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了那群人的消息，一旦事后被追查到，肯定会死。
    但是，孩子头能有什么办法？
    刚才不说，他已经没命了。
    当然这群孩子不知道，路克从没打算杀他们。
    这些语言和手段，都是配合心灵沟通，让他们信以为真的逼供手段。
    路克杀过很多坏蛋，但孩子几乎是没有的。
    树林中的孩子即便都长歪了，但小小年纪就睡在野外没人管，想想也知道他们的成长经历不会太好。
    不坑蒙拐骗偷，难道指望他们当勤工俭学，自力更生的五好少年？
    对于自身三观不完善，能力极其缺乏的孩童来说，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
    这些孩子也并不像斯洛伐克人，其中有些看着明显有混血的外貌特征，这或许是无人管束他们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或许就是这个小镇本身。
    路克骑上踏板摩托，按照那个孩子头说的方向，找到了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沿着河向东边而去。
    小镇的东面河边，有一座宽大的废弃工厂建筑。
    他找到这里并不难，因为在这有持枪守卫在四周的高墙上警戒。
    很多时候，想保护一个秘密，就必然要暴露出一点东西。
    路克坐在踏板摩托上，夜空中的无人机自动对这工厂进行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摄。
    虽然是废弃工厂，那厂房的窗口中也能看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各种建筑垃圾之类的东西，但厂区内停放在车棚下的几辆豪车和一架小型直升机，说明这里并不像表面那样荒凉。
    无人机匀速绕了厂区三圈，一个简易的三维模型就被标注上了不少红点和黄点。
    红点是守卫，黄点是监控。
    守卫大概在八人左右，这只是夜班守卫，其中可能还有部分守卫在休息。
    黄点监控则是在各个重要位置都有布置。
    监控没有对厂区进行全覆盖，但想直接进入那栋厂房也很难。
    路克琢磨了片刻，收起了踏板摩托，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套半成品战甲。
    将扁平白箱子一般的战甲背在背上，略微调整了下背带，他口中轻声命令道：“白狼装甲，启动。”
    细密的咔嚓声中，背后的白箱子弹出一片片的折叠铠甲，迅速遮蔽了他的全身。
    路克微微摇头。
    这东西的折叠技术有部分来自铁血装备，着装效果实在一般。
    但目前来说也只能这样，以后再慢慢改进，托尼也不是一次就造出成熟的钢铁战甲的。
    将心思从新战甲上收回，看向眼前的厂房，他清剿过的匪徒窝点太多，做起来轻车熟路。
    这个厂区唯一的优点就是监控弄得还比较靠谱。
    但最早在巴黎时，路克还要现买二手零配件，临时组装工具，现在却是各种早已弄好的小装备等着大展身手。
    而且，这里不是巴黎。
    斯洛伐克的人口本来就少，这种小镇的人数更是稀少，警察数量不可能太多，还很可能与这里窝点的人沆瀣一气。
    废弃工厂发生点小动静，警察既不容易知道，知道了也可能不会管。
    这就是路克最喜欢的环境。
    安静，隔绝，不会引来官方势力的插手。
    路克此刻也调整完毕，让自己尽量处于老农收割麦田时的心境——高效平静，不喜不悲。
    他身影躲开一处高墙上的监控范围，从侧面摸过去，捣鼓了几下，将一条数据线接入了监控线路。
    用敌人的耳目来给自己提供情况，是最省时省事，且准确快捷的选择。
    口中含着一颗硬糖吃着，他快速地在笔记本上操作起来。
    托尼斯塔克可是能黑进神盾局系统的人。
    虽然目前他的技术还没到几年后的高速增长期，但这监控系统也不是神盾局的系统。
    路克在厂区内的人毫不知情间，就开始接收里面的一切监控画面。
    只是看了片刻，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即便他历来告诉自己，做事要冷静高效，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此刻也有点杀意勃发的意思。
    这里面和他想像中的情形不一样，也和巴黎那个贩卖女性团伙不一样。
    从这些监控画面中，他能判断出真实情况，即便没全中也差不了多少。
    路克眯起眼。
    普通贩子团伙坏么？那是真坏，为了钱他们能干下任何事。
    但路克遇上的某几个团伙，远比普通的贩子团伙恶心。
    比如最早巴黎的那个拍卖行，比如沃尔夫克尔的那个狩猎俱乐部，再比如艾斯沃斯家族的那个豪华跑车俱乐部。
    因为，他们都是把人当成动物，充当自己享乐的道具，百般虐待。
    这些人都不是为了钱，纯粹是发泄自身变太的兽性。
    这个废弃厂房就是同样的变太所在。
    监控画面中的血腥场景，能让普通人做一辈子噩梦。
    路克却渐渐恢复了平静。
    对于这些注定要死的人，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不过，他也终于找到了这次的目标——贝丝大小姐。
    而且还是买一送二——贝丝大小姐的两个同学也在。
    但看着她们的待遇，路克觉得她们就要被送上屠宰台了。
    路克想了想，在笔记本上操作片刻后，收回笔记本，轻跃而起。
    黑夜中，一道白色影子越过高墙，双手长刀轻轻一挥，门口高墙的两个守卫噗通倒地。
    路克的速度不减反增，在高墙上猫腰前进，拉出淡淡的白色影子，直扑厂区内两个正在转向后方的巡逻守卫。
    两个守卫毫无所觉间，两把长刀擦过他们的脖子，瞬间切断颈椎和气管，让他们成为高位截瘫，却不会立刻就死。
    厂区后门高墙上的两个守卫依旧还在抽烟闲扯。
    “这次那个女人，一脸老相，居然还以为我会看上她？”
    “得了吧，不是没时间，你什么烂货都会上的。”
    “滚，劳资的品味还没那么……”
    两个人的交谈突然停下，双眼瞪大，软软地靠在了高墙的护栏上。
    路克翻身而下，绕到了厂房的另一边，站在厂房的墙角阴影处。
    几秒钟后，两个守卫迈步走过厂房边角，他们的视线看向外围高墙。
    两道漆黑的影子在他们的脖子上一闪而过，路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