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常露出伪装的温和的双眸已然紧闭,甚至……没了呼吸。
三日月宗近微微抬头,任由雨水将自己淋湿,发梢黏在后颈,有几分难受,那流苏仍旧垂于一侧,却是一点点地掉落玉珠。
他看着这场宛如突如其来却又意料之中的雨,突然露出了笑颜,“哈哈哈……现在好像不是可以笑的时候呢……”
笑容仍旧挂在脸上,三日月宗近的眸中神色却是深了几分,他看着游廊上的宗三与小夜,弯腰拾起地面上染湿的一颗柿子,慢步上前,轻轻地塞进小夜左文字的怀里。
“三日月……兄长他……”小夜左文字有些无措地抬头,声音中带着哭腔,纵使本体刀刃上染上仇人的血液,他却感觉不到手刃仇敌的愉悦。
兄长不见了,甚至可能死了,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三日月宗近揉了揉他的头,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的骨刺,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没事的小夜,江雪君不会有事的,时之政府一定会努力地找到他的。”
“真的吗?”发声的并非小夜左文字,而是宗三左文字。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见往日的动听,却带上了沧桑,那黑雾之下,三日月宗近还是窥见了他那双还闪烁着一丝希望的蓝眸。
纵使污浊,但却存着一丝希冀。
鹤丸国永的本体持于手中,刀刃所向并非自己的伙伴,而是审神者,他仍旧保持着警惕,盯着审神者,嘴里却是回答着:“放心吧,江雪君不会有事的!”
突然一笑,“他可是还要回来照顾你们
呢!”
三日月宗近瞪了他一眼,担忧他再度影响到宗三和小夜的情绪。
刀剑付丧神——暗堕刀剑付丧神……
两者相互牵制相互转化,从未改变过的状态。
宗三和小夜本就和他们一样在十年前的那场夜袭中染上了暗堕的气息,因江雪当时的陨落而比他们更重了几分。
硬要说的话,当年的他们……便已经是暗堕的刀剑付丧神。
若非为了能把江雪左文字重新锻造出来,三日月宗近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怀疑这两位悲伤基数极强的存在会直接选择刀解随江雪而去。
不过是困笼罢了,将他们的心留了下来,可叹这十年间,每一次赋予了无限期望的锻刀都以失败告终。
每一次的失败,宗三与小夜身上的暗堕气息便重了一分,直至当时审神者将江雪左文字锻造出来方才有所收敛。
虽然这么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三日月宗近确实是感激审神者的。
无论对方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来锻造江雪左文字,这一次的成功的确成为了宗三与小夜活下去的支柱。
江雪的降临,最开心的不是审神者,而是宗三和小夜,他们费尽心思地一点点强行压□□内的暗堕气息,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一般与江雪左文字生活着。
他们已经执念入心,难以解脱了……
断不了红尘,何以成佛?
三日月宗近突然想起了不知多久以前,大概是十几年前了吧,自己询问江雪左文字的那句话。
当时的江雪浅浅的露出一抹笑意,倒是为他那清冷的气质染上了一丝暖意:
“佛心存万物,固断不了红尘,亦为万物而放弃了红尘。”
眼前落泪的宗三和小夜大抵便是那入尘过深的佛家子弟了。
三日月宗近浅浅的笑意渐渐散去,他微皱眉头,看着这下不尽的雨水,可以感觉到整个本丸的气息似乎正在逐渐变得更加的阴沉暗黑。
抬起手,三日月宗近沉默地看着自己那只修长的玉手渐渐褪去原先的表皮,脱落下的肉体,只余惨白的骨骼在外显露着。
他半捂脸,大笑着,身后长长的骨尾一甩一甩的,脸上浮现的暗红色纹路倒是添了几分妖媚。
身后的审神者的身体渐渐化为了一缕缕黑烟,飘散天际,不复存在。
鹤丸国永沉默了片刻,反手将本体收入刀鞘,身后的骨翼煽动着,却是飞不起来。
他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翅膀”,甚至伸手摸了摸,最后无奈地一声叹息:“这般的翅膀,纵使飞起来,也离那白鹤有一段距离呢……”
“哈哈哈……好歹有翅膀了不是吗?”三日月宗近随意地扫了他一眼,把他的感慨顶了回去,方才对着拐角处不知多久的狐之助招招手。
狐之助慢慢地挪了过去,低声道:“1789号本丸已陷入暗堕,我已经向上层申请了支援。”
三日月宗近微眯起眼睛,飞速地一个拔刀,刀刃架在狐之助的颈边,“你们想对本丸做什么?”
“大人的神魂还联系着这里,请不必担心,只是排查和净化罢了。”狐之助一板一眼地说着,根本不在意威胁自己生命的刀刃。
三日月宗近沉声道:“如果敢动歪心思,我们便让你们有来无回!”
“请不必担忧,我们定会派出最适合的工作人员来此进行检测,”直接选择忽视掉三日月宗近的威胁,狐之助无所畏惧地顶嘴。
“你……!”三日月宗近终究还是想起了对方是时之政府手下派来的最基础的使者,将本体收了回来。
外面细雨绵绵,他转身便坐在这游廊上,轻叹一声:“这大抵便是命运吧,你们可以寻到江雪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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