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枪声来的突然,不光是我,狼群们显然也没有预料到。
当时距离洞口的那一头野狼身上就溅起了一朵血花,然后惨嚎一声,被子弹的冲击力冲的往一边倒下,掀起一片雪花。
枪声并没有停止,一声之后,又是一声。
第二头狼随之倒下。
直到这时狼群们才反应过来,但是不管是我还是它们,都完全不知道子弹来自何处,因此一直很有组织的狼群刹那间变成了一团乱麻,四处乱窜,在雪地上来回奔跑着。
短短几秒钟,又一声枪响,混乱的狼群中又倒下一头。
一般来说都是狼群伏击猎物,被伏击的经历估计很少,眼见倒下了三头狼,狼群终于撑不住了,随着隐藏在暗处的头狼一声长嚎,狼群开始纷纷退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有些遗憾的看着那些野狼远去,这么多头狼,如果能全部抓起来吸收生气,说不定就能直接让楚思离醒过来。
但是比起这个,我有些惊喜的看向外面。
枪声自然不可能是雪人发出来的,既然有枪声那就说明有人啊。
对于背着楚思离在这看起来无边无际的雪山之间穿梭的我来说,碰到活人是比什么都开心的事情。有活人就意味着距离人群的聚集地不远了。
而且这人肯定是发觉了这些野狼在接近裂缝,并且看到了裂缝里的火光,才会开枪的,既然如此,开枪的应该应该也没有恶意。
我也不是天真的小孩子,觉得在野外碰到的人都是好人,尤其是喜马拉雅山和昆仑山这些地方,带枪的往往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军人,另一种就是偷猎者了。
但是碰到人终归是好事,我探出头想要寻找开枪的人所在的位置。
靠着夜视的能力,我很快就看见,在相隔至少上百米之外的一处岩石裂缝之间,走出了一道人影,手上提着长长的枪杆。他手上那把长杆子枪的样子很特别,枪本身倒是没什么,但是在枪口的末端,可以看到两条长长的如同蟑螂须一样的东西延伸出来,形成一个v字形的叉子。
这一下我就有些惊讶了,这家伙刚刚开了三枪,弹无虚发,一枪就打死了一只狼。
如果在白天的话,这段距离上打中还好说,现在可是晚上,他隔着上百米还能打得那么准,这枪法不说,视力可是真的神了,当然也可能是他有夜视瞄准器之类的装备。
他手上的那柄枪我倒是有些眼熟,很快就想起来,以前曾经听说过并且在一些老电影和纪录片里面看到过。
那是以前的藏族兵们特有的叉子枪,那两个延伸出来的叉子也是刀片,可以当做刺刀刺人,也可以当做开枪时候的支架。
看来这人应该是个藏族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军人或者偷猎者,毕竟现役军人肯定不会用这种几十年前的藏兵使用的叉子枪,而藏民自然也不大可能是偷猎者。
很快那人就走近了,我一看,果然是个高大的藏族汉子,面色黑红,身材强壮且高大,脸上透露出一股刚毅的气息,除了手上的叉子枪,背上还背着另一把猎枪。
他也看到了正从洞口探出头的我,然后忽然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我。
“卡内沛巴!”
我:“???”
他用的似乎是藏语,我完全听不懂,只能举起双手大喊:“我不是坏人!”
听到我的声音,他看了我两眼,然后再次开口,用有些生硬的汉语开口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是来挖玉的吗?”
我松了口气,最怕的就是语言不通,能沟通的话什么事情都好说,只是不知道他说的挖玉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开口叫道:“我们是落难者,不是坏人,也不是偷猎者,我有一个同伴病了,现在需要帮助!我们什么武器也没有,你看了就知道了。”
那藏族汉子这才放下枪口,但还是有些警惕的走了过来。
我也站起身后退进了洞里。
藏族汉子走到洞口,刚刚他只看见我露出的头和手,这时候一看到我的样子,顿时惊讶起来。
“你的衣服呢?”
我愣了一下,指了指楚思离:“他病了,我的衣服在他身上。”
藏族汉子听到我的话,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我:“你——不冷么?”
