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苍白的脸色难看至极,突然捂着伤口强忍痛苦。
姜麓身体一动刚要看他的伤口,脑子里灵光一现,“你少装可怜博人同情,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既然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这个时候伤口再疼也是你自找的。”
“我没事…”秦彦的额头冒出细汗。
应该不是装的。
姜麓忙俯身过去查看,“是不是很疼?”
秦彦的左手快速拉着她,“姜麓,你一生气我就疼。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说软话。
他一软,她就硬不起来。
“那你自己说的,不能再有下次。”
“嗯,我答应你。”
姜麓还想看他的伤口,“还疼吗?”
少年舔着发干的唇,露出一抹虚弱绝美的笑,“不疼。”
这下姜麓再是铁石心肠,也被眼前的美色给迷得化成了绕指柔。为了防止他得意,她依然装作生气的样子。
事已至此,看来他们会顺势留在京中。既然是这样,那么许多事情便应该提早做安排。比如说这修到一半的王府,还有王府里的下人。
姜麓让那些工匠停工,剩下的地方不用再建屋子。她打算把那些地方空出来修整成地,以后都种上东西。
眼下府里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她也不太敢用。侍卫倒是有,赵弈带回来的,她猜想应该都是秦彦的人。
她让人送信给阮府,阮夫人接到信后立马前来。
自从贤王遇刺一事传开,阮太傅和阮夫人恨不得连夜过来。无奈奉京是天子脚下,他们必须得谨遵君臣有别的规矩。
阮夫人不是空手前来,而是带了许多东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从那些东西上能看出她的用心。如果不是怕太过招人眼,远不止今天带来的这些东西。
姜麓也不客气,照单全收。
两人细细谈了一会,听到秦彦性命无碍之后阮夫人是长松一口气。她说自家老头子连着几天都是一夜没合眼,幸好姜麓派人送了消息过去,他才算是睡了一个囫囵觉。
姜麓自是表达对他们的感激,然后向她请教。
阮夫人一听这事,当下让自己的心腹去张罗。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有相熟且知根知底的牙婆。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三个牙婆带来三拨人让姜麓挑选。男女老少都有,因为王府缺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姜麓眼尖,朝最后一排走去。
“兰桂?”
“夫…王妃娘娘。”
那看上去瘦了许多的姑娘正是以前姜明珠的丫头兰桂,兰桂最近应该吃了不少苦。看上去又瘦又凄苦,在听到姜麓的声音之后眼睛是里全是希冀。
她被姜明珠发卖已有一段时日,自上次从北坳村回来,姜明珠发现齐芳比较得用,所以就寻了一个借口将她卖了。她一卖出去就生了一场大病,买她的牙婆也不管她。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伶俐之人,长相也差强人意加上又生了病,自然卖不出去。
那牙婆不愿给她看病,便把她转手卖给另一个牙婆。转了几手之后,落在现在的牙婆手里。这牙婆还算有点善心,尽人事给她抓了两副药,也是她命大竟然挺了过来。
姜麓示意她出来,“留下吧。”
她当下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姑娘不喜欢自己,她既不知道姑娘为什么突然提她为大丫头,更不知道姑娘为何卖了她。
王妃娘娘是好人,她听陶儿说过。以前她无比羡慕陶儿能跟着像王妃娘娘这样的主子,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成为王妃娘娘的人。
牙婆欲言又止,“王妃娘娘,她…”
“我知道她是谁。”
“王妃娘娘知道就好。”牙婆也是见兰桂实在可怜,心想这丫头也算是有造化。不管贤王妃买下她是何用意,总归是有了着落。
除去兰桂,姜麓还挑了近二十人。有婆子有丫头还有家丁,其中还有一对老夫妻。那对老夫妻年纪其实并不大,都是四十出头的样子。不过是因为常年劳作的缘故,看上去比较显老。
阮夫人私下提醒她,按例宫里应该会送教养嬷嬷入府,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姜麓心道眼下宫中后位空悬,那指派嬷嬷的事定然是胡贵妃作主。胡贵妃是三皇子生母,她送来的人就算不是敌人,应该也不可能是可用之人。
所有留下来的人经由姜麓逐一问话之后安排差事,兰桂被她留在身边。兰桂称不上聪明,更谈不上机灵,甚至能称得上木讷。不过木讷也有木讷的好处,至少不会像聪明人一样自作主张。
有了这些人,建了一半的王府总算是有些样子。
邢太医天天来换药看伤,几乎成了王府的常客。在宫里当差的人,无一不是聪明人。他该说的话一字不漏,不该说的话也是一字不吐。面对秦彦时他更是恭敬而谨慎,看完诊之后绝不会多作停留。
姜麓私下问秦彦,“这邢太医会解毒,那肯定也会制毒。他如果想害一个人,能不能做到无声无息让人毫无察觉?”
“能。”秦彦回道。“不过,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为什么?”姜麓问。
“无欲则刚。”
宫中太医众多,但毒医只有一个,且是一脉单传。自第一代毒医起,每一代毒医都是孤儿。不婚不育没有子嗣没有家人,自然也就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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