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醒和明昭对视,都暗暗吃惊,他们望向运日,他低垂了眼眸,神情悲伤而寂寥“那是她的因果,我不救她,让她咎由自取吧。鸩毒厉害,我先和你们去救人,其他的以后再说。”
“夜之醒,你知道吗?你用桃花吟唤醒我,皆为命中的注定,而你我也各有使命。不过,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先救人。明天的事,明日再说,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闲聊了。”运日扶住夜之醒的肩膀,目光深邃,欲言又止。
这边,鹿苑。
守卫的士兵早已被调去了搜城,于是好大一座园子变得空空如已。
园子里最美的地方是一湾潭水旁的梨树林。此刻,玉白的梨花开得异常茂盛,更清香扑鼻。
一夜之间,不但梨花怒放,梨树林里还搭起了一座八角亭台,亭子上挂着浅绿色的纱幔,亭檐上垂下来纯金的金鱼风铃。清风过处,梨香馥郁,轻纱漫舞,铃铛脆响,好美的风景啊。
亭子里放着铺着白虎皮的美人榻,榻上半躺着一个白衣女子,她披散着长发,似乎刚刚沐浴而出,宽大的衣领露出浅绿锦缎的肚兜边缘,更映衬出呼之欲出的曼妙身姿。
美人榻旁放着金台,台上的玉盘里是鲜艳欲滴的碧色葡萄,还有玉白通透的长颈酒壶,甚至可以看清里面蜜色的酒液。酒壶旁则摆着两只鸳鸯盏,带着那么一点儿暧昧的味道紧挨着。
美人、美酒和美景,一切都相得映彰的刚刚好,然而这所有看上去清新自然的美好,都是人为刻意设计的精致,就像猎人准备好的圈套,诱惑之中藏着的阴险。
酆一量缓缓走进亭阁,他依旧衣决飘飘,也保持着清冷的漠然。他的琥珀星瞳此刻并没有炽热的温度与灵动,而是貌似凝滞着星尘般的宁静,不喜也不怒。
“龙哥哥,你喜欢吗?”锦瑟娇嗲着轻声问道“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梨树林,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就像无骨的蛇儿一般,半眯着微醺的媚眼,拽住他的衣袖,整个人便顺势攀缘而上。她用双臂环住他的腰身,仰望着他的下颌。
“锦瑟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你不许她们折断我的花枝,你还说,我是你见过最美的梨花。我那么努力地修炼成人,又那么努力地接近你,只不过想让你能朝我展颜一笑,如此而已。我想,你的笑一定很好看吧。”锦瑟幽幽地喃喃道。
“你醉了,我不喜欢一身酒气的女人。”酆一量微微蹙眉,他甩了下衣袖,她便摔回到美人榻上。
“呵呵,还真是绝情呢。”锦瑟趴在白虎皮上,戏谑着,眸光里却闪过一丝乖戾。
“为何是她?我有什么比明思令差?容貌、身姿、修行还是身份与地位,锦瑟哪一点不比她强千百倍!为什么你却痴迷一个丑陋的凡女,却把我弃如敝履?”她咬着牙狠笑着问。
酆一量似乎想了想,他缓缓走近她,躬身拿起那壶酒。他手腕轻倾,一道琥珀色的酒线落入杯中,有几滴酒还从杯中飞溅出来,落在女人的脸颊上,仿若一颗阴沉的眼泪。
“锦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站在本尊身侧。诚然,你长得美,但心却丑陋粗鄙。”他淡淡道,神情漠然“你曾为我制衣多年,今日这杯酒就算答谢,从此之后我们便是路人。”
“你说什么?”她吃惊地坐直身体,笑得艰涩万分“酆一量,你太狂妄了。别忘了,你今天来的目的可是要讨好取悦我。若我高兴了,才会把阴谐交给你去救那贱人。就算是演戏,你也要演下去。不然,你那小凡女可就要烂成一摊脓水了。”
酆一量浅浅一笑,他拂袖而立,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本尊从不会演戏,也不喜欢看戏。先干为敬,后会无期。”
“你说什么?难道你后悔了!”锦瑟咬着银牙站起身来“你走了,我就杀了阴谐。”
“从到这鬼地方来,也不曾见到阴谐。她真在你手中吗?或者,你已经杀了她吧?不然,为何畏惧让她见我?既然都没了筹码,还敢跟本尊谋算?笑话!”男人瞄了一眼气得咬牙切齿的女人,不客气道。
“原来如此,我懂了。魔尊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呢。”她怒极反笑,拍了拍手掌。
不多时,两个彪形大汉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而来。
尹婕妤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一条手臂不自然地垂在身体侧面,显然已经被折断了骨头。她的琵琶骨还被玄铁链穿透,链子的另一头就绑在其中一个大汉手腕上。这样一来,她便再无逃出生天的半点机会。
“酆一量,你看清楚了吧?这筹码可是货真价实!”锦瑟怒笑着。
她刷的一声,从侍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宝剑,直接抵在尹婕妤的脖颈上,稍微用力便割开了一道血痕,鲜血滴滴答答流淌下来。
“你杀了我吧。你这恶毒女人,该死的梨花精。你不得好死。你的下场一定比我更凄惨。”尹婕妤痛呼一声,瞪圆了双眸,怒骂着。
酆一量哼了一声,他并不为所动“人都被你打成血葫芦了,谁又能看得出来真假!待本尊走近些再看。”
锦瑟本来心生警惕,但他忽然走近她,手掌冷不丁地就按住她拿剑的手臂。
他的手指冰凉,黑沉香的气息也一下子裹挟而来,让猝不及防的她浑身一颤。他们之间从未有如此亲近的姿势,就算是狠厉毒辣如她,也一时意乱情迷,心如小鹿乱撞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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