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桂举的小眯缝眼转啊转,突然看到秦彦捂着鼻子的手松开,露出鼻子端两侧的牙印。他赶紧拍打着姜沐,“你快看,你快看!”
姜沐隐约看了一点,秦彦又重新掩饰好。
“是牙印,对不对?”别看万桂举的眼睛小,但有的人眼小聚光,所以他的眼睛特别尖。“他被人咬了?谁这么大胆?”
姜沐白他一眼,“我哪里知道。”
万桂举的眼珠子转得更欢,看着西屋紧闭的门嘿嘿一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姜沐更没好气,感觉到他想靠过来一把将他推开,“说话就说话,偷偷摸摸的像什么样子。”
“我不是怕他听到吗?”万桂举神神秘秘地看向刚刚关上门的正屋,“这家的公子可厉害了,你猜他是被谁咬的?”
姜沐猜是姜麓,但他不会说,因为姜麓是他的妹妹,他得为自己的妹妹维护名声。试问哪个女子敢咬男人的鼻子,而且对方还是一个王爷。如果传到奉京,那些人不知道又要怎么样编排那丫头。
万桂举见他不说话,笑得那叫一个猥琐,“你妹。”
“你妹!”姜沐一个飞腿过去,两人很快打成一团。
赵弈突然出现,一手提着一个往猪圈那边的空地上扔。既然一个比一个精神好,那就让他们斗个武。
陶儿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无奈地摇头。姜三公子和万公子还真是一对活宝,两人天天吵架打闹也不嫌烦。
她进到正屋,第一眼就看到姜麓红肿的嘴。
“娘娘,你又被虫子咬了?”
“嗯。”
“那虫子也太讨厌了,怎么老盯着娘娘的嘴咬。难道娘娘你吃糖了?”
“可能吧。”
姜麓摸着下巴,秦彦咬她的样子还真像是把她当一颗糖,他肯定觉得她很甜。她突然傲娇起来,心里泛起几许甜蜜。
他鼻子上有那么清楚的牙印,没消下去之人应该都不敢见人。那小子想和她斗,也不看看她是干什么的。
她得意一笑,然后笑容凝固在脸上。所以爱情使人降智,这样的例子活生生在她身上得到印证。想她一个熟女,还曾经为人师表,她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来,居然还好意思洋洋自得。
这哪是谈恋爱,分明是两个小菜鸡互啄。一个被啄了鼻子,一个被啄了嘴。如此丢脸的行为,她真应该去撞豆腐。
撞豆腐是不可能的,吃豆腐倒是可以。她恼羞成怒地整了一桌豆腐宴,锅塌豆腐、豆腐酿、鱼头豆腐、香煎豆腐、豆腐丸子、肉沫豆腐。
众人被这桌豆腐宴惊呆了,好端端的怎么全是豆腐。
秦彦和姜麓都没有和大家一起吃,所以吃饭的时候全是万桂举的声音。他一时抱怨肉沫不是肉,一时又抱怨太素。不过就数他吃得最多,连最后的豆腐鱼汤都被他扫完。
他打着饱嗝摸着肚子胀得难受,天都黑透了还在外面消食。心里后悔吃得太多,不知不觉走得有点远。突然他好像听到村子那边有什么动静,还有火把四处乱窜,吓得他连忙往回跑。
“鬼火啊,有鬼火!”
“鬼叫什么?”姜沐闻声出来,“村子里怎么会有鬼火,白长这么大的个子,还长了一身的肉,怎么这么没用。你仔细看看,那分明是普通的火把!”
万桂举被骂得一脸委屈,姜小包不愧是母夜叉的哥哥,嘴上也是一个不饶人的。他嘟嘟哝哝地大着胆子看去,还真是普通的火把。
“我就是故意喊的,我是吓唬吓唬人。”
“你就嘴硬,刚才都差点吓得尿裤子了,还吓唬吓唬人。你吓唬的是你自己,别人一个也没被吓到。”
这大半夜的村民们举着火把到底在找什么?很快他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原来是春花不见了。
春花的老子娘六神无主,村子附近的山林都已找过,也不见春花的影子,最后房里正夫妇带着春花的爹娘求到秦彦和姜麓的面前。
春花娘一个劲的哭,她和春花爹一直在外做活,天黑回家后没有看到春花。他们还当是在哪个邻居家里纳鞋垫,谁知天老黑了还不见人。春花娘四下一问,谁家也没有女儿的身影。她这才慌了神,夫妻二人满村找了个遍,都说从下午就没见过春花。房里正是一村之长,先是安慰他们,紧接着发动全村的人山前山后的找,还是没有找到春花。
姜麓隐约猜到一些,安慰春花的爹娘说会帮他们找。春花的爹娘千恩万谢,然后被房里正夫妇送回去。
不出姜麓所料,春花确实是去找小新子了。但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姑娘,还没走出横塘镇就失去方向。
秦彦派出去的人找到她时,她正躲在一户农家的柴垛里哭。她被连夜带回来,姜麓决定和她好好谈一谈。
“为什么离家出走?”
“我…我就是想…想见一见他…”
“见了他又如何?他已拒绝你。”
“夫人…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只想再看一看他。我想告诉他…我不在乎那些,我是心甘情愿的…”
姜麓轻声叹息,这都是什么事。
“你是心甘情愿,你有想过他愿意吗?”
春花咬着唇,悲苦摇头,“我不识字,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就是想告诉他…我没有想过非要和他在一起,我…很想告诉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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