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突然俯冲而来,翅膀扇动的气波似撞到了什么,发出猎猎声响。
姽宁再定睛一看,这才看清空中罩着金色的拱形天网。天网往下延伸,直至将整座山谷围起来。
怎么看都像一个巨大的鸟笼?
“那是匪龙。”身后传来声音。
姽宁扭过头,就见怀苍侧卧在草地。
他单手支额撑身,一手轻握茶杯。这双目半翕、泰然闲适的姿态,活像秋华寺里的卧佛,只不过多了满头青丝。
“这是哪里?”她起身走过去。
“魔域。”
姽宁脚步诧异一顿,再环顾一圈,这番景象若说仙境也不违和,竟然是魔域?
她坐在他身前,几分严肃:“湮灭和百灵呢?”
“杀了。”他依然是平淡如水的语气,却听得姽宁心惊动魄。
他直接把他们抓出去,然后杀了?语气甚至一点波动也没有。
“你看起来很气?”他眸光一转,落在她气呼呼的脸上:“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
姽宁怒火烧心,要问他凭什么这么做。他一句不慌不忙的:“给他们做了新的肉身。”便止住了她涌上口的质问。
姽宁又将话咽回去。
她想方设法没做成的事,他倒是不动声色的去做了。如此也好,他们早该自由,总不能一辈子困囿她灵识中。
困囿……
姽宁下意识抬头,指天问道:“这上空为什么有网?魔域的特色?”
怀苍端杯晃了晃,道:“养鸟需设笼,你没听过?”
姽宁一口气霎时滞在胸口,暗暗说服自己:他指的肯定是这山里其他的鸟。
她是堂堂凤凰,可不是什么鸟。
“凤凰也是鸟。”他顺势接上一句。
“……”姽宁愤然瞪向面前正惬意品茶的男人。
她还能对这个变得冷漠无情的丈夫,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
第78章 调戏
姽宁以为怀苍说要在山谷养她, 只是玩笑话。
她怀揣着零星的希冀,心想他毕竟没有完全失忆,定然还残留丈夫对她这个妻子的眷恋。
哪怕他当真变成个清心寡欲的和尚, 亦或冷血的魔,记忆不会骗人, 昔日真情不假,他心底应当还有一丝未断的情分。
在山谷孤零零待了几天后,姽宁死心,一切的期待都是她自欺欺人。
她果真被他圈养在这方圆不过五里之地, 当她是一只普通的鸟, 不是凤凰,更不是他的妻。
而他只是在她醒来那日, 陪她在山谷待了会儿。最后留下两句:“这网你撞不破,别费心。”便拍拍屁股走人。
走时, 他没有半点留恋,一寸目光都吝于给她。
仿佛她就是一只养在山谷的宠物, 想起时就来看一看, 心情好时逗一逗。
气得她对着他背影破口大骂,骂他抛弃妻子, 骂他心是黑的、血是冷的, 骂他没良心, 是个天下无敌大渣男!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天她一口气不带喘的将他骂了大半日, 直到口干嗓子眼痛, 才气呼呼作罢。
怀苍走后,她在山谷无聊了六天。以往还有湮灭和百灵可以陪她闲聊消遣,而今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起初她嫌太安静,总会自言自语。而后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便闭口没再说话。
她时而发呆,仍然无法相信他变个身份,就把夫妻几百年的感情给丢得干干净净。
时而恼怒,恼自己空有一身凤凰神力,却连他设下的‘金笼’都撞不破。怒自己没出息,即便被他丢在这里,对他依然存有情意。
一想起他冰冷的目光,心口隐隐作痛,便深刻的提醒自己,她根本难以忘怀昔日感情。
***
“唉...”又是一日,姽宁躺在草地,一声长叹。
再这么熬下去,她没憋得发狂,就真得变成个傻子。
她两手撑在脑后,仰头望着晴空。
东边挂着太阳,西边镶着明月。这里没有残月,夜夜都是满月,也没有日出日落,太阳始终在东方。就像两个日月神官,在特定时间各司其职,白天太阳放光芒,夜晚月亮照山河。
山河....
也不知这魔域有没有河,有没有海,外边是否接着绵延的山脉。
她所见的范围只有这点区域,四周的峰峦叠嶂将外界隔绝,根本看不清高山之外是什么境况。
唯一能接触到的外界,就是偶尔于高空掠过的飞鸟,有他说的专食鸟蛋的‘匪龙’,还有白鹤。
山谷唯一的动静,就是瀑布坠落水潭的哗啦啦水声。
姽宁侧转身,视线落向前方的瀑布。这是个上宽下窄的收口式瀑布,下方足有三丈余宽,顶上必定十分宽敞。
但山顶终日淹没在皑皑水雾中,瞧不见明细。
姽宁坐起身,聚睛望去,迷雾内隐约可见绿油油的翠林。瀑布上方定是山谷最高处,若是飞去那里,许能瞧见四周的情况呢?
这般想,她不做犹豫,往那儿飞去。
不消会儿就进入茫茫雾中。
这雾原是瀑布坠落后的温差,形成的水汽升至上空凝聚而成。这水清澈干净,在水雾之间呼吸,顿觉清爽,沁透心脾。
身在雾中,视线比下方清晰些,顺着瀑布而上,很快看见一方开阔的水域。果然宽大,目测足有十二三丈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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