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予安却睡不着。
他隔壁睡着阿音,他的房间里有阿音一贯喜欢的茉莉花香,身上甚至还穿着阿音曾经试穿过的睡衣。
叶予安忽然有一点燥。
如果这样还不燥,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起来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厨房有一点亮,空气中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糊味。
糟了!
阿音是不是半夜起来煮东西吃然后忘了关火。
叶予安心中一凛,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去。
等到了厨房却见陆如音好端端站在那里,守着个小奶锅。
“阿音,东西要糊了。”他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前关火。
“别别别,我就是要喝煮糊了的牛奶。”
陆如音拍开他,守住自己的小锅,好像里面有什么宝贝一样。
又过了二十来秒,她才把火关了,又取来两个玻璃杯,把微微泛着糊味的牛奶倒进杯子里。
“我从小就喜欢喝有一点糊的热牛奶。”
陆如音捧着杯子,先深深嗅了口气,然后抱着杯子喝了一大口奶。
叶予安失笑,阿音的口味有时候很奇怪。
以前在乡下,她煮过一个叫螺蛳粉的东西,因为那东西味道大,所以她不得不躲在野地里煮,吃完又跑去苏玉霜家洗头洗澡洗衣服。
“你尝尝,很好喝的。”陆如音怂恿道,“如果实在不爱喝就给我,我一个人能喝两杯!”
其实是她半夜饿了,起来煮奶喝,本来也没准备叶予安的份。
叶予安尝了一口,味道还可以,至少比螺蛳粉令人容易接受多了。但他不饿,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陆如音见状心里一喜,正好她一杯不够喝,于是毫不介意地把叶予安剩下的半杯奶也喝了。
吨吨吨以后,陆如音才发现叶予安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难道他也饿了。
“要不我给你煮个阳春面?”如音问,因为她也想吃面。
“我不想吃阳春面。”叶予安喉咙滚了滚,声音有些喑哑。
不想吃阳春面,想吃……
“不吃我吃。”陆如音自顾煮起面条。
叶予安揉揉眉心,为自己刚刚“龌龊”的想法懊恼。
陆如音浑然不觉,脑子里只有阳春面,白色的睡裙下面露出半截小腿。面煮到一半,她觉得自己内衣带子好像掉了,又伸手进去把带子拉上来,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个叶予安。
“阿音,我先回去睡了。”他实在受不了,谁知道阿音一会儿还会鼓捣什么。
“别呀,我煮了你的份呢。”陆如音连忙拉人,面条可不能剩,否则就不好吃了。
她着急拉人,一把拽住叶予安的睡衣。
叶予安只觉得有一只温热的小手隔着丝绸在自己腹肌上滑过。
“阿音,放手。”他低沉下声音,连呼吸都变重了点。
他本来是出来降燥的,但现在反而更燥了。
陆如音放开手,她觉得叶予安有点不对劲儿,好像隐隐猜到点什么。
叶予安感觉抓着自己睡衣的小手离开,但双腿却仿佛灌了铅,一步也走不动了。
他折回身,双臂抓住陆如音的胳膊,让她靠在料理台边上。
“阿音,我可不可以……”
他喉头剧烈滚动着……不行,这样不行。他不过是因为下雨才留下来过夜,结果却想趁此机会和阿音接吻,这算什么?这摆明就是占人家便宜。
“有什么不可以呢。”
陆如音在心里默默叹气,叶予安千好万好,就是在感情上太内敛,饶是心里有千言万语,行动上却比乌龟还慢吞。
她踮起脚,双手勾住叶予安的脖子,轻轻凑上去。
叶予安脑子一片空白。
女孩儿的唇瓣很软,带着丁点奶香。
接吻这件事上两人都没有经验,而且这种事情一向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陆如音虽然充当了师父的角色,但升级的速度却显然不如徒弟快。
叶予安伸手把煤气关了,另一只手放在她后背肩胛骨的位置上。
“我们不吃阳春面了。”
“可是……”陆如音想要抗议,阳春面已经煮的半熟,一泡就坨了。她不爱吃剩面条,但也不想浪费粮食。
可惜抗议无效。
接吻的间隙,叶予安见她还往锅里的面条上瞟,不得不道:“剩面条我吃,一会儿出去给你买馄饨。”
大半夜外面还下着雨呢,哪里有什么馄饨,现在就开始敷衍我了。陆如音虽然这么想着,却也把目光收回来。
厨房的灯不够亮,还泛着黄,却把气氛烘托的很好。
如音本来以为叶予安说给她买馄饨肯定是在敷衍,毕竟就算雨停现在也12点了。可谁想到他出去以后没多久还真端了一砂锅热腾腾的馄饨回来。
“我有个发小住得离这里不远,他有时会摆个馄饨挑子挣点零钱。”叶予安解释。
从去年年末开始,城里面的管控明显松起来。只要背景清白,又在街道办事处登记过,并且通过审查,普通百姓就能做点小本买卖。
“大半夜打扰人家会不会不太好?”
馄饨是真的香,皮薄馅大,还洒着虾皮、紫菜和香菜。但大半夜把人家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煮馄饨,怎么听也不像人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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