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钢铁侠，阿曼达根本看不上。
    于她而言，那位大少就是条哈士奇——不认识的人看着挺凶，实际危险性却根本没法与蝙蝠侠相提并论。
    可蝙蝠侠有什么？嗯，除了蝙蝠侠这个称号，什么都没有。
    全世界对蝙蝠侠的调查报告打印出来，没个一百吨也有八十吨，但没人知道蝙蝠侠是谁。
    这才是蝙蝠侠最让人忌惮与恐惧的地方。
    钢铁侠不厉害？厉害。
    托尼斯塔克几千亿的身家，老爹留下的大把人脉撑着，他只要不太作死，官方没谁会认真对付他。
    在战甲开发，大少也能甩蝙蝠侠两条街——至少价格上是如此。
    但顶尖阶层没人打心底畏惧他，因为托尼也是这个圈子的人。
    想留在这个圈子，就要讲这个圈子的规矩。
    他不讲规矩，霍华德斯塔克留下的人脉都保不住他。
    况且托尼什么性格，大家都清楚，没利益的情况下彼此会相安无事。
    蝙蝠侠又什么性格？
    按照现有的情报分析，大家得出的结论类似。
    这是一个自觉正义的偏执狂，对一切都保持怀疑的受害妄想症患者，还具有极强的暴力倾向。
    能限制他的，只有他的正义。
    所以他不杀人，但是打残了一堆罪犯。
    不过落到他手里，身份地位没用，规矩更没用。
    阿曼达很肯定，自己要是被他逮到，结果不是腰部以下截瘫，就是颈部以下截瘫。
    什么国防部，四大军，都抵挡不住这个黑暗骑士对“正义”执念的渴望。
    他一定会打残她。
    阿曼达能爬到这个位置，靠的不是她能打，而是靠脑子。
    现在手下的那些超能力者比她能打一百倍，还不是只能带上纳米x弹当奴隶。
    对付蝙蝠侠，最好的办法永远不是站出来，而是潜藏下去。
    等待机会，借刀杀人，落井下石才是最安全的计划。
    有朝一日，她登上要职，那时蝙蝠侠不足为虑。
    因为，那时候的她会是另一个名字与容貌。
    阿曼达-沃克这个身份，蝙蝠侠喜欢就追查一辈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微笑着喃喃：“对了，神盾局那边好像也有人对这位黑暗骑士很感兴趣，那就帮他们一把吧。”
    说着，她拿起了电话。
    ……
    地下基地里，弗莱格神色憔悴。
    这两天，他需要处理的事真的太多了。
    说到扫尾，他的出勤率全大队第一。
    因为他那一队是四个分队里最能打的，而正牌大队长的那一只是阿曼达的直属力量，出动频率并不高。
    弗莱格这次需要扫尾的地方相当多，这两天基本没合眼。
    别的副队长只要考虑扫尾问题，他却还需要考虑另外一个问题：蝙蝠侠还知道什么？
    只是一听那倒霉的纽约团伙资料，弗莱格就知道是自己漏的底，因为全是他联系过的。
    现在，问题来了——蝙蝠侠下一步要干什么？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连续工作两天，还记挂着未来自己和朱尔的命运，弗莱格压力山大。
    可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说了，可能真的就完了。
    但不说，他却又忍不住担心蝙蝠侠的下一步报复计划。
    弗莱格现在就像“扔靴子”笑话里的楼下住户，满脑子想的都是蝙蝠侠的“第二只靴子”什么时候扔下来，却不知道根本没第二只靴子了。
    ……
    “下一步做什么？”吃着露天小火锅，赛琳娜呼哧呼哧哈着起，缓解自己已经翘起双唇上的灼烧感，还有隐约有点麻痹感的舌头，随口问路克。
    路克神色淡然，夹住一块千层肚放在沸腾的亮红汤底里：“什么都不干，好好上班，训练，没事再吃个小火锅啥的。”
    赛琳娜愕然：“就这样？”
    路克点头：“就这样。”
    赛琳娜皱眉：“你不是说，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冷酷无情么？”
    “冷冻过后的食材，或许会更入味啊。”路克笑眯眯地说着，夹起千层肚在香油碗里裹了一大圈，塞进嘴里。
    浓郁的香油和火锅汤底的味道从千层肚里爆裂而出，充满了他的味蕾。
    赛琳娜还是不解，但也学着他的样子夹着一块千层肚烫上：“你是说，欲擒故纵？”
    她说的当然不是中文，不过路克给她科普过三十六计，这个理论她是知道的。
    路克点头：“我们动作那么大，那边不是白痴就会低调一段时间。不过，他们舍不得抛弃所有人，那迟早会被我全部揪出来。”
    赛琳娜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些东西，路克已经在一点点地教给她。
    加上办案经历的丰富，她也不再是两年前的那个一根筋的高中毕业治安员了。
    赛琳娜知道，现在她不努力，以后不光要害死自己，还会坑死路克。
    她一点都不想当某人嘴里的那个“猪队友”。
    路克眼疾手快，唰地一下从她筷子下捞走了那块千层肚，放进自己碗里。
    赛琳娜回过神，瞪眼：“我的！”
    路克：“进了我碗里的，怎么能说是你的呢？”
    赛琳娜：“……”
    唰！
    筷影闪动，她直接把那块千层肚从他碗里夹走，塞进了自己嘴里：“进了我嘴里的，怎么能说是你的呢！”
    路克：……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两个超级英雄在自家楼顶吃小火锅，遥远的地下基地内，弗莱格却还在琢磨蝙蝠侠下一步会针对研究组的哪个部门。
    他并不知道，路克根本就没打算继续，至少几个月内研究组又会变得风平浪静。
    因为，弗莱格才是路克真正的“眼线”。
    拔除他这个高级联合研究组的高级行动人员，对路克来说很简单。
    但这家伙是罗伯特的熟人，为人也不坏，还帮过路克几个小忙。
    既然不想干掉他，那留着他的作用会更大。
    从弗莱格的供词里，路克知道这老熟人的重要性相当高，居然和女巫附体的那个女博士朱尔是情侣关系。
    某种意义上来说，弗莱格是阿曼达控制女巫的另一重保险。
    女巫这种强大又诡异的战力，阿曼达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舍弃的。
    弗莱格只要吃点女朋友的软饭，就能继续留在阿曼达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