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灵动的大眼睛,干净明亮,充满勃勃生机,自信与骄傲。
傅晔修微微愣住。
他忽而记起,曾经寥寥数次,见到陈小橙时,陈小橙的面容给他的感觉,是透着忧郁、哀愁和卑微。
记忆与眼前的面貌重合,眼前这朵被暴雨浇灌绽放的玫瑰,像是涅槃重生的凤凰。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放肆,又或是打量的时间偏长,陈小橙侧脸看过来。
傅晔修不禁垂下眼眸。
浸透雨水的衣衫,紧紧包裹玫瑰。
玫瑰姣好的身姿一览无遗。
凤凰涅槃的火焰,似是燃烧到他身上。
傅晔修立刻闭上眼睛,转移面朝的方向。
眼底残存的美好刻入脑中,化作一只火凤,朝着他的心脏飞去。仿佛要再给他沸腾的血液添加100度。
终于到家。
汽车门打开,陈小橙下车了。
傅晔修吩咐司机带陈小橙去厨房,他们都先喝一碗姜汤。
两人离开许久,傅晔修才缓步下车。
厨房里已经备好姜汤,陈小橙去了便能直接喝。
喝完姜汤,陈小橙被人带着去见傅晔修。
他们来到猫屋。
有钱人家的一只猫住的房间,是陈小橙一家四口住的房子的面积几倍多。
一名看起来十分专业的白大褂,正在向傅晔修讲述他猫儿子的病情。
陈小橙进屋,傅晔修即刻示意医生暂停,走向陈小橙。
“我建议你先洗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再让这位医生给你检查身体。
“家里没有女士衣物,穿我的未拆封的可以吗?”
先被“金丝雀”羞辱,这会儿又被“猫儿子”的待遇刺激,陈小橙敏-感过度,顿觉屈辱,忍不住发怒。
“让兽医给我看病?你们有钱人都这么不把普通人当人吗?”
陈小橙身材高挑,符合北方姑娘的身高标准,声音却是宛如南方女孩儿,又软又糯,生气像是在撒娇。
无端被指责,傅晔修也没有脾气。
反而很想哄哄陈小橙,让陈小橙消消气。
傅晔修默然。
这实在是他不曾体验过的感受和经历,难得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
他甚而有些不知所措。
被陈小橙称为兽医的贺嘉勒,不知好友何故关键时刻掉链子,不言不语,只好主动解释:
“你好,女士。请允许我自我介绍。”
“本人姓贺,名嘉勒。年方28,母单。毕业于波士顿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已经在国内取得了从医资格证,请对我的专业性放心。”
这段话说完,贺嘉勒的表情从正经变为了夸张的控诉:
“傅扒皮干不出让兽医给人看病的事儿。
“但他能做出,逼迫前途光明的临床医学生去学兽医,只为给自家的猫儿子找个认识的免费医生。”
贺嘉勒的造谣,傅晔修就不忍了,“你是追女生学的兽医,与我无关。”
贺嘉勒夸张地叹气,“资本家就是如此冷酷无情。”
陈小橙分析认为,贺嘉勒的插歌打诨,是为了缓解她说的那段话造成的尴尬气氛。
她产生误会,她做错了事,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宽容而装作无事发生。
陈小橙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弯腰45度,诚挚地向傅晔修和贺嘉勒道歉。
“对不起,是我误会,说错话。因为我刚才的话,让你们不开心,我深感愧疚。我向你们赔罪,请求你们的原谅。”
她生气时的音调都是又软又糯,这般温顺地表达歉意,声音语气越发软软糯糯,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两位男士先后表示谅解,没关系,一点小事,不需要补偿。
陈小橙看向傅晔修,回答他最早的那个问题:“我穿你的衣服就可以了,谢谢。”
傅晔修提议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想法。
这会儿听了陈小橙的回答,眼前玫瑰之外宛如透明的衣衫,霎时自动替换成他常穿的衬衣样式。
喉咙发干。
傅晔修立即垂下眼眸,继而,微微低头。
余光里也无火凤。
喉结上下滚动几轮,傅晔修缓缓说:“算了。”
稳住声线,他换了一个提议:“你洗完澡之后,我让司机直接送你去最近的医院。”
“你是还有气吗?”陈小橙小跑一步,跑到傅晔修眼皮底下。
傅晔修是好人,陈小橙不想让傅晔修觉得,自己的好心被驴吃了。
她仰着小脸,全神注视傅晔修,娇声提议:“你骂回来?”
潮湿的水汽裹着清新的幽香席卷而来。
傅晔修瞬间破防,心神不宁,燥热难忍。
陈小橙瞅着傅晔修状似无语的表情,复又提议:“那我替你骂?”
说着,张口就来,“@#$¥”
“别……”才开头半句,傅晔修出声打断,“别骂了。”
陈小橙骂自己骂得顺溜,他可听得又揪心又烦躁。
“我不生你的气。
“快去洗澡。你让他给你看,还是去医院,都随你。”
领路的那位,又带陈小橙去了浴室。
有钱人家的浴室,也是陈小橙一家四口住的房子的面积几倍多。
领路员介绍:这是一间客用浴室之一,陈小橙是使用的第一位客人,她可以随意使用里面的任何设施和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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