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两天，纽约黑夜里神仙开会的场景，路克嘴角翘了起来。
    杀手是什么？手上至少得有一条人命才能叫杀手，而且杀人的人数和自身级别成正比。
    一个行当内的顶尖杀手，不做成个十票八票“大业务”，那就当不起顶尖着个词。
    而他早就推测出，系统的判定规则里，杀手≈坏人，他们杀人数量多寡就代表着在系统里经验积分的多寡。
    没有正当理由的杀人，甚至是拿着正当理由去杀害无辜者，都逃不过系统的坏人判定。
    这些为钱而来的杀手，有几个会对无辜者手下留情呢？
    路克觉得，真要有这种有良心的杀手，那他被扣积分也认了。
    所以，这些杀手在他眼中并不是敌人，而是一群……精英怪，乃至boss怪。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愉快，不由得轻哼起歌来：“theytoldhimdon'tyouevercomearoundhere……”
    一旁的赛琳娜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几天，这家伙没事就喜欢哼哼两声，典型的好心情。
    应该是为了心仪已久的实验室到手而开心吧。她心中如此想着。
    路克一直就喜欢捣鼓那些机械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战甲、随身装备、无人机、汽车、摩托车。
    不光是自己造新的，他还专门淘些古董破烂的老旧机械产品来修好，放在家里当展示品。
    这种爱好，怎么看都像是个喜欢怀旧的中年人。
    男人，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啊！
    赛琳娜不再琢磨这事，开口问道：“下午继续侦察这些目标周围的环境？”
    “不了，我先找个熟人。”路克摇头，随口道：“拨通韦德-威尔逊的号码。”车载电话立刻开始拨号。
    赛琳娜愕然：“你找这个贱人干嘛？”
    路克一边听着嘟嘟的等待音，一边随口道：“他可是纽约的地头蛇，又是干佣兵业务的。你说这一千万美刀的生意，他会不知道？”
    赛琳娜一想也是。
    不是她笨，实在是韦德那人的贱样给她的记忆深刻，听见名字就让人有掏枪的冲动。
    电话响到自动断线都没回应，路克砸吧砸吧嘴：“给韦德发个短信过去，告诉他老主顾找他卖消息，信息费五百美刀起。”
    车载程序再次执行了命令，结果……还是没反应。
    赛琳娜看着路克，嘿嘿直乐。
    能让路克无功而返的人可不多，韦德这贱人也算独树一帜。
    路克也不生气。
    他一般都不和别人生气，和韦德这种贱人生气就更没必要。
    “再发一次消息，告诉他，如果再不回这个电话，我就要拿上次威兰德给他那份报酬的30%，作为任务中介费。”他再次说到。
    纽约某处公寓里，正在和韦德靠着一块儿看电视的凡妮莎拿过了手机，口中道：“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呢。”韦德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拽住她的腿：“我要多休息，上次出任务可累死我了。”
    凡妮莎笑着把光脚丫踩他脸上，蹬开这个惫懒的家伙：“这都几个月了你还没休息够？”
    韦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打死不松手：“亲爱的，我为什么需要休息，难道你没点数吗？”
    凡妮莎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忽略过那个没有任何标注的陌生号码，打开了新信息。
    看了两眼，她立刻把手机扔给了韦德。
    韦德猝不及防，就被那诺基亚牌板砖敲在了鼻梁上，疼的嗷唔一声：“啊，我的脸，我帅气十足，能够混饭吃的脸！”
    凡妮莎：“你的老主顾找你，而且说你再不给他回电话，他就要找你要威兰德任务的中介费。”
    韦德捂着脸，都不忘嗤之以鼻：“白日做梦！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拿钱……”
    结果就见到凡妮莎似笑非笑的脸，他连忙补充：“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凡妮莎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用脚丫子掐他的脸皮：“我要过你的钱？”
    韦德立马摇头：“不，这些天都是你养的我啊。”
    凡妮莎无奈：“好了，快点打电话。你不是说想开个圣诞聚会吗？没钱你打算让你的朋友喝自来水？”
    韦德一边看手机信息，一边道：“那可是圣诞节！是我的最爱！它只属于我们俩。我才不会叫人来。嗯，就算他们来，那也得自带酒水。”
    这时，他终于看到了那两条短信。
    愣了愣，他歪着头回想了下，口中不由得花q了一声，立刻开始播号。
    凡妮莎好奇。
    能让韦德那么积极的人，真的是老主顾？还是他欠了对方很多钱，比如……中介费？
    韦德注意到她的表情，无声地作了个口型“大凯子”。
    凡妮莎懂了。
    无论那些主顾给多少钱，在韦德的嘴里只是凯子，只有大小的区别。
    然后，她就看见韦德的脸色浮现出谄媚的笑容：“喂，路克老板，好久没见了，有什么业务需要我的？”
    车上，路克笑道：“威尔逊先生，打通你的电话可真不容易，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当然打扰到了！韦德的手依然抓着凡妮莎的腿，心中如此嘀咕着，嘴上却立刻否认：“没有，没有。那个信息费……”
    路克：“电话里不方便，见面再谈。”
    韦德面现喜色：“啊，路克老板，我现在已经回纽约了。如果你想见面详谈，可能需要给我补助一点差旅费。机票我要求不高，商务舱就好，酒店四星级的也凑合。上次我去那家四季酒店就不行，马桶都在漏水，那滴水声让我几天都没睡好……”
    这不刚好能在圣诞前，带着凡妮莎去洛杉矶免费度假，还可以去海滩晒晒日光浴，然后嘿嘿嘿。某人心中小主意，已经成吨地冒了出来。
    车里，赛琳娜忍不住低骂了一声贱人。
    路克却心平气和。
    和谁都可以生气，但绝对不要和韦德这人生气，那只会折磨自己快乐韦德。
    他只是开口打断道：“威尔逊先生，我在纽约。”
    “……最好房间里是双人床，圆形的那种，那样我就不会滚下去摔到，呃，你说啥？”韦德又说了半句才收住嘴，愕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