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这个人群聚集的地方，总有那么些围观群众敢以生命为代价来吃瓜。
    这些人就拍下了蝙蝠侠带着和平武器冲进空间门的过程。
    其中大部分视频是智能手机拍摄，这些是普通民众的作品。
    少数的几份高清则是专业摄影器材，这些都是躲在大楼内部的记者们拍下的珍贵素材。
    几个专业摄影师，作着大死拍下了蝙蝠侠冲进空间门，然后空间门立刻关闭的情形。
    所以，大家都确定，蝙蝠侠是真的离开了。
    他已经跟着那一枚和平武器一起，永远留着了空间门的另一边，而那边还有着无数齐塔瑞人的军队在等着他。
    即便钢铁侠托尼接受采访时，直接让那个说蝙蝠侠死掉的记者滚蛋，并坚称蝙蝠侠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但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蝙蝠侠的这个离开，是真的“离开”。
    大少的言论，更像是无法接受挚友永别的一种正常表现。
    大多数民众也是如此认为的，面对镜头他们同样只说“蝙蝠侠没有死，只是离开了我们”。
    采访画面上，说到这里很多人就忍不住眼圈发红，或掩嘴不语，或摇头离开。
    全纽约人都得感谢蝙蝠侠。
    没有他，大家不死在齐塔瑞人的军队手里，也会死在官方的和平武器下。
    在这里，官方又吃了一个闷亏。
    因为他们否认了和平武器的存在，所以他们自然无法证明这个武器只是战术级，远不足以摧毁纽约。
    它甚至连曼哈顿都摧毁不了。
    可没人相信。
    影视作品的熏陶让普通人潜意识里都认为和平武器威力就是大。
    唯一挨过两枚和平武器的两个城市都被夷为平地，那还是几十年前的技术，现在和平武器杀伤力只会更大。
    所以，全世界起码80%以上的人都认为这枚和平武器将完全摧毁纽约城。
    一件事得到八成人的认可，那即便假的也是真的了。
    现在严峻的问题就在于，和平武器它没炸，解决它的蝙蝠侠又永远“离开”。
    死者，总是有那么点特权的。
    蝙蝠侠几乎一夜成神，几天内就再没人敢把罪名能扣到他头上。
    面对蝙蝠侠的铁粉军团，好些恰了烂钱的某些媒体和公知一开始就倒了大霉。
    后来者就识趣地将泼脏水的目标，换到蝙蝠侠的那些队友身上。
    其中最有名的是一次电视采访。
    那是在纽约大战当天下午，一个明显带着任务的记者去医院采访受难者。
    前半段都是常见的情形，毫无惊喜可言，直到这位记者在手术室门外采访到一个中年男子，意外终于出现。
    说了几句正常的同情话，这名标准播音脸的男记者面带悲痛与诚恳地问到：“你觉得，蝙蝠侠他们是否该为你受伤的儿子负责？正是他们的战斗波及到快餐店，才造成你儿子重伤的惨剧？”
    这个被挑出来的被采访者，是一个中年白人父亲。
    他半长的头发乱糟糟，甚至还能看到水泥碎屑和灰尘在上面，似乎只是随意拍过，根本没有清洗。
    衣物和鞋子同样像是从施工现场出来一样，只有那张脸大概清洗过，让人能看到那上面的紧张与焦虑。
    这个问题出来前，他纯粹是敷衍式地回答。
    但这个问题一传到他耳中，他几乎立刻转头，用那红通通的双眼死死瞪着这个记者。
    播音脸记者没有立刻得到回应，开口提醒：“伯纳德先生，你……”
    “fuxku!”被采访的中年人伯纳德突然暴喝出声，抡起拳头，一个标准的右摆拳打在了播音脸记者的脸上。
    高清摄像机下，眼力好的观众甚至能看见记者脸部变形，张大的嘴里飞出了两颗白白的东西。
    然后，这位记者就直挺挺地倒在了手术室外的通道上。
    敬业的摄影师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反而默默后退两步，镜头稳定无比地拍摄着这一切。
    哪怕躺在地上的搭档醒来，也肯定更愿意拥有新闻素材，而不是让他去帮忙。
    这就是他的搭档一直强调的“专业性”，这一次摄影师终于完美地执行了它。
    伯纳德却也没有再动手，只是冲着晕倒在地上的记者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这条肮脏的蛆虫，灾难过后就立刻爬出粪坑来恶心人了。那些怪物杀掉我同事时你在哪里？它们包围快餐店时你们在哪里？”
    “当我向上帝祈求，只求他保护我女儿时，是蝙蝠侠出现干掉了那些怪物！”说到这里，满脸通红的他喘着粗气，直起身来：“我儿子在躲避怪物时撞到了头，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没有蝙蝠侠他们击败怪物，我连送他来医院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伯纳德的脸上露出厌恶又鄙视的神情：“比起蝙蝠侠他们，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垃圾，碧池养的闸总！”
    不远处两个本打算过来的警员，听见了伯纳德的怒吼，默默转身，去另一边维持秩序。
    蝙蝠侠他们帮助了所有纽约人，并不只是伯纳德父子，nypd的警员也同样要承情。
    这次nypd没死那么多人，很大程度是因为上次实验体袭击后警局搞了各种安全培训。
    那些培训里，将普通巡警和警探的职责做了明确划分。
    遇见警员无法抵挡的敌人，比如实验体和齐塔瑞人，他们无需战斗，只需要尽量维持秩序，让更多的人躲起来就好。
    是蝙蝠侠和实验体的那次战斗的反思，大幅度减少了这次纽约大战的人员伤亡，无论平民还是警员都是如此。
    去帮助那个居心不良的记者？抱歉，他们没看见过什么记者。
    这场采访冲突很快就上了热点新闻。
    电视台其实根本就不在乎那个记者，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新闻。
    这一次，五大电视网也没有收到任何强力的官方暗示，只是有某些人的私下拜托。
    但这些人要不就是出于舆论风暴中心，要不就是顺便带个话，根本不值得五大电视网卖力。
    再说，他们卖力了也很难让人相信。
    身为操纵舆论的顶级高手，电视网的这些大佬都清楚，现在的蝙蝠侠就是一个大坑，谁碰谁倒霉。
    活人，是没法同一个死人计较的。
    特别这个死人才拯救了以百万计的纽约人，那他必将成为这些人心目中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