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笑的同时，颜隽双眼一翻，嘭的仰头倒在地上。
    陆屿笑容一僵，急忙上前。
    颜隽没有半分的反应，任由他叫着，眼睛紧紧闭着，什么都没听什么都没应，若不是胸脯那微弱的起伏，陆屿都要怀疑他死掉了。
    “颜隽，你怎么样了？”陆屿一边推他，一边仰头去看四周。
    周围没有一个人，不，一只鸟都不在。
    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鸟儿医院，会不会有鸟儿能帮忙救下颜隽，陆屿心里慌极，犹豫几秒，鸟脸怼到颜隽的面前。
    “你，你不会被雪球砸死了吧？我，我要怎么办？”
    做一个人的时候还懂得该怎么处理，但是现在他光荣的成了一只鸟儿，哪里还知道该怎么办，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说。
    颜隽没有反应。
    他低下头，将耳朵凑过去，听颜隽的心跳声。
    微风吹过，胸上的温热渐渐传递过来，颜隽翅膀微动，缓慢地撩开眼皮，低低看了陆屿一眼，正巧见他侧脸趴着，一脸紧张，依稀可以看见他紧蹙的眉头。
    他没忍住，心跳加速。
    陆屿：“……”
    颜隽：“……”
    陆屿抬起头，默默地盯了他半晌，犹豫几秒，小声纠结地道：“嗯……对不起，刚刚，让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眼角的光景猛地撕裂，他被人，啊不，被一只鸟按到了地上。
    颜隽翅膀抵着他的身体，眼中落了熹微的日光，呼吸近在咫尺。
    “没什么报答的吗？”
    风起又风落，一半是吹的，一半是被压的，陆屿觉得自己身上又快没有知觉了，而他脑海里一阵浆糊，什么想不起来。
    他，刚刚说什么？
    “报答？你……你想要什么报答？”
    “嗯……我的头还有点痛。”
    陆屿视线跟着他的话转移到他的脑袋上。
    细软的毛，还依稀沾着些雪粒，在微风中轻轻浮动。
    他咽咽嗓子：“那我帮你揉揉？”
    话一出来，他才想起不对。
    自己的体型，比他还小了不只一点。
    怎么帮他揉？
    而颜隽眸底闪过一簇暗光，迟疑一秒便点了头：“帮我揉揉。”
    说完，他起身，将陆屿拉起来，然后在陆屿的面前坐了下来，低下了脑袋。
    这种动作，是鸟类中求抚摸的姿势。
    陆屿身上麻的慌，整只鸟晕乎乎的，呼吸间，他身上的气息一点一点透过来，叫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完蛋了。
    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叫他心头发慌。
    陆屿垂眸看着颜隽，后知后觉。
    这人刚刚想要的报答，是什么？
    没等他继续想，颜隽又抬起头，大抵是之前砸得他头晕身体不舒服，所以眼睛还湿露露的，叫人忍不住心疼：“你怎么不摸我了？”
    陆屿：“马上摸，马上摸！”他抬起翅膀，缓慢地摸上去，颜隽主动地蹭蹭他的翅膀，表示开心。
    陆屿摸了一会儿，有点累，问他：“这样好点了吗？”
    颜隽抬起头，声音不自觉得放软：“你摸的我好舒服。”
    陆屿：“……”
    这句话怎么……
    他脸色微僵，连忙转移话题：“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
    “别急。”颜隽将他又拉了回来，“你刚刚摸了我的，我也帮帮你。”
    说完，他直起身，抬手摸向陆屿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