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时雨啧了一声,“你儿子可比你讨喜的多,看起来才三岁左右?真懂事啊,不,不如说,因为看起来太小,这么懂事反而让人心疼起来。”
“毕竟是我的儿子嘛。”
“正因为是你的儿子,会那么正常才奇怪。”孔时雨吐槽,“那孩子知道你在干什么工作吗?”
“大概吧。”
“……没问题吗?”
“有什么关系?”甚尔无所谓:“惠很清楚我是个烂人。”
孔时雨噎了一下,“……算了,我也不想理你的家务事,言归正传,手续费什么时候转给我?我也不多收你的,这个数就足够了。”
“现在我的钱包和卡都是空的。”甚尔把空空如也的钱包掏出来扔给他看,“下次委托你自己从我的报酬里面扣,啊,对了,先借我一笔钱吧?这个月快结束了,我不久前才把工资输掉,水电费没着落了。”
“……你这家伙啊,既然都有孩子了,别再把所有钱都当做赌资了吧,说到底你有赢过吗?你那稀烂的赌运,还没让你醒悟过来吗?”
“下次就会赢的啦……说到底无所谓吧,反正就算输掉,我也很快就会赚回来。”
孔时雨一脸不信,但到底还是借了钱给面前的男人。
再怎么说甚尔都是他手里工作效率最高且最强的合作对象,对方一次任务的报酬有多少,孔时雨心里有数,他也不担心自己会亏钱,亏了也没关系,反正也没多少,比起甚尔这些年带给他的利益完全不值一提。
“你还有事?”甚尔确认了证件完整无误之后,抬起头看着隔壁的合作人,挑起眉,毫不客气的赶客:“没事就走呗?”
“实际上,我的确还有事情要和你说。”孔时雨似乎早就习惯了男人的态度,神情变都没变:“黑市那边有人悬赏了一笔大生意,而且和咒术界相关,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感兴趣……啊,这是我最开始的想法。”
说着顿了顿,中介人扫了一眼室内伏黑惠的房间,“我没想到你会为了孩子开始注意身份了,这反而让我不确定你的态度,喂,伏黑,如果你顾忌儿子的话,那拒绝掉也无所谓,因为高报酬下的确存在同等的风险……虽然我还是会说给你听,但那只不过是我身为一个中介人,把每一份大生意尽职尽责介绍给合作伙伴而已。”
甚尔挑眉,“哦?连你都用[大生意]来形容,所以报酬有多少?”
根本不在意风险和难度,甚尔理所当然先问了钱。
孔时雨比了一个数。
“单位是亿?”
“啊,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还有更多。”
“哈,那的确是笔前所未有大生意。”
甚尔站了起来,双手插兜,他扫了一眼惠房间。
“出去再说吧……喂,惠!”甚尔提高了嗓音:“我有工作要谈,下午再回来!”
伏黑惠在半晌之后扭开房间门,探出脑袋来:“哦……我知道了,早点回来。”然后顿了顿,“还有约定,不许忘掉!”
“啧,我知道了。”
所谓约定,即是在半年前父子谈话当中定下的[约法三章]。
1.不许无缘无故失联,手机和短信不可以拉黑彼此,看到必须要第一时间回复。
2.不许不回家,如果是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到外地出差,必须说清楚出差的大致时间,惠不会再催促他,但至少在工作结束之后要回来休息。
3.不许死。
仅此三条约定。
至少在这半年内,甚尔勉强算是遵守了。
甚尔实际上没和儿子说清楚自己的工作到底是什么,被问到的时候,也只是肯定了对方[祓除诅咒]这一个猜测,被逼问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腥味时,勉强加上了[暗杀诅咒师]这件事。
处理诅咒和诅咒师,这是伏黑惠可以接受的范围,他不会对诅咒的死和恶徒的死有任何愧疚,毕竟他并不讲究[正义]和[正论]。
在这个唯有不平等这件事平等存在的世界里,伏黑惠只会相信自己的良心去解救想要解救的人,换句话来说——只要是被伏黑惠认定的存在,那么哪怕对方被众叛亲离、犯下血腥杀戮,惠都依旧会选择帮助对方。
甚尔对儿子的理念嗤之以鼻。
除了绘理和惠,现在的甚尔谁都不想拯救,也谁都不在意。
可尽管如此,在和儿子谈过,得知伏黑惠的信念之后,甚尔的确在这段时间里不自觉的排除了暗杀所谓普通人和所谓好人的委托。
只是不想被那个敏锐的小鬼头发现之后唠叨个不停而已,甚尔想着,给自己找了不知道多少借口:而且那些委托的报酬太低了,远不如地下世界狗咬狗来的痛快。
可孔时雨这回带来的任务目标很特别。
是个小姑娘,叫做天内理子。
看起来就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哪怕有点调皮也绝对称不上是恶徒,应该算是在普通人和好人的范围内。一般来说,这已经不再是甚尔会选接的任务单子了。
但这家伙的身份却让甚尔顿住。
她是[星浆体]。
为了避免维持着咒术界大多数重要的结界、拥有[不死]术式的天元大人衰老而发生朝着不利于人类发展的方向的进化这件事发生,咒术界每过五百年都要为其送上新的容器共他同化,让其肉体维持在年轻的阶段,打断其不利于咒术师发展的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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