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刚刚迈出右脚,宋嘉树便来了一句,“你是希望大虢的君主也因此引你为挚交吗?”
齐檀虽然极力遮掩,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几分受伤,她握紧了手中的书卷,踏出去的右脚没有收回,一边拱手一边道:“劳烦殿下过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宋嘉树眼看着齐檀往外走,知道人不见影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为了听她说几句话,倒是艰难。
宋修远从书架后走出来,道:“太子对齐小姐未免有些无礼。”
宋嘉树道:“皇叔,偷听他人的对话可不是君子行为。”
“在藏书阁大声说话,就是君子行为了?”宋修远倒也不恼,慢条斯理地道:“对不起,是本王忘了,太子殿下本来就不是君子。”
宋嘉树皮笑肉不笑,双手攥紧了衣袖,道:“皇叔说笑。”
宋修远挑了下眉,继续方才的话题道:“檀卿本意乃是为国尽忠,太子不该那样对他。”
宋嘉树看了他一眼,檀卿?何时宋修远和齐檀关系这样好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莫要这样看本王。”宋修远面上照旧一派温和,语气间却严肃了不少,“本王自在学宫之时起,就一直以能够拜读她的作品为幸。”
“皇叔。”宋嘉树有些嫉妒宋修远能够这样大方直白地表达对齐檀的赞许,说话便较以往更重,“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宋修远颇为洒脱地一笑,“什么叫不该动?议亲吗?”
宋嘉树心中一紧,“皇叔说话可要想清楚,毕竟齐檀在外,名声可不大好听。”
宋修远是真不知道宋嘉树为什么三番五次拿名声说是,他和宋嘉树明明生活在一个玄宋,上下朝见得是同一批人,走出宫门后进入的市坊街巷也大同小异,合该听到的声音也差不多才是。怎么他就愣是没有听见关于齐檀的半句坏话?
她化干戈为玉帛,同长周摄政王以文交友还传了些佳话呢。
“名、声皆是外物,本王看中的是内在。”宋修远懒得细究这些,只一门心思膈应人道:“太子殿下随意,反正本王素来觉得檀卿甚好。”
宋嘉树心中翻了个白眼:得,这样一对比,他真是错怪了周明慎,人是真的是把齐檀当成了知交在来往的。
宋修远见宋嘉树没有及时回话,乘胜追击道:“下次相见,你若真是不喜檀卿,不说话也是好的。何必总是伤人?”
宋嘉树心中骂道:白痴。我要是真不喜欢她,应该多说话,引起父皇的注意之后,她自然会有个“好去处”。说不定,还能去长周或者大虢和亲呢。
面上却和和气气地,“皇侄知道了,多谢皇叔教诲。”
宋修远侧身一避,没有受他的礼,“太子言重。本王还有要事,本王也先行告退了。”
说着,他也拿着一本《大虢古往攻伐略》往外走去。
宋嘉树想起齐檀也在看这本书,赶忙在书架上来回寻找。寻了片刻,居然连这本书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她随即去询问召藏书阁的当值侍郎,道:“《大虢古往攻伐略》这本书,本王要看。你去寻来。”
侍郎点头应道:“是。”
侍郎进入层层书架之中,几乎是片刻功夫就出来了,不过两手空空。紧接着,他翻阅了《借阅名册》,又飞快地找到《书目登记薄》的某一页,呈到宋嘉树面前。
“殿下恕罪,《大虢古往攻伐略》总共只五本,一本在陛下处,两本昨日紧急被借调,八百里加急送往了东防。刚刚荣亲王殿下和齐大人每人借了一本走。”
言下之意,书已经全部借出去了,阁内一本都没有。
宋嘉树道:“若本王即刻就要呢?”
送到东防的两本肯定是不能要回来的,给到皇帝手中的那是断断不敢要的,荣亲王也是得罪不起的。
果然,侍郎道:“那臣立刻去找齐大人,请她先看旁的书目。”
宋嘉树摆手,“罢了,你挑些别的关于大虢的书给本王就是。”
侍郎忙不迭应了,给他挑了七八本关于大虢的书,从风土人情、民间习俗到内政外交、部兵排阵一应俱全。最奇的是,居然还有一本《大虢防线一览》。
来者不拒,宋嘉树通通借走了。拿着这厚厚的一摞书,她心中不禁好奇到:《大虢古往攻伐略》到底有什么妙处,怎么那么受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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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齐檀对陆鸿道,“只不过这本书比其他的更新一些,记载的阵法更多一些。且比起《大虢防线一览》这种书,更为可靠。”
陆鸿笑道:“《大虢防线一览》?还有这种书呢?写书的招摇撞骗倒也罢了,这看书的要是借了,那可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外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大虢防线?大虢知道具体布防的人,又怎敢说出?”
齐檀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正是。”
陆鸿道:“那你看了这几日,可有什么想法吗?”
齐檀并不同陆鸿见外,她深信以陆鸿的人品,断然不会抢功,“若要得胜,无外乎天时地利人和。”
陆鸿对东防不甚了解,但是对齐檀的这个说法却深感赞同,“正是如此。”
齐檀看着摊开在桌上的大虢和东防一带的地势图,脑海中的想法逐渐成型。
春末夏初,乃是东防和大虢雨季。每逢雨季,大虢的几条主要江流必会涨水。而东防地处高位,若是开凿渠道,可借天时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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