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玉把阿崇也带着,东门煜阴沉沉地笑了笑,白南是懂得,提醒道:“你擅自动他,白玉会不开心的。”
白玉深知几个长辈的不省心,赶忙表明主权:“你们即使不喜欢也都不许动,阿崇是我的东西。”
一片异样的沉寂中,首先应声地是白茉莉,她和东门煜对视一眼,意味深长道,“你喜欢就先留着吧。”她还笑了笑,哼了句小调。
到了靖毫谷时,白玉发现阿崇不小心,把手心扣破了。但她实在困倦,就拜托了谷中的某位阿姐替阿崇伤药,她先去睡。
白玉那时对阿崇,不过是小孩见到新奇物品的喜欢。几位长辈看出来了这种感情的短暂,也都不再当一回事儿了。
往后许多年,他们二人一起游历江湖,朝夕相伴。阿崇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真挚和坚定,他的眼睛很黑、很亮,白玉在不同地方,看见过无数次的繁复夜空,直到有一次,她想:阿崇眼睛里的星星才是最漂亮的,她后知后觉地跟阿崇将说:“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但当白玉初入江湖时,她还不过是个毛毛新手。一伙山贼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她被关押在淮扬地界三月阁,后来她娘亲赶来救她,却也被关了起来。
对此,白玉一直是十分内疚的。
尤其是白茉莉在三月阁周遭买了个宅院,挂起“白家”的匾额,这意味着她娘亲要彻底留在淮扬地界,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她的愧疚之情简直到达了顶峰。
白玉抱着白茉莉的腿嚎啕大哭:“呜呜呜,娘亲是我对不起你。”
白茉莉慈爱地安慰她:“你不用感到抱歉,因为你是娘亲的孩子,娘亲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白玉难过地摇头:“不,我……”
“咳咳!”房间内另有一人重重地假咳了几声,打断了白玉的话。白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发现来人正是三月阁主蔺鹤,她哭得更伤心了,“亏你长得这么好看,却是个坏人!”
蔺鹤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食盒:“吃饭了。”
白玉气愤地站起来:“我不要我娘亲吃牢饭,我要带我娘亲去吃最好的东西!”
蔺鹤打开笼盖,将食盒第一层的烧花片鸭和露水青豆腐摆在餐桌上,继续打开第二层,是蒸尾鱼和蛋花汤,第三层是一坛小酒。
白玉努力吸气,虽然她鼻子不怎么透气了,但她还是闻见了:“好香。”她立刻坐在了桌前,抓起一双筷子,“我也要吃。”
蔺鹤伸手,捻住了筷子的另一端,轻笑道:“三月阁中已为你备了餐,不如你去阁中吃些好的罢。”
他稍一笑,是临水照掠影的风华气质,白玉默默缩回了手,听话地点头:“好、好。”
白玉离开,白茉莉便随意地坐在了白玉方才坐的位置上。蔺鹤此次,统共就带了两双筷,他用手拿过的那双定是不能用了,白茉莉拿了另一双,他就安静地坐在一旁,陪她用膳。
白茉莉吃一口,喂他一筷。
蔺鹤吃没一会儿,面颊微红,扭扭捏捏地说:“我原谅你了。”他不怪她不跟白玉解释他身份的事儿了。
隔几日,白茉莉送白玉走的时候,真得是十八相送,从白家的厅堂,她被白玉紧紧攥着手,一路送至淮扬地的边界。
白玉哭啼地说:“娘亲,我一定好好习武,你等我来救你。”
白茉莉说:“好。”
白玉胡乱地抹一把眼泪:“我今后再也不偷懒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听二娘亲和二爹爹的话。”
白茉莉便说:“倒也不必那么认真听他们的话,凡事还是要以娘亲我的意思为准。”
白玉拼命点头,泪花乱甩,悲壮地说:“娘亲,我记住了!”
白茉莉难得心里起了点怜爱,为她擦了擦脸。但擦干净眼泪,看得清楚之后,白南第一件事就问:“娘亲,你不是出不得淮扬地界吗?为什么你现在已经迈出来了?”
白茉莉抱了抱白南,故作不经意地后退了一步回去:“乖,是你看错了。”
白南就哭得更惨了:“呜呜呜……”
真傻啊,和某人有得一拼。
白茉莉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番外的完结
是没有灵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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