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
那能一样么?姚珞她,就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啊!
在济南国相府看着与夏侯惇站在一起的小姑娘丁夫人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听着曹操吞吞吐吐地说着“这位是姚珞姚小先生,我的谋士”时,还是没忍住整个人裂开。
“孟德,你再说一次?”
“那这回我替东家说。夫人,首次相会,姚珞有礼了。东家不拘泥于年岁,只求于才华,礼贤下士,多有思及百姓,珞深感荣幸。”
把曹操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丁夫人木然:“所以就是这个?谋士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的意思?”
“自然,夫人是想到什么了?”
我以为你看中个谋士是某位夫人的人然后把谋士收了顺带把那位夫人也收了。
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丁夫人却陡然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倒是有些好奇。先不提她做了什么,光是刚那一番话是个十一岁小姑娘说出来的也确实有些惊人。在看到她一直都是笑盈盈的坦率模样,丁夫人心里好感多了不少,含笑着回了一礼:“多谢阿珞对外子施以援手了。”
“东家,在这儿都是自己人吧?”
“嗯,你想做什么?”
“不知夫人名字是什么?”
她笑着开口,看向丁夫人时像是在抱怨,又更多的像是在对着她说话:“珞可是说了名字的。”
名字。
丁夫人仿佛被这个问题一下子问到了,看着她认真而又带着点鼓励的目光莫名有种自己才是年少那个的错觉。恍惚着回过神,她却已经把及笄后与曹操成婚时他给自己的字说给了眼前的少女。
“我字云舒。”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看天边云卷云舒。夫人有个好名字。”
她笑着又作了个揖,直起身时腰板挺括,带着一种旁人没有的朝气:“那么东家,我人也认了饭也吃了,您得放我回去了吧?这两天忙,慈哥都和我抱怨好久没睡好觉了。”
“行了行了去吧,元让那边就靠你了。”
“东家放心,珞竭尽全力。”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带着笑容兴致勃勃地消失,丁夫人恍惚了一下后转头看向微笑着的曹操,突然又笑了:“孟德不怪我告诉阿珞我的字?”
“这有什么,我现在都已经开始琢磨着给她取什么字了。天天阿珞阿珞得喊,总觉得有点奇怪。”
“恕我直言,孟德?”
“嗯?怎么了?”
“你不会把姚小,把阿珞当女儿了吧?”
面对丁夫人这个有点像是试探的问题时曹操愣了愣,仔细在心里理清了自己的想法后摇了摇头:“这倒没有,还不如说若我女儿如阿珞一般的话,我也会想她出仕的。只可惜我并没有这样一个女儿,若是有……倒也不赖。”
和曹操成婚多年,丁夫人自然是看得出他说的是真话。就在她哑然的同时曹操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妻子伸手拉着她重新回到了庭院里,看着对自己行礼的曹昂轻咳一声收回手,在丁夫人略带调侃的目光中摆出了父亲的威严。
“父亲。”
“昂儿,你刚才可有见到阿珞?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
阿珞?十一岁?
十三岁的小少年想到那如同风一般大步往前、满脸都是雀跃的陌生小姑娘,抬头看着曹操认真点了点头:“若是说那位青衣姑娘的话,昂儿有见到。她似乎出了门,与等在外面的元让叔叔一同离去了。”
“嗯,那就行。”
看着曹操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曹昂的眼睛里多了点好奇。能够让曹操这么关心的女孩子,莫非是夏侯家的姑娘?
可似乎夏侯惇并没有女儿?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曹家被各种猜测,姚珞看着夏侯惇给自己递来的一大捧竹简也不在意,从头往下看了起来。看着她的样子夏侯惇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开口:“阿珞,你要这些更卒的籍贯是为了什么?”
“嗯……现在也不能叫更卒了,统一叫济南军吧。毕竟他们已经是济南的人了,想跑也跑不掉。”
一目十行扫过夏侯惇已经统计出来的那八百人各地籍贯,姚珞瞥了旁边两眼,随手将茶水略微倒出一些,用手在旁边的木板上勾勒出几道线条。
如果说穿越给她带来了什么金手指,那大概就是过目不忘。这种过目不忘指的是姚珞在现代所看过的一切资料、出于兴趣搜索到的各种工业品历史和做法、甚至于还有洋流图和温热带地区划分,全部都像是分门别类存在脑海中,只等自己去探索发现。
身为一个艺术生,她手绘的地图算不上精致,但在这个时代只要能看就没问题。
坐在旁边的夏侯惇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虽然只有那么寥寥几条线,但他绝对不会认错姚珞画的就是中原舆图。眼前这个小姑娘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直接都把舆图给画出来了?
“元让你放心,用的是茶水,回头就抹了。”
知道地图这种东西绝对不能流出去,但眼前的人是夏侯惇,姚珞知道自己必须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才能真正融入到这支前所未有的济南军中去:“至于籍贯,籍贯是很重要的东西。”
“怎么说?”
“除却这八百人以外,剩余一千二百人都是济南人。在一开始两方会相互警惕,这八百人自然也会按照籍贯抱团。虽然说同乡兵在这样的情况下胜过兄弟,但是我并不希望他们只把自己的同乡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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