我低下头一看,这才意识到,在这如同八寒地狱一样的昆仑山,我这上半身就穿着一件保暖内衣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惊人了。
但是我也不好说我是半个鬼所以不怕冷,所以就开口道:“我不怕冷。”
藏族汉子摇了摇头:“不行的,你这样走不出山就会被冻死的。”
接着他转头往外走,我跟了上去走到洞口,只见他过去把那几只野狼都拖了过来,走进洞里,把几只死狼扔在地上,然后先是跪在地上,用手按着那几只野狼的身体,低着头闭着眼睛念了几句什么,然后才从腰上拔出一把藏刀,开始给狼剥皮。
他的手法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做这些事情,一边给狼剥皮,他一边问我。
“你们怎么会进到这里,这里是再往北面,就是顿折的地盘,就算是那些内地来的冒险家,也不会到这里来。”
碰到人本来就是意外之喜,这人看起来还没有恶意,我更是高兴,开始和他交流起来。
我们这时候才知道我们所在的具体位置。
藏族汉子是西南面的日土藏民,名叫加古强巴。
我没有猜错,这里确实是昆仑山。
加古强巴告诉我们,这里是昆仑山的中部,靠近喀喇昆仑的地方,从这里往南直走,就是西藏著名的羌塘无人区的西部。而且从去年冬天开始的大雪封山,到现在也没结束,就算是偷猎者,也不会自寻死路往这里闯,在这个时节里,昆仑山里多半只有一些私自开矿采玉的人,因为来不及撤出,被大雪困在山里。
他问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走到这里,而且他也觉得很奇怪,就算是那些装备齐全的探险者,或者当地经验丰富的老牧民,也很难走到这里。我们两个什么装备都没带的人,是怎么进来的。我老老实实的告诉他,我们是从北面走了两天才走到这里的。
但是我们会从北面下来的原因嘛,我也不可能告诉他我们是从万里之外的东北被一道门送过来的。
于是我只好说,我们是飞机失事跳伞坠落在昆仑山的。
这个借口说实话很烂,但是加古强巴听了很惊讶,惊讶的不是我们遇难坠落的原因,而是因为我们是从北面走下来的。
加古强巴说,再往北边,就是顿折的地盘,就算是最有经验的牧民,也没有去过那里,去过的人都没有回来。
我不明白顿折是什么意思,加古强巴说顿折就是藏语中的魔鬼。阿里高原上的藏民把邦达错北面的雪山群叫做“顿折思雄”,意思就是魔鬼的王国。
加古强巴很是惊讶的说道:“你们能从顿折的地盘出来,一定是有菩萨的保佑。”
我苦笑一声:“也许吧,我的朋友现在才是真的需要菩萨保佑。”
这时候加古强巴已经把一只狼的毛皮全都扒了下来,他也注意到了躺在一边的楚思离。
楚思离脸上那死气的黑气脉络很显眼,加古强巴一看,就说:“果然,你们从顿折的地盘出来,也受到了顿折的侵害,你的朋友被顿折诅咒了。”
我闻言愣了一下,楚思离是因为被纣绝阴天宫内的死气入侵了,加上在雪地里面冻了太久,生机几乎耗尽,所以才这样的,加古强巴怎么马上就断定说是因为什么诅咒?
加古强巴说,这种情况,他曾经听家里附近寺院中的一位唱诗人说起过。
藏地的历史同样悠久,自然也流传下了无数传说。
加古强巴说他听过顿折思雄的传说,说在一千多年前,从顿折思雄的群山之间有魔鬼出世,有藏族的勇士进山,想要击败魔鬼,但是他们大多都没有回来,只有寥寥几人能够从雪山逃生。
他们的脸上都会出现这种黑色的脉络,那是魔鬼诅咒的痕迹,被诅咒的人用不了多久都会痛苦的死去。
后来为了对付魔鬼,赤松德赞邀请伟大的高僧莲花生大师入藏,莲花生大师将魔鬼们赶回了雪山之中。
莲花生大师在藏地的声望很高,处处都有他的传说,我倒也不意外。
不过加古强巴的故事还是让我有些惊讶,虽然这些久远的传说,对于具体的事迹都已经模糊,但是大部分都是确实的记载,如果是真的话,那故事中那些被魔鬼诅咒的勇士,难道都和楚思离一样是被死气入体了?
因为生机的注入和死气的抽离,楚思离脸上的痕迹已经消退了许多,所以我很确定这脉络不是什么诅咒,而是死气的体现。
我回想起那座雪山上疑似酆都宫的黑色宫殿。
万里之外的罗酆山,和这神秘而苍凉的昆仑雪山之间,是否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远古秘密?
第四百三十三章:远古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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