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来了,我要去躺好,待在那里……”
“不要乱跑……我让你待在哪你就待在哪!”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
“错了?错了更好,过来!”
“不!”
严炔疯了一般的颤栗不止,他胡言乱语了半晌。
南兮听得清楚,他用的是两种声音,他在模仿两个人,他在跟自己对话。
不,不是自己。
南兮东拼西凑凑出来个大概,似乎是有人要回来了,驱使他必须得待在那阴暗里等他回来。
他在道歉,说他错了,他在跟谁道歉?
“没有,他没有回来。”南兮手捧着严炔的脸:“他不会再回来了,不要害怕,你看看我,我是南兮,这里没有你害怕的人!”
“我是南兮,严炔!你看着我!”
“南兮……”
他似乎听进去了,那双涣散的眼神微微聚拢一点,这才看清楚人,没错,是南兮。
严炔紧紧抓着南兮的胳膊,吃力的说:“不会死,电击……不会有事。”
“谁跟你说没事!”南兮吼:“你那不是电疗,你在给自己上刑你懂不懂!”
她上次专门留意过,严炔所用的比医学上所需的最高电量还要高出不少,至于调到多高,全凭他当时意识决定。
可是南兮垂着眼等了很久,严炔的症状始终没有好转,他浑身的肌肉紧绷,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没有别的法子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就这么晕厥过去,转身开了门。
严炔如同犯了烟瘾,抖索着将自己挪到里面,电流档一下子推到了最上面一个。
一声声闷哼传了出来,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发泄。
他在抖动,连带着凳子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声。
南兮瘫在门口,她没有勇气往里面看一眼。
直到那沉重且强烈的闷哼声渐渐弱了下来,她才将严炔挪了出来。
旧伤未愈,新伤再添。
他的旧时记忆里存留着一个魔鬼,就待在那,不走不动。
如果有一天,那个魔鬼发出一声你去死的命令,严炔也是毫不犹豫的遂了愿。
他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所包裹,他的瞳孔发白,没有聚焦点。
南兮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轻声问:“你究竟在怕什么?”
他的眉头皱的极深,噩梦一般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
南兮轻轻抚摸着他的眉毛,抚不平,脸往近凑了凑,欲再度吻上他的眉梢,猛然一阵天旋地转……
严炔翻身将她推倒在沙发,俯身压了上来。
“你.!……唔……”
她所有的话语都没吞没在严炔毫无章法却又极具情迷的吻里,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啃,混杂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他啃的认真,南兮痛的快要失去知觉。
严炔将南兮两只手背到了身后,被他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固定住,那伤了的一条胳膊快要被折断。
可能是疼到一定程度就会麻木,渐渐痛觉散了去,她直观的感受才反应过来严炔究竟在做什么,混乱的吻吻的南兮快要缺氧。
南兮在这突如其来的吻里无法自拔,鼻腔里全是严炔的味道。严炔极度霸道,霸道的想要占据一切,南兮被他压的差点窒息。
她迫切的想要呼吸,意识弥留之际伸手推着严炔,偏了偏头,严炔顺着她的脖颈像是索债一般的一口咬了下去。
“啊!”
血的味道,直到这种味道充斥他的口腔才作罢。
南兮伸手摸了一把,眼前一片黑。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嗡嗡嗡的一直在叫,南兮闭着眼凭着记忆摸到手机,按了接听。
“你们再不接电话我就得去趟派出所备个案了。”林霍的声音,问:“我忘记你还受伤这个事了,没事就好,严炔呢?”
南兮睁了睁眼,严炔这会躺在沙发睡的倒是安逸,动了动脖子,感觉在扯着一块皮。
“妈的,他属狗!”
南兮骂了一声,挂了电话。
*
严炔再睁眼的时候脑袋疼的厉害,断断续续的片段他怎么都连不起来。可看眼下这场景确实好不到哪里去。
小隔间的门大开着,钥匙扔在门框上,一堆的碎玻璃渣堆在角落,还有——
南兮就坐在地上,左手垫在桌子上,脑袋靠在上面睡着了,右手垂着,洁白的纱布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冒出来。
严炔揉了揉眉心,他在清醒的时候从不愿看到小隔间的门开,或者说,只要还有一点意识,他不会进到那地方。
想去把门给关了,脚刚落地,双腿就被人给抱住了。
一双软软的胳膊抱的结结实实,严炔顿时动弹不得。
南兮揉了揉眼睛,睡意明显,眼睛眯成一条线,祈求的语气:“严炔,求你了,别去。”
严炔僵了半晌,才道:“我去关门。”
“哦。”南兮应了一声,手却没有松开,依旧紧紧抱着他。
严炔低了低头,只得又道:“你先松开。”
南兮眨了下眼,转过身趴在桌子上又睡了。
直到严炔两只手轻轻将她抱起来,南兮一个机灵,双手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惊恐万分的问:“又怎么了?”
她眼里的那抹惊恐像根针一般扎在严炔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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