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枝点了点头,也不推脱。
之前她就听许薇说过,她爸爸这次来缅甸,除了随行的专家,最大的依仗就是金灿。
这个金灿,在祥云斋这条街也是十分有名的,据说曾经以四千块钱在低价毛料里开出了一块帝王绿,可谓是一战封神,再加上这几年的熏陶,对于赌石一块,也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
从鸢时别墅去到祥云斋少说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这一路上,金灿作为一个话痨,这张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疯狂给傅枝灌输赌石有关的知识。
缅甸的祥云街,这是赌石产业发展最为蓬勃的一条街,同样的,高利益也带来了高风险。
赌石赌石,既然是赌,那就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是经验老到的行家,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
一块原石,如果开出来的全部都是收藏级的翡翠料,一夜暴富不是神话,如果开出来什么都没有,那就真的是“用一大把钞票,换了一块石头”。
因此,有人一夜暴富,从街头的混混可以转眼变成百万富翁,也有人顷刻间可以倾家荡产,由百万富翁变成穷光蛋。
而作为缅甸赌石的龙头,祥云斋所进来的毛料,由于曾经被开出龙石种、玻璃种、金丝种、冰种、绿水种等高档水种,一时间声名大噪,比起外面看大小和色泽卖到万元一斤的毛料,祥云斋的毛料,则能被哄抬到十几万元一斤。
前来祥云斋竞标毛料的都是珠宝行业的大亨,很少有外行人参与,为了能让公司为了几年有足够的翡翠做成饰品贩卖,几乎所有人都会选择几百斤的毛料来拍买。
这也就是说,选下一块毛料,少说也要花费上千万元!
“小侄女你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这边有个说法,叫一到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金灿翘着二郎腿,同傅枝唏嘘道:“我前段日子花了五百万买了块毛料,当时做了多少调查和研究,就连手底下的专家都说这块毛料很可能切出极品的翡翠种,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刀切下去,身体里的俩肾赔都没了!”
傅枝:“……”
“五百万啊!”金灿气到锤了锤车玻璃,“够我吃多少桶方便面!我媳妇知道这事差点没给我儿子脑瓜子砍下来当球踢!”
傅枝:“怎么不砍你的?”
“砍我的谁挣钱给她花?!她就是想让我体会一下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疼痛!”
傅枝:“……”
所以,傅枝挺怀疑,他都赔成这样子了,怎么还有勇气帮他爸爸看毛料的?
大抵是读懂了傅枝的想法,金灿讪讪一笑,“你们华国有个词叫苦尽甘来,我都苦成这样了,相信我今天一定能成为草莓味的金灿!”
傅枝:“……哦。”
冷漠JPG。
大概就是傅枝的态度太冷漠了,金灿强硬地把话题转开,“要说这个赌石界,手气好手气差都看个命,不过也未必没有长青的家族。就比如华国的吴家,白家,刘家之流,他们每年来祥云斋,都能赚个盆满钵满,也不知道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
对此,傅枝于吴家的态度就是,曾经有过。
金灿一路说着,科普着赌石相关的文化给傅枝听,“你们小女生也对赌石感兴趣?祥云斋昨天又进了几批毛料,每年竞标结束后,六七十块毛料总会剩下一半左右,你第一次接触赌石,啥也不懂,到时候你可以凭感觉随便挑块小的试试手气,叔给你掏钱!”
傅枝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金灿一眼,点头,“赌石,我略懂点,应该不会赔钱。”
金灿咧嘴笑的肚子疼,“害,你这孩子,说起话来就是幽默!”
略懂,不会赔钱,这种话从大佬嘴里说出来当然就是谦虚。
金灿肯定会信。
可要是从傅枝嘴里说出来。
对不起,打扰了。
金灿看傅枝这长相,就是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斥方遒后的破败的大清。
有挑毛料的功夫不如直接宣布破产去跳楼,多节省时间?!
傅枝心里无语了一下。
知道金灿不信,便没有再多说,只微微一笑以示敬意。
车子又行驶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祥云斋门外的停车区。
作为这个赌石界的龙头大拿,祥云斋所开展的赌石竞标展,关注度空前高涨。
由于祥云斋空间极大,再加上提前一个多月就进行了布置,整个会馆都被设置成了赌石展厅,靠近门口的展区,随便一块小石头就是三万块钱。
而越往里面走,石头越贵,最高的能达到八千万!
而最值得一提的则是,八千万还只是祥云斋定下来的价格。
好的毛料,色泽大小摆在这里,很容易引起多方哄抢。
而祥云斋今年卖的毛料,采取的则是竞拍盲投的形式。
什么叫盲投呢?举个例子来说就是,当你选择了八千万的毛料,由于不进行现场信息透明的举牌拍卖,而是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和你一同看上这块毛料,也不知道对方出价多少的时候,你不仅要对这块毛料进行市场估值,还要尽可能的抬高毛料价格,把最后确定的价格汇总做成表格,交到祥云斋和当地来考察的上级部门手里。
在经过一个小时的考察后,从这些选择了同一毛料的竞标者文件里选出开价最高的那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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