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墨眼皮都没睁开，右手胡乱摸到手机接通电话，语调拖得很长很软很没有力气。
    “歪，哪位。”
    那边传到一道好听且熟悉的男性嗓音，听到她软绵较弱的语气，心软，声音比平时对她的态度软和几分。
    是我。
    赵雨墨半醒半梦，哪里能才出来是谁，“知道是你，说名字。”
    林凡。
    “喔。”
    就淡淡然的一个字反应。
    敷衍极了。
    林凡真后悔自己一天下来没有按耐住心中的不爽，打了这通电话，结果自取其辱。
    打算切断通话，又听见赵雨墨那边断断续续冒出一句话。
    “好讨厌，大坏蛋，哪里都能遇到你。”
    林凡黑脸，你准备睡了？
    “喔，已经睡着了，这是我的梦，你快出去快点快点。”
    白痴。
    平时已经够笨了。
    睡着了更笨。
    不跟一个说梦话的人认真，林凡指腹摁住红色按键要挂电话。
    你睡你的，挂了。
    最后一秒改变了注意，既然她睡着了，睡梦中的人回答问题是由潜意识决定，那么。
    绝对不会说谎。
    林凡长臂一挥拉上卧室窗帘，半躺到床上，依靠枕头上，闭目养神，保险起见还是先试探一下更好。
    赵雨墨。
    “嗯。”
    赵雨墨翻身半趴在床上继续睡，手一松，手机平躺到床单上，猫儿一样用面颊蹭蹭舒服的枕头。
    “不要吵，我要睡觉觉。”
    你今年多大？
    “十八。”
    最喜欢吃什么东西？
    赵雨墨闻言咯咯笑出声，“美食辣么多，岂能独宠，我当然要雨露均沾，都喜欢嘻嘻。”
    现实中是吃货。
    在梦里也不例外，还变本加厉。
    说的都是真话。
    验证完毕。
    没问题。
    林凡猛地睁开双眼，继续用刚才的语气发问：小白脸亲过你？
    “小白脸是谁？”
    你前男友。
    “哦。”赵雨墨吧唧一下嘴巴，“宋柏吾那个大坏蛋，不准提他，他今天还凶我呢。”
    原来叫做宋柏吾。
    林凡暗暗记下这个不算好听的名字，被最后一句话弄得嘴里泛酸。
    你们藕断丝连，照片删了，电话还留着，他今天还打电话给你了？！
    “你好烦，不要说话，吵。”
    落在林凡耳朵里就是赵雨墨在回避问题，你们聊了多久？
    “不记得了。”
    你还喜欢他？
    那边没有立马回复，林凡将声音跳到最大，隐约能听到匀称浅薄的呼吸声。
    睡得挺香。
    说话。
    “哦。”
    哦什么哦？
    “就是哦嘛。”赵雨墨烦躁地拉过被子盖住头，“我想睡觉。”
    笨，还要他重述一下问题。
    再回答几个就让你睡，你的前男友亲过你吗？
    “亲过。”
    什么？林凡脸色大变坐起身，说清楚，她亲的你哪个部位？
    “手手。”
    还有呢？
    “没了。”
    相比较与心里猜想的唇瓣，只是手，林凡内心平衡许多。
    交往整整两年，你们一次都没有拥抱亲吻过？
    “没有啊。”
    为什么没有？他不行？
    “是我没给他亲嘻嘻。”
    赵雨墨眼皮沉重，快要进入梦乡，被一个人拽着聊天，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