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小巷,受伤了的时候没有顾忌的一直往后退;像藏于屋内的暗格子,世界都是黯淡的, 才不至于羡慕旁人的光亮;又或者是像另一个自己,来包容不公和收藏眼泪。
严炔,我终于感谢,可以拥抱那个最真实的你。
南兮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严炔的身上,那日初见,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孤独屹立,此刻也是,他把日子过的每时每刻都在逞强,卸下那份逞强便会背立而倒,多可悲。
“可是,为什么晨之见,林霍,夏正祥甚至罗嘉良他们都有权利知晓那个真正的你?”
吃醋吗?有点吧。
“南兮......”他回头耐心的讲,是他此生不多得的耐心,他说:“在纽约,我的心理医生是德高望重的MR LUO教授,他是嘉良的父亲。我写的第一首歌,是看完追风筝的人后写给哈桑的。嘉良因为哈桑哭到不能自已,我的歌于他是安慰。而之见.....几乎所有人都说C.HE成就了晨之见,其实不是这样的,反过来,是晨之见先成就了C.HE。一开始的时候,我写的歌没人愿意唱,除了她。晨之见并不叫晨之见,为了显示跟C.HE始终统一战线,她才改了名。林霍的话......你可能还不太了解他,他的敏感跟那份穿透人心的洞察力是独一无二的,我在他的毒眼下变得透明。”
“晨之见,她很爱你。”这是南兮最近才看清楚的事实,不是简单的爱,而是很爱,她用了这个语气词。
几乎是艰难的,她向他陈述这一事实,说:“而你对她,也不同于......”
“南兮。”严炔打断她,说:“我和之见相识十多年,就算后来没有你的突然出现,我们也不可能。我关心她爱护她,这关乎亲情,关乎友情,可始终,不会有爱情。”
他的坚决,让南兮的愧疚感一瞬消失不见,从而可以明目张胆的麻木自己,爱情里,没有先来后到。后者居上,只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
“那于我,关乎的是什么?”南兮屏着气问:“爱情吗?”
“是。”他选择了抢答。
南兮怔,转头望着他,惶恐不安,惊讶溢于言表,然后回了句:“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估摸着很多人都会问。
她是个小角色,没有晨之见漂亮,没有晨之见坚强,更没有晨之见爱的坚决。她老喜欢哭鼻子,喜欢动不动就先说放弃,如果没有严炔的出现,她现在应该是个垃圾堆的人。救不了南劼,更救不了自己,就是那样的无用。
严炔突然笑了,笑道:“可能,就像林霍所说,我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
“林霍,他什么时候说的?”南兮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经纪人这般嫌弃自己。
严炔大笑:“嗯,昨天还说。”
南兮咬牙,暂时顾不上讨伐林霍,憋了半晌问:“那你觉得呢?”
“嗯......”严炔像是在很认真的在思考,“吃鱼的样子很可爱,炸厨房的样子也很可爱,无理取闹起来也挺可爱。”
这听上去可一点都不像夸,南兮作势拍了严炔一巴掌,威胁说:“给你两分钟,重新考虑组织语言。”
严炔笑:“不会做饭却是个嘴刁的试菜师,不喜欢说一句好听的话却第一个承认严炔不是杀人犯,第一个会问我冬天会不会冷,第一个握紧我的手在大冬天对着我哈气取暖的人,南兮,你或许不会明白,这些点点滴滴对我来讲有多重要。”
“严炔。”南兮看着他,说:“我想和你牵着手经一轮轮回,下辈子,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吧。”
“那你得抓紧了。”严炔牢牢抓着她,说:“严炔永远都不会放开南兮的手。”
南兮真的是一个特别容易开心的人,一块钱的干脆面里有一张“再来一包”的中奖都能让她破涕为笑的,她管这叫毫无理由的穷开心。
此时开心的像个傻孩子,却又不得不矜持的绷着脸,终是好奇的问:“可是严炔,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她想知道,特想知道自己万分迷人的时刻是什么时候,能让严炔这样的人深陷其中。
“大概,就是你第一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悄咪咪的夹走鱼头的时候吧。”严炔说。
南兮想了半晌,想不起来了,她偷偷摸摸的吃的鱼头多了,谁知道这会应该去感谢哪只头。
“那你呢?”严炔问:“什么时候?”
南兮瞪圆了眼睛,摇着头往远躲了躲,她不想没出息的沉溺于严炔的眼神,着急忙慌的否认:“我什么时候说过?说过我爱你了?”
安全带一紧一松,又把她给拽了回来。严炔二话不说,手捧着她的脸,明目张胆的,嗯,拥吻,差点就来了一出少儿不宜的车震片段。
严炔意犹未尽,仍是没打算放过她,固执的问:“到底什么时候?”
南兮再一次的败在了严炔那副好看过分的皮囊下,怎么办,现在一看他就有点把持不住。只得别过眼,咬着手指头含糊其词:“你这么看着我,我……我我我脑子都短路,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想明白了以短信的形式告诉你。”
严炔难得的放过她,大笑。
比起那个藏在暗格子里被无数人唤作天才的C.HE,她倒更迷恋这个样子的严炔,他是活的,而且活的还不赖。
南兮抬头,她认真的问了一句严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想到合适答案的问题,她问:“如果南兮只是个穿着袈裟的南尼姑,你还会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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