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得到老师示意的四个小矮“龟”，就簇拥着他们的黑猫“公主”去旁边试吃披萨了。
    不是赛琳娜心大，而是谈话她在不在场真无所谓，反正路克肯定会留视频，她随时都能看。
    比起小乌龟果断屈服在十种芝士披萨的魔力下，女记者爱普尔就很纠结了。
    从女性身份出发，她其实很想去和黑猫女搭讪。
    但从记者身份来说，蝙蝠侠与斯普林特的谈话无疑更有诱惑性。
    老灰斯普林特最淡定，虽然鼻尖不停地抽动，似乎在追寻空气中的芝士香味，但它的眼神却和路克沉稳对视，没有丝毫动摇。
    那边开始欢乐地吃披萨，这边谈话也正式开始。
    特别是在路克直接掏出麻醉镖，给女记者来了一发，让她昏迷过去后，所有纠结与顾忌都消失了。
    斯普林特在路克扔出飞镖时，眼神微动，手也略微抬了下，但最终没有阻止。
    等到爱普尔呼呼大睡，它的神情也有点古怪，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无奈，只是微微颔首：“这样也好。”
    路克面罩内的嘴角翘起：看来女记者这种存在，连这位好脾气的老灰都吃不消啊。
    路克有话直说，斯普林特性格谦和，双方的对话进行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
    因为事情从头到尾都不算太复杂。
    斯普林特是一只从霓虹漂洋过海来美国的实验普通老鼠，而小乌龟们是四只实验巴西龟。
    爱普尔的父亲卡比-奥尼尔博士在十多年前主持了一个实验项目，然后在初获成果后，突然烧毁了实验室，销毁了一切实验实物、资料。
    爱普尔在着火的实验室救出了当时还是小老鼠，但已经有了记忆和智慧的斯普林特，以及四只小乌龟。
    她顺手将它们放到了实验室外的下水道口旁，斯普林特就带着四只小乌龟躲进了下水道。
    从那之后，斯普林特发现自己一天天变化，越来越像一个人，而四只小乌龟也如同人类婴儿般一天天长大。
    于是，他这只老鼠就成为了四只小乌龟的父亲和老师。
    十五年里，斯普林特借着天生对武学的敏锐，自学加偷学，成为了一名武术大师，还把这些本领交给了小乌龟们。
    枪？斯普林特说它不喜欢，而且也学得很差劲，下水道里更没有练习射击的地方。
    倒是锤炼武技，锻炼身体，下水道里到处都是合适的场所。
    在黑灯瞎火的下水道成长，小乌龟们还揍过不少试图行凶的坏蛋，也成为下水道诸多恐怖故事来源之一。
    比如什么下水道小丑，下水道机甲战士，最近还多了下水道蝙蝠侠和黑猫女，都是它们遮掩身形时的cosplay。
    当然，它们这种水平不高。
    但被揍和被救的人也没足够的注意力来留意它们，只能再多出一个个的鬼故事，博人一哂罢了。
    斯普林特带着小乌龟在下水道，日子过得清苦，但还算父慈子孝，家庭和睦的氛围。
    爱普尔那边，父亲奥尼尔博士却在那场大火里死亡，承受了少女丧父的悲痛。
    但按照斯普林特这几年的调查，奥尼尔博士的死亡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被当初实验的幕后老板艾瑞克-萨克斯杀害。
    因为是奥尼尔博士的研究成果，造就了斯普林特和四只小乌龟的今天。
    路克听到这里时，都心中震撼。
    把动物变成类人的存在，让它们拥有智慧，以及远超人类的某些天赋，这发明真的……挺可怕。
    眼前的这五个“成品”，原本只是普通的老鼠和巴西龟，现在却都强得可怕。
    那位幕后老板拿到这个研究成果，怕是能组建出一只超能力动物军团！
    虽然这个实验未必本体越强，成品越强，但只要拥有足够的智慧和某部分动物的能力，已经极具突破性了。
    就说路克的灵敏嗅觉，一开始其实还不如嗅觉发达的警犬，辅助战斗却犀利无比。
    像小乌龟们这种力量敏捷体质全部超常的类型，更是天生当打手的料。
    他看见它们的天赋都动心，那个叫艾瑞克-萨克斯的幕后老板肯定不能忍。
    况且用动物试验没什么麻烦，动保永远是极少数，没广泛的群众基础，普通人自己活着都难，不虐待动物就行。
    但人体试验却是绝对的禁忌，没有任何一个官方敢背上这种黑锅。
    最后，动物超级战士死掉只损失实验资金，人类超级战士却还要给待遇给抚恤金发勋章。
    路克都想到艾瑞克-萨克斯知道实验室被烧后的感觉——肯定跟别人当面烧掉属于自己的几百亿美钞差不多。
    暴怒的艾瑞克-萨克斯以为一切被毁，杀了奥尼尔博士。
    本来事情过去十多年，一切都该烟消云散。
    但前几天爱普尔接触过四只小乌龟，然后无意间看到艾瑞克-萨克斯上了新闻，勾起她年少时的一点记忆。
    翻找当年的录像带，她发现小乌龟们居然与小时候当宠物养的四只实验龟重名。
    但她拿着线索，想去电视台上新闻时，她上司并不相信这种“乌龟变人”的鬼话。
    然后，她鬼使神差地去找了艾瑞克，想从他那里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个举动暴露了她，也暴露了四只小乌龟的存在，茫然不知的她还收下了艾瑞克的名片，带在身上。
    要不是多尼正在研究路克给的冒牌手机，电子侦测功能发现那名片内暗藏追踪器，斯普林特和小乌龟们险些被一锅端。
    现在那个艾瑞克-萨克斯也没死心，正在想方设法地抓住她，以此来抓住四只小乌龟。
    路克听到这里，很是淡定地瞥了还是睡觉的爱普尔一眼，心中决定以后不能让小乌龟知道自己太多事。
    这女记者，不就是传说中的麻烦精么！
    斯普林特和小乌龟们因为救命之恩，对她有容忍度，他可没有。
    正义感过剩，好奇心过剩永远是生命延续的劲敌。
    当它们出现在不具备极强实力的人身上，那就更要命。
    任由这女记者想一出是一出，谁当她队友那命真的要很硬才行。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瞅了瞅小乌龟们：这四个家伙……龟壳确实比较硬吧。
    对于斯普林特提出保护爱普尔到事情结束的要求，路克爽快地答应。
    但他心中决定已下：这一路都不能让这个爱普尔醒来，直接昏迷着扔进海边别墅的小黑屋。
    自从伊凡被放掉，小黑屋就空了出来，里面有吃有喝有电视有网络还能锻炼，只是不能对外联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