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也不急,只慢慢问:“不是再也不跟我说话的么?”
秋斓立即撇撇嘴:“我……”
“这个不算,你又诓我。”
沈昭轻嗤:“你怎么像个小赖皮狗一样?”
“你才是。”秋斓扁扁嘴,“又臭又讨厌,还凶。”
“坏得要死。”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天天留在我院子里?”沈昭的神情不紧不慢,弯着眉眼堂而皇之道:“东西你都已经吃了,现在翻脸不认人?”
“怎么?原来你们秋家女儿都讲的是过河拆桥那套?”
秋斓看看手里吃到见半的樱桃酪,一下子不香了。
沈昭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倒是沈昭瞧着她气鼓鼓的小表情,反倒越发寻着乐子似的笑出声来。
他饶有兴致地摸摸秋斓的头,有点像摸狗:“就他们那点藏东西的微末本事,宏毅昨天打理了整整一天,还能找不出来?”
“吃完就快去把衣裳换掉,从头到脚都是灶灰,脏了吧唧的,还说自己不像赖皮小狗?”
“日后别一个人落单才是正事。”
“可他们要祸害整个镇国公府,他们想要你的命。”秋斓盯着沈昭的眸子,“我知道你能防着,但万一百密有一疏呢?”
“小关氏一次又一次,难道要始终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秋斓眉头轻蹙,连端着樱桃酪的手都不自觉搁下来,“阿昭,我好担心,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将小关氏做的那些恶事公诸于众?”
“我阿爹人微言轻,没有人主持公道。可你不一样,你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你父亲是国公爷,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去?”
“主持公道?谁能来主持公道?”沈昭避开秋斓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轻笑起来,“顺天府?大理寺?”
他眸色微沉,目光中透出显而易见的揶揄来:“大关氏是皇贵妃,入宫十几载仍是圣眷不断,只要是扯上关家的事,皇上便能当个睁眼的瞎子。”
“想让小关氏不再为祸沈家很容易,我有数不清的办法,可现在不是时候。”
秋斓含着勺子默了默,忽又抬眼问:“那还有多远才是时候?你今天到底去了哪?我早上都找不到你。”
沈昭撑着额角的手轻轻蜷住,笑意却仍旧弥散在脸上,他的目光忽显得有些飘忽:“当真想知道?”
“你不怕我是去做要杀头的事?”
秋斓一双鹿眼瞪得浑圆,瞬间好像是听错了什么。
“既然如今无人主持公道,那我便要让大明河山换新天。”沈昭擒住的笑意越发明显,“陛下爱屋及乌,眼里能揉得下沙子,可我眼里揉不下。”
沈昭垂下眸,又漫不经心地把玩两下玉坠:“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关家姐妹做的这些事,若不报应在她们身上,哪里还有天理昭彰?”
“可那该有多难啊?”秋斓声音忽有些发虚,“阿昭,你……”
她说着竟有些哽咽:“偌大个国公府要你撑着,你要防着小关氏害你,还要防着大关氏忌惮,手上先前还有伤,如今还要装着病。”
“若换作是我,天天一碗苦药吃下去,心里都难受死了。”
她仰着脑袋,试探似的轻轻碰一下沈昭的手背,眼中满是担心:“阿昭,我往后都听你的话好不好?”
“我再也不惹你了。”
“当真?”沈昭挑眉,唇角微勾,“你有这么肯听话?”
秋斓连忙点头,伸出小指勾住沈昭的手:“当真,我说话从来都算数的,不信我和你拉勾。”
“那就说定了,不能变卦。”等着勾拉完,沈昭才嗤笑一声:“也不枉我花心思给你编这么一大圈谎话。”
秋斓一哽,心头的千言万语顿时消散。
……
“你可真什么瞎话都敢编。”
“我看你今天还是饿死掉算了。”
言罢,她朝沈昭重重“哼”一声,还不忘端走剩下那碗樱桃酪,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屋。
沈昭的食指轻轻在额角磕两下,脸上的笑意倒是越盛了。
片刻之后,宏毅才循着声进屋。
“爷,您怎么让夫人走了?”
“不妨事,她知道该怎么办。”沈昭神色淡淡,忽又觉得有些好笑,“她不顾着那些事会不会牵连她,也不顾自己有没有危险,在这顾我难过不难过?”
“天底下哪来的这种小傻子?”
宏毅忙做个揖:“爷,如今我们还在小关氏眼皮子下头,得悠着点才是。”
“您方才抓夫人回屋,哪里有点病歪样子?万一被有心的看见,不是什么好事。”
沈昭听得轻笑两声:“今日殿下方才说我性子急了。”
“好似说得也没错。”
“宏毅,两年我都能忍得过去,怎么现在反倒会沉不住气?”
“你说,这是为什么?”
第38章 红油抄手
京里入了秋, 正是丰收季节。
街边小巷到处都是应季的鲜获,住在城外的人也总是在这两三月不辞劳苦,挑东西进城来卖。
鼓街东一边有沾水的黑菱角, 剥掉皮儿又粉又糯, 另一边是现挖出来的白菱藕, 孔洞匀称, 微甜而脆。再往前走一截,还能看到江浙贩来的芡实鸡头米, 脱去红色外壳便如同珍宝玉珠似的,莹润饱满, 颗颗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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