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状似不耐烦地对着方璐道:“你有话快些说。”
她这意思便是同意了与自己独处,方璐心里一喜,对屋内忍笑的许牧微微颔首后,纵身一跃,行出了十数米。
景茫复又看了眼许牧,随即跟上了方璐。
景师父垂眸,在前面之人站定后,衣袖一挥,随之落定。她面上淡定,长袖内的手倒是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她们二人……应有二十多年没见了罢。
这边,屋子里的许牧站在门口,目送她们离开后,咧嘴笑了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啧,怪不得她师父不让她打听江湖上那两位女侠的风流韵事,原来,她自己便是那传闻中的主角。
许牧不是傻子,今日听她们说的这些话,再结合起二人的年龄、面貌,早便有了个模糊的想法。她本来对此还有些不确定,可看到方前辈那等低劣的苦肉计都会使得师父心软,这才彻底肯定,她们就是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主角。
她早就知道师父有江湖绰号,可她师父无论如何都不告诉她绰号为什么,甚至还威胁她不准打听。许牧心痒已久,没想到今日倒是得到了解答。
景茫,景茫,可不就是传闻中的江湖母蟒吗?
师父不让自己知道这绰号,估计一方面是怕她知道传闻之事,另一方面,便是这绰号实在不好听罢。
一个姑娘家被人叫做母蟒,任是谁都不会高兴。
许牧趴在桌上,想了好些事,困意很快就袭来了。她眼前的东西渐渐变得不清楚,耳边的声响也变得不再真切,她想着要到榻上去睡,可困意极为凶猛,由不得她行动,人已经睡过去了。
因是睡在桌上,终究比不得榻上舒服,许牧没过多久便又醒了。她睁眼没看见师父,便看了看天色,心里估摸了下时辰,又睡了。
这一觉,她睡的倒是踏实多了。许牧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她抻了个懒腰,推开门走出去,瞧见日头正蹿上山顶,红光几乎包围了整座大山。
她四处看了看,仍是没瞧见师父,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笑,起身去打水。
师父大人随方前辈离开后整夜未归,既然如此,想必师父也不会再责备自己了罢。以她师父的心性,必然是恨不得无人提起这件事,哪还会骂她呢?
许牧把自家师父分析透彻后,咂了咂舌,心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洗漱一番后,她坐在了院子门口,等师父回来后,带她回标县。
她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一人。她忙站起迎去,却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来人不是师父,竟是应在标县的风溯。
☆、47|3.25发|表
许牧奔到她身边,见到了风溯脸上的笑,也看到她眼睛周围的暗青。看得出,她昨晚睡得并不好。
刚才坐在门口,许牧早就想明白了为何风溯听到声响后却未出来。方前辈这次显然是有预谋的行动,由此,她肯定是与徒弟提前打好了招呼。不然,以风溯的武功,怎会不知道她被人掳走?
许牧心里明白,还是对着她哼了一声,不满道:“你昨天睡的当真不错,连我被人带走都不知道。”
风溯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而是问道:“怎么样,景师父和我师父可是一起走的?”
“是,是,她们不仅一起走的,还是整夜未归。”许牧皱皱鼻子,样子可爱的紧。风女侠伸出手指,蹭了蹭她湿凉的鼻尖,“你怎知她们整夜未归?”
“我夜里醒来一次,掐算了时辰,离她们走时约莫有两个时辰。”许牧贼贼一笑,“你说,我师父和你师父是不是有那么层关系啊?你给我讲讲可好?”
她自从与风女侠做了那不该做的事情后,脸皮是越发的厚了,说的话也大胆了不少。
风溯疲惫地笑笑,“外面凉,进屋我讲给你听。”
想到昨天方前辈说的那些话,许牧抿唇轻笑,跟着自家的女侠大人跑进了屋。
师父不告诉她,她偏就要知道当年的事。
许牧莫名地有几分兴奋,原本以为她身边只有自己与同性女子相好,如今知道了自己师父也是如此……她就是觉得高兴!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有人与她同流合污了罢?
小捕快也不知自己这成语用的对也不对,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后,风溯已经自顾自地泡好了一壶茶,悠然喝了起来。
许牧看了看茶壶,淡定地道:“阿溯,这似乎是我师父家的茶叶……”
“你师父便是我师父,我师父也是你师父,你分得这般清楚做什么?”说罢,她还抬眼打量起了这一小间房子。
许牧思及昨日方前辈所说的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觉得她们二人说的都极有道理。
或许,她真该改口叫个方师父?
她这边默认了,那边,风溯也喝好了茶,面上疲惫之色淡了些许。她对着许牧招招手道:“你坐过来罢,你我师父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回来了,我给你讲她们当年的事。”
许牧心眼里是十万分地想听,可到了这紧要关头,她又犹豫了,“师父一直不让我知道此事,我若私自打听了,想必她会不悦。”
“有我师父在,这些你不必担心,”风溯勾唇一笑,甚是媚人,“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听听,为何不听!”许牧乐颠颠地坐到了她的对面,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静静聆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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