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脖子上的刀,的确,她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杀得死她,除了正常的生老病死,她的死亡只有一种可能。
正是因为仗着自己不会死,她才敢涉险一直跟着夏油杰。
那个诅咒师迟疑了一下,显然,五条悟的名字很有震慑力,他并不想惹上麻烦。
对方把刀拿了下来,准备离开了,他和夏油杰的谈话似乎在她赶来之前就结束了,走之前只扔下了一句:“期待你的表现吧,未来的盘星教教主。”
诅咒师离开以后,铃摇摸了摸脖子,迟疑地看着夏油杰,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反倒是夏油杰先开了口,“站在那里不冷吗?”
头顶枝桠上不断往下掉落雨水,冷得脖子刺痛。
铃摇拨开枝桠走到了夏油杰旁边。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着,他的脚步不快,即使铃摇此时此刻腰腹以下酸软无力也能够跟得上。
是个雨天,没有月光,只有阴沉沉的黑。
过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才开口道:“你要一直这样跟着我吗?”
铃摇抬头看他一眼,点头,“嗯。”
“嗯。”
“你今天没有回高专?”
“嗯。”
“只有我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嗯。”
头顶忽然一沉,是夏油杰的手掌。
“所以你今天是不是也没有吃饭?”
铃摇感到一点错愕,好像这样的举动也不过是三天之前而已,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久远到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样的夏油杰。
鼻子忽然有一点酸,“嗯。”
她不太擅长伪装情绪,因此这一声回应里的委屈显而易见。
夏油杰隐没在黑暗里的眼微微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不吃点东西,就算不会做饭,饼干之类的也有吧。”
“我……没进去。”铃摇哽了哽,再次开口时,憋了一天的难过越来越无法抑制,只是理智上知道现在的夏油杰并不是从前的夏油杰,所以她仍然忍着,没有哭,“菜菜子并不喜欢我,而且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反正我只要救人就好,阻止你杀害更多无辜的人就好,所以我没有进去。”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她听到远处有鸟类之类的声音,又不像是鸟类,是一种很奇怪的鸣叫。
“是我的咒灵,会飞,等会儿带你去吃饭。”他脚步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座湖泊,没有月光和星星的夜晚,湖面不甚分明,“先陪我聊一会儿吧。”
头顶的雨也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铃摇抬头去看,雨还在下,但是她却感觉不到雨水降落。
夏油杰在一旁解释道:“咒灵在头顶挡住了雨。”
“这个湖是有来历的,你知道吗?”他忽然说。
“不知道……”铃摇看了一眼湖,刚刚说完,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由于雨夜的光线太暗,刚刚又一直在看夏油杰,她一时没有注意到这里是哪里,这一看才发现……她来过。
这不是就是学校组织露营那次来的地方吗,她半夜从宿舍溜出来,五条悟带她来了这个湖。
她刚想说她来过,上次五条悟给她说过,这个湖是有个诅咒师使用咒力打穿了地面,地下的水涌了上来才成了湖。
夏油杰已经开了口,“咒术界有许多术式世代相传的家族,最为盛名的是御三家,悟的出身就是御三家之一。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家族,在咒术界也是赫赫有名,其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应该就是一世家了吧。”
“为什么要用闻风丧胆来形容呢,因为一世家的术式很霸道,也很残忍,他们这一代的家主更是以冷血闻名,他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抹杀的人。除了五条家,其他家族没有人敢与一世家相交,而五条家之所以与一世家交好,也不过是因为悟的母亲有一个幼时一起玩到大的闺中密友,爱上了一世家的家主。”
铃摇极慢地眨了下眼睛。
一世家,这个姓氏她听过的,在那个咒灵的梦境里,那个叫枝樱的女孩子好像就是姓一世。
那么也难怪那个叫枝樱的女孩子跟五条悟从小就认识吧……说不定还是青梅竹马什么的,虽然悟一直说自己不记得。
“五六年前,一世家的家主企图一家独大,吸引了千百个咒灵血洗东京,那一夜东京城血流成河,横尸遍野。”
铃摇怔了一下,“怎么可能?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东京现在怎么会这么宁静?”
“因为失败了。”夏油杰说,“具体的细节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见证过这件事的人都已经在当时离世了,仅有的记录和证据被咒术界高层保管着,是禁止翻阅的绝密档案。”
“但是,这个湖作为一个警告,每个成为咒术师的人自入学起都会被反复告诫,要心怀正义,要保护非咒术师,不要重蹈覆辙重现这样的灾难。”
铃摇眼皮跳了一下,不解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害非咒术师?”
“我曾经跟你讲过的吧?诅咒的根源是人类的负面情绪,如果没有了人类,也就没有了诅咒。”
他仰头迎着水,雨珠一串一串如同银链,从他的面前落下,“我想要那样的世界。
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感觉不到他的疯狂,反而是一种冷静,近乎释怀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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