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勒热情不减：“什么低调不低调的，别的地方不敢说，在东海，敢动袁先生的人，恐怕不多吧？咱们到里面坐，边吃边聊。”
    袁晓峰和巴特勒并肩往里走，调侃道：“行啊？才来几天，就知道喝酒说事儿了？”
    巴特勒说：“这就叫入乡随俗！”
    两人坐下不久，很快就有下人送上一桌丰盛的酒菜。中西搭配，酒是清一色的国产白酒，显然是照顾了袁晓峰的口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闲聊一通之后，袁晓峰转到正题：“巴特勒先生，现在工程进度怎么样？”
    巴特勒笑眯眯地说：“非常顺利，进度比我预料之中顺利的多，看来还能提前几天收工。”
    袁晓峰提醒道：“能提前完成是好事，但是这工程质量，可是要给我掌控好。
    到时候可是有国际联合验收小组来验收，要是真的工程质量上出了问题，咱们脸上都不好看。”
    巴特勒自信地说：“放心，怎么说也是我亲自上手的工程，如果真出了问题，不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钱不钱的事小，以后名声臭了，那影响才更可怕，我是绝对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那就好，我相信巴特勒先生不会让我失望的。”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到工地上走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自己的施工秘密被外泄，所到之处，没有看到有人施工，这让袁晓峰多少有些失望。
    眼看时间不早，相互道别之后，袁晓峰开车回到了公司。想了想，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去了研发中心。
    进了研发中心，正好看到洛小柔和谢东强一起激烈地谈论着什么，连他进来都没发觉。于是走了过去：“谈什么呢，这么投入？”
    听到他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袁晓峰，洛小柔用手抚胸，娇斥道：“袁大哥，你怎么悄无声息的就进来了？差点吓死人家。”
    谢东强到是比较镇静：“袁总，你来了。”
    “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胆子那么小？”袁晓峰在他旁边坐下：“恩，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还适应吧？”
    谢东强感激地说：“多谢袁总关心，我现在一切都挺好。”
    袁晓峰看到桌上堆了一堆的图纸资料，不由得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你们争论的挺凶，在说什么？”
    谢东强说：“是这样的，袁总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实验室吗？虽然设施非常先进，但是我想在高等物理学方面进行研究和突破。
    所以就有些不适用，需要更换或是自行研发。在和小柔姐商量之后，她却说什么也不同意。”
    袁晓峰有些不解，转头问洛小柔：“小柔，我之前不是和你交代过，只要是东强提出的要求，要尽可能第一时间满足他吗？”
    洛小柔有自己的解释：“袁大哥，并不是我忘记了你的交代。而是东强提出的要求，造价实在太高。
    何况向高等物理学方面研发，咱们不是有一个大型量子对撞机项目正在进行中吗？
    在我的认知里，目前全世界范围内的高等物理学，还没有哪一项，能超过咱们的项目吧？没有必要再去多花这个冤枉钱。”
    袁晓峰也有些含糊了：“东强，对于你的专业方面，我了解不多。不过小柔说的也有道理。
    何况你这里有些设备还需要定做调试，更花时间。有那工夫，还不如等量子对撞机工程完工，你还怕我不让你进去？”
    谢东强非常诚恳地说：“袁总，我相信等量子对撞机完工之后，你肯定会同意我加入项目组。
    但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就算是你同意我加入，我也不会进的！”
    这个回答，到是出乎袁晓峰的意料之外：“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捞不到呢。”
    谢东强点点头：“对，我同意袁总的说法。如果放开条件的话，恐怕多少人出钱，也想进入其中。可是袁总了解这些都是什么人吗？”
    袁晓峰一头的雾水：“肯定是为了研究这方面学术的人才，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吧。”
    谢东强犹豫了一下：“既然袁总让我说，那我就直说了。能进入管理和控制大型量子对撞机项目组的，绝对是相关领域的顶尖人才。
    以我现在的水平，根本达不到那样的标准。说句难听的话，甚至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我知道袁总动这个项目，出发点是好的。可是现在想一想，到底是为谁建的？国内能找出几个具有这样实力的人？
    到最后，真正掌控量子对撞机项目的，还是一群外国人，不管是取得什么成就，拿到什么荣誉，和咱们有半点关系吗？
    就算是先不把这些看的太重，真的有了什么实质的进展又能怎么样？以现在的水平，能把研究成果转化成生产力吗？
    更不用说那天文数字的维护保养费用，甚至可以拖垮一个发展中国家！恐怖不恐怖？”
    说到这里，似乎也意识到有点重，谢东强停了下来，看了看袁晓峰的反应。
    只见袁晓峰听的非常认真，并没有什么脸色变化：“恩，你说的非常好，继续，把你的想法全都说出来。”
    谢东强见袁晓峰并没有生气，这才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想法就是脚踏实地！
    如果有可能，更希望袁总把投入到量子对撞机上的资金，投入到其它更有实际意义的研发领域，肯定可以创造出更加实际的财富！”
    袁晓峰听他把话全都说完，手指轻扣桌面：“说的很好！真是难为你了，处处都在为我和公司着想。
    关于你刚才提出的几点，我也给你明确的答复。量子对撞机工程的利弊，虽然没有你知道的那么多，可也算是有所了解。
    之所以敢上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你说的国内相关经验的人才少，无法自我掌控，那都不是办法！飞机，火箭，算不算是技术含量高？
    可是如果一个人大字不识一个，对他进行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也可以学会怎么操作吧？难道像你这样的人才，还不如文盲？”
    谢东强忍不住出声反驳：“袁总，你的意思我懂。但这和开飞机还不一样。
    因为开飞机，还有一定的容错度，措施得当，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但是量子对撞机一经发动，每一秒都是在烧钱！”
    袁晓峰霸气地说：“别和我提钱，在我眼里，最不在乎的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