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附近有座寺庙,我喜欢在寺庙附近放牛,感觉离那种神圣的地方近一些,自己的心也会被洗涤,变得平静起来。”
祝南星听着,不由心生向往。每一个在快节奏都市被工作和老板逼疯的社畜都会对慢节奏的乡村生活产生极大的憧憬,幻想着自己退休后能在乡下搭一座小木屋,每天种种菜,浇浇水,和邻居坐在树荫下聊聊八卦,一天可以被拉得很慢很慢。
穿到这本书里后,她以经感到很幸福了,不用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面对着无情又龟毛的上司,不用拖着疲惫的身子做着机械的任务。她只需要做做小吃,和食客们聊聊天,欢声笑语中就结束一天。
但她还是很喜欢听袁斌讲这些事,平淡又美好。
“一天天往京城跑,会不会感觉很辛苦?”她关心地问道。
“不辛苦,我之前说过吧,我很喜欢京城,它给我一种庄严又神秘的感觉,像是一位神圣不可侵犯的少女。与之相比,乡村就像是个愣头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有些莽撞,又有些纯粹。两者完全不一样,却能彼此包容,互相欣赏。”
她有心出难题:“那如果我问你,乡村和京城你更喜欢哪个呢?”
他皱着眉苦恼了很久,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耍赖:“我都喜欢。乡村是我生长的地方,京城有我爱慕的姑娘。”
他的眼神不谙世事但是又有一股莫名的执著,祝南星看着他愣了愣。
……
袁斌走后,躲起来的圆圆立马跳了出来,一脸气急败坏:“南星姐,不要再跟他过度接触了,我看他对你心怀不轨!”
祝南星无奈:“你一天到晚,不论男女,全都说他们对我心怀不轨。怎么?学了个新词就往死里用呗。”
圆圆梗着脖子,一脸坚定地说:“这一次我不会出错,他肯定有问题。”
还有理有据地分析:“他刚刚说什么狗屁京城姑娘,都已经明示了,简直就是面子当鞋底,好厚的脸皮!”
只有南星姐傻傻的什么也感觉不到,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那该死的魅力有多大吗?
“这也是私塾先生教你的?”祝南星眼睛瞪大,不敢相信刚刚那些话是从圆圆嘴里说出来的。
“没有……林心怡娘亲经常这么说她爹,她学给我听的。”圆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丝毫没有犹豫就把林心怡供了出来。
祝南星扶额:“先生让你背的诗你背不下来,林心怡随口一学的歇后语你比谁都会举一反三。”
“我没有。”圆圆小声反驳,就是底气明显不是很足的心虚样儿。
“你还狡辩,刘文都告诉我了!”
圆圆见形势不对,立马道歉:“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哪儿都错了。”
祝南星气笑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这对话像极了她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母女激烈争吵的片段。
果然养娃的人思路都是一致的,突然理解了那些当妈的女性,太伟大了。
……
江流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所以为什么阿湛被关在钟粹宫?”
陈景湛拍了拍自己的弟弟:“你来告诉他。”他实在是不想继续一遍遍地解释了。
陈景年看了眼江流,认真地说:“因为爱情。”
江流一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何田笑着问江流:“你明白什么了?”
“阿湛一定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但是女方家境贫寒,贵妃娘娘看不上这种小门小户,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拒绝了阿湛的请求。阿湛为了爱情,想跟姑娘私奔,不幸被发现了。贵妃娘娘害怕你再做傻事,就把你关起来了。”江流有理有据地分析。
“噗。”陈景年笑喷了。何田也忍俊不禁。
只有当事人黑着脸:“母妃要是知道你这样编排她,估计直接一脚给你踹出去了。怎么能说的一点儿都不挨边。”
最近他与何田熟悉起来,病症就没有那么严重了,看到他也不会感觉不自在。
江流委屈地说:“我看我妹的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不过你应该快迎来曙光了,”陈景年看着陈景湛说,“我今天听说,楚国信使要来拜访,楚国公主楚依依也位列名单里,楚国派自家公主来陈国是做什么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我相信贵妃娘娘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陈景湛扶额:“母妃是想把我培养成交际花吗?我有时候真的不理解她。”说罢瞥了一眼愣头愣脑的江流,“不过我母妃跟江流应该能聊到一起去。”
江流刚刚在发呆,猛地听到陈景湛叫自己,以为是在夸他,于是满脸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好啦,说正事吧。”何田接过话头。虽然今天是他跟江流的第一次见面,但他大大咧咧,江流蠢蠢笨笨,两人居然一见如故了。
一提到正经事,江流便像换了一个人,严肃地说:“我此次下洛州,发现咱们所以为的经济萧条只是冰山一角。我和我爹在洛州的生意几乎像是在做慈善,进账的钱远比支出的钱要少太多了。而且百姓生活真的太苦了,每天吃糠咽菜。我算是去过不少地方,也吃过不少苦的人,但在那里真的没有办法待。这次战争带来的负面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观察过了,如果要在那里开店,除非是卖些便宜的生活必需品,否则亏本能亏到家里至少五代人吃不上饭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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