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得不承认，钱书焕的怀里确实睡得更好，人形暖炉谁不爱呢。
    这才导致了余常歆今天早上起晚了，匆忙的吃完了早餐，连化妆都是在车上简单的化了一下。钱书焕压着超速线将人送到工作室才却又发现该带的文件忘记带了。
    “我回去拿吧，等下给你送过来。”
    “那就辛苦钱总了，在书桌旁边的抽屉里，你找找，我忘记放在哪里了。”
    “晚上请你吃饭！”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工作室，其实她啥时候去都没有太大关系，毕竟她是老板。可是偏偏是在要去安凌开会的这天，她不仅睡迟了，文件还忘记拿了。
    凭借着记忆和众人简单的交谈之后，就出发去了安凌。
    余常歆总感觉今天有什么不对，直到收到私人侦探定期发来的邮件。
    整整齐齐的列着钱书焕近一年的行程和支出记录。
    她几乎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当年或许就不应该签那么久的合同，不过算起来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坏了。
    之前的报告，她都有打印出来，时不时的看一遍，水泥封心。而那些报告就整整齐齐的躺在她的抽屉里。好死不死今天又让钱书焕去帮忙拿文件。
    倒不是说怕钱书焕发现她私底下请人查她，怎么说呢，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一年钱书焕对她确实很好，有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不知道，也无所谓，至少在她面前，钱书焕很乖。
    一方面希望她看到，正好可以把两个人的事讲讲清楚。她觉得自己在解决信息素抑制剂的问题之前确实需要更多独处的空间。
    另一方面又不是很希望她看到，怕她受了打击对自己做出什么过分或者出格的事，强行标记之类的。
    毕竟哪个Alpha能容忍天天和自己躺在一起的人私底下调查自己，一般有钱有势又不缺Omega的Alpha，多少有些自以为是，恰巧钱书焕就是这类人。
    虽然并没有那么自以为是。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等着钱书焕给她送文件，却没想到出现的是特助的身影，礼貌的问了一下钱总去哪里了。得到的回答官方得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钱总现在在公司开会，让我来送一下。”
    …
    沉安看到她的出现似乎有些惊讶，毕竟余常歆已经很久没有亲自过来开会了，她还以为这个项目余常歆不再参与了。也是许久没见，开完会主动提出请她吃个饭。
    余常歆也没多想，毕竟也不是单独请她，欣然的接受了。开完会正好12点，给钱书焕发个了消息就和大家吃饭去了，良好的工作氛围下完全忘记了今天早上自己在担忧的事情。
    另一边的钱书焕淡淡的回了一句【好的，晚上再去接你。】就继续坐在办公桌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她完全没有记忆她是怎么看完那份关于她的调查报告，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想法，以及她是如果独自开车来到公司的。
    若不是和特助的聊天记录还在，她甚至要怀疑自己有没有给余常歆送去她要的文件。
    果然还是不该手贱去看那份文件。
    明明已经感觉到这是她不该去看的东西，甚至潜意识都在告诉她如果看了，她和余常歆就完蛋了。
    但是她还是不受内心控制的去打开了它。
    ……
    从来没想过，余常歆早就知道，甚至那么早就知道了她的风流过往。
    什么时间，在哪里，和谁，做了什么，清清楚楚，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在告诉她，干了多少不能被原谅的事情，当这些事情清楚的摆在她面前，她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余常歆对她的是如何一点点心死的。
    互换了一下立场，曾经被沉安问到“如果她和别人上床你是什么心情”那种窒息的心痛感又充斥她的胸膛。
    后悔，难过，无措，自责，钱书焕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描述现在的心情。
    完全无心工作，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浑浑噩噩的浪费了一天。
    晚6点。
    钱书焕如往常一般准时的出现在了余常歆的工作室门口，像个没事人一样把自己的情绪全部藏了起来，带着余常歆吃饭逛街购物，最后再一起回家。
    只可惜面无表情以及过于反常的举动还是让余常歆察觉到了，她决定赌一把。
    早一步洗漱好盘腿坐在床上等钱书焕从浴室出来。
    “钱总~”
    招了招手，钱书焕识趣的爬上了床坐在她对面，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提醒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低着头盯着洁白的床单不敢与余常歆对视。
    她越是逃避余常歆就越肯定她一定知道了。
    心里有事真的很会发呆，脸庞传来温热的触感，被迫抬起头和余常歆对视。对上那双被她占满的眼眸，毫无知觉的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曾几何时，余常歆的眼里也是只有她的。
    这个动作属实是吓到了余常歆，赶紧抽过纸帮她擦眼泪，哎，这还没说什么呢。
    “钱总怎么了嘛，什么事情这么伤心？”
    “啊？”
    如果说刚才只是无意识的落泪，那么余常歆这么一问，钱书焕的鼻子瞬间就酸了，甚至哭的更凶了。
    自己抹眼泪还不够，干脆直接趴在余常歆怀里哭，蹭了她一睡衣的鼻涕眼泪。余常歆安静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她从来没想到钱书焕竟是这个反应。
    甚至在她确信钱书焕知道她私底下查她之后，都做好了可能会被强行标记的打算。所以刚才趁着钱书焕去洗澡，偷偷的打了一针抑制剂，让腺体重新回到完全无感的状态，就是以防钱书焕强行标记。
    没想到Alpha在她怀里哭的伤心，一下子整不会了。
    “常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就在这里呀。”
    “那几年发生的事我全部告诉你好不好。”
    “嗯。”
    “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我没有不喜欢你。”
    只是没有办法将自己交付于你，钱书焕。
    硬生生的把最后这句话吞回了肚子，她怕钱书焕听到之后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