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话说出口其实也是觉得自己也有点过分，但是无奈说都说出去了，话也不可能收回，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无比。
    封霁尧沉默了几秒，再开口说道，“先上车吧。”
    姜晚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直接上了车。
    封霁尧这次带着姜晚去的餐厅，是姜晚从来没去过的。
    店内装潢古朴典雅，还点燃着一种闻起来就很名贵的焚香，让姜晚觉得心旷神怡。
    看着门口的牌匾，禅雨天，是姜晚从来没来过的新店。
    “这家店……新开的？”姜晚忍不住问道。
    “一年前开业的，那时候你还在国外。”封霁尧云淡风轻道，“现在是a市唯一一家米其林三星。”
    姜晚点了点头，“没想到，你也会喜欢新店。”
    印象里，封霁尧的口味比较刁钻，只喜欢那么几家店。
    “之前带你去了之前我们一起去的店，你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封霁尧耸了耸肩，“所以我也带你尝试一些新的，可能总是在原地徘徊，任谁都会觉得无聊吧。”
    听了封霁尧的话，姜晚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封霁尧是在暗示她，他也已经往前走了吗？
    想到这里，姜晚就觉得有点不开心，但是总是觉得，自己的这种不开心，好像也有些没有理由。
    但是不得不说，即使到现在，封霁尧的一言一行，依然会影响她的心情。
    “你今天叫我来吃饭，应该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公事公办吧。”姜晚看着封霁尧，“但是我们觉得，我们现在，最好不要有太多没必要的牵扯。”
    要不是封霁尧说跟她合作关系，她才不会答应和封霁尧又什么来往。
    不过现在两人是合作关系了，乱七八糟的来往又好像是在所难免。
    听到姜晚的话，封霁尧轻笑一声，“晚晚，我很喜欢你的自信，但是，看你的语气，好像是依然希望我对你不那么公事公办。”
    言外之意，就是姜晚还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
    听到封霁尧这话，姜晚自然马上解释，“我没有……”
    “你也不用那么紧张，那么着急和我解释。”封霁尧的目光飘向其他地方，“很多事情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会一直在原地徘徊。不是吗？”
    姜晚沉默，封霁尧的意思，是说她有些自作多情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原来最为了解彼此的人，确实需要彼此依靠猜测来猜测彼此的心意了。
    姜晚垂眸，事情变成今天这样，是她想要的吗？
    只是除了这个，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媛媛……还好吗？”姜晚还是忍不住问出封媛媛的状况。
    封曦晨现在跑到她那里住，她每天都能看到，自然也是放心的。
    但是封媛媛……自己从回来，只有儿童音乐会那次看到了她，而且，她还可耻的逃跑了。
    “你很关心媛媛吗？”封霁尧反问道，“你很关心媛媛你应该知道，媛媛她是个心思很细腻的女孩子，你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你真的关心她吗？”
    封霁尧的一字一句如同刀割一般划在姜晚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的就是两个孩子，可是那个时候，除了离开，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但是她不会为自己辩解，自己做得不对就是不对。
    “我知道我不配做他们的母亲，可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他们。”姜晚低着头，“那次在音乐会，媛媛见到我，她好像很不好……”
    想到当时封媛媛的哭闹，姜晚在心中骂了自己一万次。
    但是没办法，一切都无济于事，伤害已经造成了。
    也许以后，她会有机会，慢慢的补偿自己的孩子吧。
    “她确实很伤心，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不要自己了。”说到这里，封霁尧的语气也是有些激动起来。
    “我没有不要她！”姜晚几乎是下意识为自己辩解着。
    “但是孩子不懂那些，她只会觉得，是她的错。”封霁尧错开目光，“算了，吃饭吧。”
    正巧此时，侍者送上了今晚的菜品。
    菜品精致，夜晚旖旎，但是两人之间，却是心照不宣的难言。
    此时，a市中心花园。
    中心花园这个概念，还是将近两年前提出的，是在a市最为寸土寸金的江滨中心的楼顶，做一个屋顶花园。
    当时沈肆意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才在竞标中脱颖而出，能超过封霁尧的公司拿到这次投标。
    原本他今天是想着带姜晚来看这里，可是很明显，当他和封霁尧同时出现的时候，姜晚会选择的人，并不是他。
    “沈总，天气很冷，晚上可能有降雪，您还要待在这里吗？”一个担心的声音响起。
    不用回头，沈肆意也知道是谁，是温蒂。
    “今天是圣诞节，你应该是在放假，怎么来了？”沈肆意头也不回地问道。
    沈氏公司的员工都是有圣诞节假期的，包括温蒂。
    温蒂咬了咬唇，似乎是有些犹豫，“因为……知道您自己在这里。”
    沈肆意闭上眼睛，回想起和温蒂的初次相识。
    其实，他并不是沈家的孩子。
    沈家这个世家之所以被a市的人所没有听闻过，是因为，“沈”是他们的中文姓氏。
    而他们还有一个外文姓氏，叫做斯图亚特。
    而沈肆意，是被选择成为沈家的孩子的，他并不是生来就有这么高贵的血统。
    第一次见到温蒂的时候，温蒂一身黑色的套裙，有些拘谨，但是依然冷漠。
    当时是沈肆意招聘自己的助理，其实之前的简历他都看过，单独看简历的话，几个来应聘的人都差不多。
    但是温蒂之所以最终成为了他的助理，可能就是因为冷傲的性格。
    记得当初沈肆意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让自己的一个主管去让她们去买咖啡回来，那几个人都是争先恐后，只有温蒂不动。
    主管有些生气质问温蒂为什么不动，温蒂的话语现在沈肆意还记得：“你应该不是老板，我知道这里的老板叫沈肆意，我只听他的话。”
    几乎是这句话，让沈肆意决定留下温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