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不清。
“你,靠近些。”他的声音里有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那人却纹丝不动。
祭无涯眉头微蹙,他的酒意也散去了一些,不免说道:“你不是牡丹苑的人?”
“我自然不是。”懒懒的嗓音,有些耳熟。
祭无涯摇了摇头,他一只手抚着桌沿,站了起来。
看了许久。
“……淮英?”
看不真切,只觉得应该是他。很多次在大殿里见过,男子站在最边缘的位置,却总是最耀眼。
“酒醒了吗,祭无涯。”淮英的眼里,仍然带有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比冬日的风还要再凛冽些。
祭无涯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之前的醉酒状态完全消失。这花魁的房间里还躺着一具尸体,淮英故意道:“食色,性也。就算门主不喜欢,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犁山宗,剑宗专门负责培育新人的地方,祭无涯负责的又是三大宗门之首的北斗宗。可以说犁山的一切都是由他说了算。
淮英一声“祭无涯”,他听得真切。这语调之中的清冷与不屑,不是普通剑宗弟子会有的。
祭无涯身上的剑气,渐渐浮现。
“这么晚了,不在院中修行,还要跟着我下山?”他问道。
“可不就得挑这个时辰。”
“你有何目的?”
那一瞬间,祭无涯联想到许多——他或许是其他宗门的卧底,也有可能是邻国的势力,再或者是邪宗残留的余孽。
听到这个问题,倚门的淮英挑眉:“杀你。”
他素来不喜与人废话。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吐了出来,就好像祭无涯的命已经捏在了他手上。
“……”祭无涯先是一怔,很快便勃然大怒。他可是已经踏入忘阳境界的修行者,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狂妄之徒!
“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嚣张。”祭无涯身上的剑气迸发,他神情阴沉,整个房间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忘阳境界的修行者在运气时,可以完美的控制真气,绝不会损坏到周边的一分一毫。
这种谨小慎微的操作,往往是最难的。
犁山之剑,是剑宗之剑。北斗的门主,亦是目前犁山最强大的修行者。
初阳与无寒的门主在面对祭无涯的时候,都必须得低下头。
这剑气,足以将人的身体撕扯成碎片。可到了淮英的面前却柔柔的像三月春风,也只是让他脸侧的碎发动了几下。
淮英的眸子也逐渐冷了下去。
“祭无涯,十三年前,你在三秋宗门好威风啊。”
三秋宗,玄宗的核心宗门,也是玄宗祖师爷北素素住的地方。
祭无涯心绪一动,他的剑气也随之波动。
微白的光,笼罩着整个房间。
“你是玄宗、玄宗的余孽……!”祭无涯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颤。
“哼。”淮英冷笑。
“也就只过去了十三年,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男子的神情倨傲中又带有一丝妖冶,他的每一个字里都带着冰冷的杀意。
祭无涯的剑气竟然在一瞬间被迫溃散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一下子便瘫坐在地上。
“你……”他眼神空洞:“来了。”
在犁山上见了他许多次,却并没能认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转生之人,确实难认。祭无涯自知自己阶级也仅仅只是忘阳,面对邪宗的祖师爷几乎可以说毫无胜算。
他只是,心有不甘。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找到玄门冰钥。你到底把它藏在了哪?”
“有些人,可比你聪明。”
“你这个练邪功的魔头,快从我剑宗滚出去。”到死,他身上都有剑宗门主的傲气在。
淮英微微抬手,他轻笑:“你放心,待我杀了那个人,自然会走。”
“你要杀谁?你还要杀谁?!”祭无涯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但下一秒,他便再也说不出话。
淮英放下右手,他拍了拍青色衣袖,推门而出。
那是一枚细长的钢针,直接刺入中年男子的眉心。可这钢针入人体便化为一滩血水,顺着脸颊滑落。
许久之后。
终于有人看到了这屋内的两具尸体,尖叫了起来。
淮英回去之时,见到院子里多了两名女弟子。余娇娇与她们一道坐在石桌旁,昏昏欲睡。
这两名都是无寒宗的女弟子,这次来北斗山采茶,说有东西要赠予淮英。
赤松已经回绝了,她们却执意要送。没办法,只好暂时将二人请了进来,淮英出门了,以防她们到处乱说。
这二人都生得极为貌美,上了犁山多年,也一直都在无寒宗。平日里身边没少有人献殷勤,见到这淮英是一名身旁乳臭未满的黄毛小丫头,未免觉得轻蔑。
想那淮英真是可怜,一直苦于修行,身边也没有佳人相伴。
她们更觉得自己要为以后的日子争取一下。像淮英这种以后必定要入乾坤宗的弟子,现下不“巴结”,以后更没机会。
余娇娇同为女子,当然能感受到她们的敌意。
夜深了,她也有些撑不住。
若不是为了等淮英,她早就回去了。可过了这么久淮英还没来,不会是发生了意外?祭无涯怎么说也是一门之主,哪有那么好对付啊。更何况他一直闭关,修为肯定大有增进,这淮英万一撞到了铁板,被反杀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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