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栗特人分头验货,然后将药材分类放好,再给他们发钱。李妙真留神看了一会儿,这些药材都极为稀罕,她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五郎的那一根小草果然卖了不错的价格,栗特人很满意,让他多送点来。俩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道:“一郎回来了!”
李妙真不由得抬起头,在人群中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孔:竟然是他,史一郎!
史一郎看似跟这些人都很熟,他先跟几个栗特人打了招呼,再望了望那一筐药材。末了,他还看了一眼五郎。
他跟一个栗特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后,那个栗特人满脸堆笑,问五郎:“你可愿卖身到我们主家?以后吃喝穿用,都少不了你的!”
五郎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不了。”他婉拒道:“哥哥们都从军了,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了。”
“好吧。”栗特人有些失望,还不忘争取:“我们给很多金子……”
五郎虽然黑,但相貌阳刚,体格健壮,在村里还是颇受欢迎的。昨日老妪曾经提过,栗特人来买少年的时候,也中意过五郎。
只不过,他们那时就拒绝了。
五郎从茶肆里走出来,李妙真站在隔壁的屋檐下等他。
“你先驾着牛车回去吧。”她有心再观察一下这群栗特人,道:“有事我会再找你的。”
.
日暮时分,史一郎等人还在茶肆里没有出去。
李妙真坐在铁鸟上蹲守了一天,正有些累了,忽见茶肆的后门被打开,有几个人抬了几筐东西出来,搬到了牛车上。
她赶紧跟上,铁鸟翱翔在夜空下也不会被发现,于是一路到了华清宫的附近。
天已经彻底黑了,牛车载进了山脚下一座大宅子里。敢这样明目张胆在天子的脚下搞事,可见背后是有靠山的。
李妙真落了下来,她穿过墙看了一会儿,那些人只是将东西抬了进来,锁在库房里,就再也没动过了。
不知宅子的主家是谁,四下黑漆漆的没点人气。夜深了,她盯了一天,也有些盯不住了。
她回到铁鸟上,遥遥望了眼华清宫。大概是太晚了,宫中的灯烛都灭了,望之一片黑暗。
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小梨,”李妙真推了下那只昏昏欲睡的猞猁:“走,咱们泡温泉去?”
小梨睡眼惺忪:“什么温泉呀?”
“泡澡,昨夜被跳蚤咬死啦。”李妙真觉得浑身可不舒服了,如今天冷,她也不能随便找个深山的水潭子沐浴了。
“小梨不喜欢水……”
“那,你帮我望风?”
李妙真还是有些做贼心虚,她趁着夜色溜进华清宫,挑了个最偏僻的汤池。这一带有长汤十六所,是供于寻常妃嫔的。
只不过,这些年贵妃独宠,寻常的妃嫔已经多年不能伴驾了。
她让小梨在外面望风,若是有人来了,知会她一声。随即,李妙真在白玉砌成的汤池边上放下一颗夜明珠,在莹莹光辉下,褪尽衣衫,拾级走下汤池。
氤氲的雾气里,李妙真露肩站在汤池中央,她捧起水,倒在雪凝般的肌肤上。舒适的热水洗去连日的劳累和不适,就连心情也美妙起来。
……
可汤池外的小梨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它有点怕水,虽然浑身也被那跳蚤咬得不舒服。隔着一层薄薄的帷幔,隐约能看到公主的身影。
小梨的注意力不在公主身上,它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它所在的地方是室内,汤池外的窗边上,抬头就能看到外面的动静。小梨努力地睁大眼睛盯着,可是,公主洗的太久了,都过了半个多时辰,还没出来。
困意席卷而来,小梨终于忍不住了,头一歪,睡着了。
它做了个梦。
梦里,是悲惨的幼年,它和母亲被一群人逮了去,想让它们给马戏班子表演。母亲抵死不从,最后被一刀割破喉咙,气绝身亡……
那时小梨还是一个火红色的幼崽,它缩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人剥了皮,流下恐惧且害怕的眼泪。那些人,甚至要当着它的面,炖了母亲剩下的肉!
血流了一地,小梨的心在梦中被撕裂了无数瓣。它呜呜哭泣,浑身颤抖,悬挂在脖子上的铃铛,此时也随之颤动!
恍若一阵风刮过,不仅刮起了汤池前的帷幔,还刮来了一个人。
李妙真刚刚沐浴好,她披着一头乌黑的秀发,正准备从汤池中央走出了。她才轻轻移了一步,就露出好似被雷劈过的神情,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突然出现在帷幔后的俊逸青年。
“你,你你!”她一手挡住前胸,一手发抖的指向那人,怒道:“罗公远,你是怎么进来的!”
氤氲水雾后,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那是满池春光。
罗公远受到的震撼不比李妙真少,虽然只看到她姣若明月的面容,但此情此景,也让他罕见、甚至绝无仅有的红了脸。
他迅速做法,一时间那些被吹开的帷幔又飘了回去,但帷幔后仍传来了李妙真愤怒的声音:“罗公远,你特么就是个变态!大变态!”
“我……”
睡在窗畔的小梨继续一无所知地在梦中流泪。
气氛十分尴尬,罗公远朝后退去,不小心还碰掉了李妙真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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