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远笑而不答,长袖一挥,李妙真的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她握紧戒指,惊慌地朝四周摸去,手却碰到了木板。再仔细摸一会,李妙真发现她被传送到一口箱子里,上面的盖子可以被推开。
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罗公远,真有你的!
这是炫技的时候吗?!
她只好将盖子推开,自个慢腾腾从箱子里爬了出来。她身处一座从未来过的宫殿里,漆黑的夜里,只有东南方有昏暗的灯光。
李妙真慢慢往前移动,她发现这是一座寝殿,有人在睡觉。
床榻并不高,李妙真借助微弱的烛光,定眼一瞧,这人看轮廓还很眼熟。下一秒,那人睁开眼,和她对视,然后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妹?”
李妙真苦着脸道:“嗯,是我,新平姐姐。”
“我一定是在做梦。”新平公主喃喃自语,往后一仰想要再睡。李妙真只好拍了拍她:“醒醒,你骗不了自己的!”
既然罗公远送她来新平公主的寝宫,那么一定有他的用意。
好在安仁殿离常才人和新平公主住的地方并不远,都在太极宫内,她随便编了几句话就把这古怪事儿圆过去了。新平公主将她抱到榻上,小声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认识这个戒指吗?”李妙真伸开了手心。
新平公主摇头。
“那……”李妙真想了想,又问:“你认识姜皎吗?”
“怎么会,”新平公主好笑道,捏了捏她的小脸:“你知道他过世的时候,姐姐我多大吗?我还没出生!”
她挠了挠头发,有点尴尬。李妙真刚刚想起来,新平公主尚未及笄,而姜皎已经过世二十多年了。
“不过我见过他的儿子,这些年,因为他表哥的缘故,姜家也不似先前那么落魄了。”见李妙真听不懂,新平公主又解释了一下,原来姜皎有个外甥叫做李林甫,这人现在当上了宰相,很有权势。
李林甫得势后不忘自己倒霉的舅舅一家,虽然舅舅不在了,但还有一个表弟叫姜庆初。去年,李林甫上奏皇帝,让姜庆初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楚国公。
李妙真边听边点头,李林甫这个名字她听说过,据说是个奸臣。只是她没想到,这些人之间还有如此复杂的关系。
“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呢?”新平公主讲完,才想起她忘了问李妙真的来历。
“我能见一见姜庆初吗?”
她讶然:“做什么?”
李妙真轻声道:“救薛才人!”
……
新平公主神通广大,翌日晌午,就找来了姜庆初。
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姿挺拔,相貌温和儒雅,穿一件藏蓝色翻领胡服。当李妙真将戒指呈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摇了摇头。
“我家大人去世的时候我太小了,就连他的长相也不记得。”姜庆初解释道:“不过,我家老仆肯定认得,我拿回去给他瞧瞧。”
李妙真点头,又叮嘱他:“千万不能戴。”
姜庆初一去就是两个时辰,到了黄昏时才回来。这次来的时候,他行色匆匆,差点忘了向两位公主行礼,就急忙开口:“敢问公主,这戒指是怎么来的?”
“宫里人捡到的。”看他眼神,李妙真觉得有故事。
“这怎么可能!”姜庆初连连摇头道:“老仆说了,这是我大人的戒指,伴随他多年,也随他入土了……怎么会在宫中?”
死人的戒指……
这么说来,宫人和薛才人都是因为错戴了姜皎的戒指才胡言乱语。可是谁将戒指从墓穴弄到了宫中?
新平公主从李妙真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于是将这一久宫中的怪事,简单跟姜庆初说了一遍。姜庆初呆了一会儿,忽然道:“这事情太过诡异,涉及我家大人的身后事,我要去呈奏给陛下。”
他匆匆向两位公主行礼道别,扭头就走了。新平公主愣了一下,忽然起身大呼:“等等,你不能去……哎,你这个呆子!”
新平公主起身的时候被自己的裙摆绊了一脚,没能冲出去追上姜庆初。她从地板上爬起来,烦恼道:“他父亲当年泄露宫闱秘事获罪,如今姜庆初重提往事,又碰到这怪事,咱们的耶耶会生气的!”
李妙真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这要从他的父亲,如何得罪咱们的耶耶说起了……”
……
前往大明宫的路途中,李妙真听新平公主讲了一个故事。
有关姜庆初的父亲,姜皎。
据说在很多年前,在他们那一辈人还年轻的时候,姜皎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没事就爱打猎。有一次,他给一个和尚施舍了酒肉,和尚带着姜皎‘偶遇’了还是临淄王的皇帝,俩人因此结识。
他们都爱打猎,在一起无话不谈,关系十分要好。皇帝登基后,也十分信赖他,甚至允许他和后妃坐在同一张榻上。姜皎俨然成为长安城里新晋的达官贵人,直到有一天,他在酒席上看到一个绝色女子。
女子弹琴歌舞样样精通,只是一双手始终都隐藏在广袖中,让浪荡子弟们很不满。有人说这女子天生六指,起哄着要看。姜皎喝多了酒,更是放浪形骸,伸手就去拉女子的衣袖。
摸到手中姜皎感觉有些不对,低头一看,女子的手是一节节枯骨,上面还有零碎的模糊血肉。姜皎吓得酒都醒了,众人尖叫着四散逃去,他踉跄想要爬起来,女子伸手按住了他,柔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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