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江雪左文字细细地看着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的双眸,原本清澈的蓝眸变得浑浊,甚至有些看不清眼底的光芒,正如这段时间来到审神者房间里的其他刀剑男子们一般。
江雪左文字明白审神者是对他们下了术,转身离去,没有再选择踏入庭院一步。
如今这般情形,也只能去寻找一个人了。
江雪左文字慢慢地挪到了鹤丸国永的房间外,终是选择抬手敲门。
“谁?!”鹤丸国永警惕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江雪左文字抿嘴,沉声道:“是我,江雪左文字。”声音有些沙哑,许久未曾说话的喉咙难得被使用,更是泛起了淡淡的苦涩感。
鹤丸国永听闻后,似乎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开了门,睁大眼睛地看着眼前的江雪左文字,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会是这般模样,浑身都是凝结了的血液,从那已经变为深红色的衣服就可以看到他原本伤势之深。
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了房间,警惕地看了看房外的情况,方才关上门,鹤丸国永快步坐在了江雪左文字的身前,没有选择现在就开口询问,而是先倒了一杯水给对方润润喉咙。
见他似乎情况好了一些,方才询问道:“你……怎么会这样?”
江雪左文字看了一眼,鹤丸国永的双眸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浑浊,而是保持着原本的清澈,他敛眸,最后囔囔道出三个字,“审神者。”
鹤丸国永立马明了,深锁眉头,沉声道:“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江雪左文字轻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本丸里的大家?”
鹤丸国永握紧双拳,一拍桌子,随后压低了声音,“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据我所能够知道的情况,应该是被下了什么术法,令他们的意识内出现了“爱慕审神者”这个内容,并且,我去问了一下其他人,算是暗地里的探话吧,我发现他们以前的记忆好像都不见了,或许是被封印了,基本上都认为自己是被这一位审神者锻造出来的。”
“记忆抹除?”江雪左文字微微提起声音,“若是如此,倒是有可能。”
“这倒不是,你知道三日月吧,”鹤丸国永低声道,“就是上任审神者的婚刀,三日月,我发现他的记忆倒不是消失了,只是里面的主角被换成了这一位审神者,所以他才会一直在以男朋友的立场与审神者相处。”
“若是如此,他们迟早会发现不对之处的。”江雪左文字眯起眼睛,低下头,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尽,“你怎么……”
“哈哈,上任审神者她走之前来找过我,好像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术法,说是可以保护我。”鹤丸国永笑道,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所以,之前的时候,突然我感到一阵眩晕,身上就泛起了光芒,脑子就清醒了,接着本丸里的大家都不太对了。”
“想来就是当时被下了术吧,倒是令人惊讶,她居然可以下如此大型的术法。”鹤丸国永囔囔道,随后目光投向了江雪左文字,“说起来,江雪君,你果然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吧?不然怎么对方第一个就先选了你下手。”
江雪左文字摇摇头,“我也不知为何,但是她好似在用我进行一些实验,只是那些实验还没有用在我的身上。”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鹤丸国永一惊,突然想到对方既然是被关起来的,那不应该可以这么简单地出来的啊。
“她放我出来的,说是去看看本丸的情况。”江雪左文字微微摇头,低声道,“她想让我看到现在本丸里面不对的情况,想来是想要威胁我乖一些地配合她吧。”
“这样吗?”鹤丸国永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方才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术法的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现在只剩下自己和江雪两个清醒的存在,江雪的情况又这么糟糕,估计也是没有什么方法了。
谁知江雪左文字一个点头,在鹤丸国永的目光注视下,轻声道:“三日月那里有个信封,可以解除这种控制性的术法。”
“诶?在三日月那里?”鹤丸国永有些惊讶,“那这样他还中招?!”
江雪左文字摇摇头,“不知,但是想来是有所原因的,待他恢复记忆后,大概就会想起这件事情吧。”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我的房间里面的挂画后面有一个夹层,里面有一封信,你拿着,那个是主公留给我们的保命手段。”
“主公留下来的?”鹤丸国永睁大了眼睛,“难道她早就知道会……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要失踪?!”他拍案而起,却见江雪左文字身体有些摇晃地起身走向门口,“你要走了?”
江雪左文字回首一笑,“自然,再呆下去,审神者大概就起疑心了。”
他的笑意未曾入了眼底,漫步在风雪之中,一步深,一步浅,虽然身体在颤抖着,身上的伤口发出一阵阵的痛楚,但是他并未因此而动摇,仍旧渐渐地走回左文字的庭院。
时光早已逝去,入夜的庭院一片寂静,江雪左文字慢慢地走到宗三和小夜的房外,没有选择走上回廊,更没有选择推开房门,他弯腰把一个柿子和一枝梅花,那是自己刚刚在外面折下的,轻轻地放在回廊之上,想了想,又把柿子拿起来,用较为干净的衣角擦拭了一下,重新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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