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听达斯丁说完了今晚的情况，以及珍妮弗的状况，心里倒没太大在意。
    如果是哈莉变成女浩克，他或许还会高兴一下，因为没太大顾虑。
    最麻烦的反而是如今这种情况——对方是亲朋好友。
    珍妮弗本身跟路克没直接关系，但达斯丁这头儿从入职起就一直照顾他，是同事里关系最亲近的几人。
    还是那句话：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珍妮弗又是一位法政精英，正义感爆棚兼老奸巨猾，否则也没办法让达斯丁老实？嗯，这点或许还与珍妮弗地检才三十出头有关。
    但无论如何，路克只能对这位“嫂夫人”采取温和平等的交流方式，换取她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帮忙。
    如果是送出国，换身份那套，某人就玩得太熟了。
    这次的重点却在于，珍妮弗激动之下就会变绿，再用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劝人“善良”。
    所以，还是让什么都卖大佬去接触这位潜在的女英雄，给她提供一点高科技变脸设备。
    只要她不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变绿，那一切好说。
    身体系超能力者，跟女浩克是两码事。
    前者路克能轻易护住，后者却是军方罗斯将军的“项目”，强抢是违反游戏规则的。
    其次，大佬还能给“嫂夫人”一些控制情绪和掩饰变化的专业建议。
    毕竟，没人比大佬更懂隐藏。
    路克心中盘算，手上也没闲着，开始从带来的大背包里取东西。
    珍妮弗被叫下车，到一旁茂密的树林里脱去大衣，达斯丁亲自用清洁喷雾彻底处理一遍。
    路克则把那具裹在地毯中的大嘴少年身体拉到另一边，趁着两口子在树林忙活，直接把这具身体扔进储物空间。
    然后他开启偏光镜的扫描功能，将这片地域里所有属于大嘴少年的东西收进储物空间，又把达斯丁的车完全清理了一遍。
    忙活完后，他还有空掏出个棒棒糖慢慢吃。
    又等了两分钟，达斯丁两口子才从树林里出来。
    路克从达斯丁手里接过清洁喷雾，示意他们分开站好，最后一次用偏光镜扫描两人，清理一些细微疏漏。
    一分钟不到，他停下手说到：“好了，你们先回家。今晚你们只是来这里吃了一顿浪漫的晚餐，但珍妮弗你不小心感冒了，可能需要请假休息一段时间。”
    达斯丁和珍妮弗都是“串供”老手，闻弦而知雅意，只是默默点头。
    路克又塞了一部老式功能机给达斯丁：“联系这位，他应该能让珍妮弗的“病”得到一定的缓解。如果情况允许，最好还是停职修养一段时间，至少确定“病情”是否得到控制。”
    “谢谢。”达斯丁重重拍了下路克肩膀，用力握了握，上车离去。
    副驾驶上，珍妮弗看着后视镜。
    路克的身影站在原地，悠闲地挥挥手算是告别，双手揣进裤兜慢慢走向公路，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晚上出来遛弯的老大爷。
    她突然开口到：“路克这“业务水平”是不是太熟练了一点？”
    达斯丁还在琢磨那个“能治病”的手机，没太在意地嗯了一声：“这小子在洛杉矶就出过不少次私活，几万几十万的酬劳都拿过，这点事小意思。”
    身为路克的上司，达斯丁必须了解他明面上的收入。
    路克辞职前，可是有不少人盯着他的账户，等着找碴。
    一个二十一岁就当上警督（lieutenant）的人，眼红的人实在太多。
    哪怕高层知道路克有关系，哪怕警探局同事知道他有本事，但还是升得太快了。
    比如达斯丁都四十五岁了，运气好明年或许才能升高级警监（inspector，比一颗星低一级）。
    而路克要是不考虑意外情况，照之前的升级速度，三十五岁就可以当副总警监（deputychief，一颗星）。
    也就他自己主动辞职，否则nypd出个二十五岁的警监（captain），那肯定有几百个警佐警督排队写信举报他。
    珍妮弗并不关心这个，略微加重了语气：“我说的是，他处理现场“太专业”了。”
    达斯丁依然没在意：“亲爱的，他可是洛杉矶破案率最高的警探。如果他愿意，其实还可以是纽约警局，甚至全世界第一破案率的警探。”
    珍妮弗翻了个白眼。
    即便达斯丁跟路克的关系很铁，甚至铁到为他跟布拉德副专员翻脸，但她这是在表扬路克么？
    “我的意思是，你和他配合的那么默契，那么专业，这不是第一次联手“清理现场”吧？”她终于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珍妮弗当了好几年老律师，这两年又当了纽约地检。
    在多位嫌疑人中搞分化，各个击破，这些手段她熟得很。
    在美国罪行严重的人并不一定判得重，顶锅的那个才是最重的。
    路克有钱，现在又不是警察，内务部门想让他配合调查很难，还可以请一个律师团帮忙打官司。
    达斯丁却还在警局，万一被人发现什么问题，奈何不了有钱人路克，达斯丁这个“弱点”就会被集火。
    达斯丁不傻，老婆连续三次提问，脑子一转就明白她的担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是你没跟这小子共事过，否则你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珍妮弗：“怎么说？”
    达斯丁眼神闪动，语气中带着一点怀念：“跟他一起做事，风险最小，功劳最多，那些“脏事”更是从来不沾。这一点无论是当他的上司还是搭档，都不例外。”
    珍妮弗吃惊：“有这么夸张？”
    她只是知道路克人不错，但具体事件还真没时间去了解，毕竟她跟达斯丁都是大忙人，有时间还不如做点有氧运动。
    达斯丁叹了口气：“约翰-麦克莱恩，你听说过吧？”
    这个“声震”纽约警务系统的家伙，珍妮弗当然听过：“三十多岁就快没头发的那位？”
    达斯丁忍不住抹了抹自己的大背头，心中庆幸：“如果他惹祸的数量只是路克的十倍，我都要谢天谢地了。”
    珍妮弗：……意思是，那位麦克莱恩先生的惹祸效率是路克的几十倍？
    她也只能惊讶这个了，达斯丁掺和大量违法“洗地”事件的情况不存在，那就没问题。
    今晚她只是自卫而已，但变绿的事传出去，来找她麻烦的人肯定不会讲法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