气,第二反应是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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