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年,黄土上的血迹被晒干,被风化……因为战争产生了数以万计的难民,有人逃到这里,渐渐地小镇里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些人龙蛇混杂,有时候也会引发很多矛盾。那达措充分发挥自身在希伏市当警察时学到的本领,依照萨林镇独特的地势,组织了一支护卫队,用来保护镇上的居民。
他在萨林镇是有血债的,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恕罪。
这一待,就是十五年。
那达措的故事讲完,谢知南走到床边,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牙提贾和布切尔这两个家族的人,谢知南在有意无意中接触过多次。
原先他想不通的地方,此刻终于明白了。
窗外阳光灿烂,照得他满身明亮,谢知南却仿佛置身寒冬腊月的风雪里。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铃声,抽回了谢知南游离的思绪。
他看向屏幕显示的一串数字,脑中很清晰这个号码属于阿卜杜勒。
他并没有立即接通这个电话,而是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这通没有接听的电话,在刺耳的铃声过后,病房再度恢复紧张的安静中。
那达措当过警察,细心谨慎,他很轻易地捕捉到谢知南的动作。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在用力,手背青筋鼓跳。
那达措朝谢知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就像是年轻时候的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风口浪尖。
那达措笑着问他:“你能在东区行动自如,一定认识布切尔家族的人,能让你轻松摆脱M组织的追杀,那一位在布切尔家族中的地位一定不会低,我分析的不错吧?”
谢知南浑身冰冷,电话再次响起。
他最终还是接了电话。
阿卜杜勒·布切尔。
第47章 047 抱歉,他死了
谢知南在接完阿卜杜勒的电话之后, 表示自己要离开萨林镇一段日子。
阿卜杜勒?是那位经常来希伏市医院探望谢知南的男人。迟意对这个名字稍有印象,不过她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追着谢知南的步伐离开了医院。
“你去哪, 要带上我吗?”迟意接过谢知南递过来的安全帽,并没有直接戴上。
谢知南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峻。
看的迟意心惊胆战,方才他和镇长在房间里聊了什么, 为什么他一出来就说自己要离开,好像发生了大事。
与圣拜夜那晚发生的袭击有关?所以谢知南特地前来探望镇长?离开是为什么。
“上车。”谢知南长腿一跨就坐在了摩托车上。
迟意拉住他的胳膊,四目相对,她脑中极快的思索, 说出内心的猜测。
“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所以萨林镇才会遇袭的?你现在离开,是为了转移他们的目标?”
“他们是谁?”谢知南侧目看向迟意,眼神十分冷漠, 带有很强的攻击性。
对啊, 他们是谁?迟意固执的眼眸浮现茫然, 她一时间答不上话来,自从和谢知南来到东区之后, 她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势力在盯着谢知南的一举一动,而谢知南早出晚归的行为、莫名其妙的伤口, 也并不是想安分等待回国航班的表现。
迟意面部表情逐渐变得紧张不安,抿唇不说话。谢知南语气稍微缓和, 眼神恢复平静。
“没有他们。”他告诉迟意。
“谢知南, ”迟意抓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口吻真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别套话。”谢知南将胳膊抽了出来,顺势拿过她手里的安全帽,扣在她脑袋上, “上车。”
论心理战,迟意不是谢知南的对手,甚至自己一个表情、一句话,都能教他看出破绽。
迟意横坐在谢知南身后的坐垫上。
男人启动摩托车,离开了医院。
穿过长街,绕过小巷,盘旋的山路,一间间紧密的土房和棚屋修在山上。
山路不平稳,比不上柏油马路。
迟意紧张地伸出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让自己慢慢地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明明是那样单薄。
耳畔山风呼啸,穿过头发,窸窣作响。
谢知南垂眼看向腰间的小手,不由自主放慢了车速。
—
进屋后,谢知南准备出发。
仿佛他从医院回到蓝色的小屋,仅仅只是为了送迟意安全到家。
迟意拦住他,“好歹吃了午饭再走。”
“来不及了。”谢知南绕开迟意,径自朝外走。
“那你手机也要充电啊!”迟意朝他背影喊道,回来路上她可是听见了谢知南手机低电量提醒的预警声。
谢知南走回客厅,找出随时保持满电量的充电宝。
“你等我十分钟,”迟意扯住他的袖子,说不出挽留的话,满是担忧着望向他。
“吃了饭在走,好不好?”
对于迟意感情中不明白的部分,在谢知南看向迟意时,在她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无限放大。
不合时宜的迷惑,谢知南现在更应该确认的是阿卜杜勒,而不是迟意的感情。
偏偏迟意眼神是那么热切,她的担忧,她的紧张,她小心翼翼的不舍,一寸一寸的蚕食着谢知南的心脏。
谢知南抓住迟意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没有拂开,只是握住了。
他问了迟意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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