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程恺格也就是想想而已。
    毕竟，沈心澈看起来，对经纪人的角色十分满意。
    远的不说，就看她每次和自己的艺人尬聊时，两眼放光的样子就能知悉，她有多么乐在其中。
    程恺格想到这里，不由得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现在娱乐圈的流量小旦、小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波一波地冒出来，收割了一波又一波的粉丝韭菜，但却难觅从前那些德艺双馨的明星。
    沈心澈对演戏，是真的有自己的心得。
    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已经有了这样的悟性，如果能有名师好好加以点拨，必定前途无限。
    不过人各有志，沈心澈开经纪公司，似乎也风生水起。
    而且沈心澈找的这些小演员们，个个演技都在线。
    要知道，《间谍》一剧中，角色年龄是二十几，最初选定的厉冰，已经年过三十。
    年纪大点，要演小姑娘、小丫头，多少还曾经有点经验。
    像乔苓这样不到二十岁，却要挑战比自己年长几岁的角色，的确是一大挑战。
    程恺格在拍摄初期，也有些担心乔苓的演技。
    不过，乔苓和王帅在拍摄过程中，几乎从无因为个人演技崩盘而ng的先例，两人飚戏的时候，更是6出天际，让程恺格无比惊喜。
    虽然昨天乔苓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但是程恺格并不太介意。
    在剧组里，发飙都是常事。
    想象一下，长达数十天甚至数百天无休，从早拍到晚，谁都会有压力、有脾气。
    就拿他自己来说，有时候心情不好又碰上演员频繁ng，他也会怒吼骂他们几句。
    不过，看到乔苓的态度，程恺格还是很高兴。
    乐哈哈地接受了乔苓的歉意，程恺格挑眉看沈心澈：“沈总管理有方，星澈公司人才倍出，我看好你哦！”
    沈心澈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有眼光！程导考虑考虑，投资下我们公司？”
    程恺格哈哈大笑，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沈心澈以为，程恺格是客气的推辞。
    真相是，程恺格真的觉得自己不敢投资星澈公司。
    当初，陈昊来找他的时候，和他谈的条件，优渥得让他不敢相信。
    更可笑的是，陈昊要求他签两份合同，一份对外，一份对内，交税按照真正支付的最高金额缴纳。
    别人签阴阳合同，都是为了合理避税，陈昊签阴阳合同，是为了让沈心澈心里不会愧疚。
    这部电视剧的投资，演员片酬不算高，剧组花销也不算多，但影视圈最贵的导演和制片人，占据了投资的大头。
    程恺格最近看着沈心澈那么殚精竭虑的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昊要让她心安。
    因为沈心澈是真的抠门：妆造自己来！定妆照自己来！剧组道具，自己来！
    难得的是沈心澈和丹尼尔的亲力亲为，非但没有降低整个剧组的逼格，反而让剧组成员万众一心，拍摄起来特别尽心尽力。
    至于投资，程恺格倒是有些闲钱。
    问题是，他那点钱，多数陈昊看不上。
    而且就陈昊那一身的贵气，和他交谈时就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剧很在意，而他在意的主要愿意，大概是为了讨沈心澈欢心。
    所以，这种时候，就不要不懂事，打扰人家小年轻的好事。
    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乔苓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沈心澈趁热打铁，继续给乔苓讲述人生大道理：“小孩才会讲道理，成年人只谈利益。下次发飙时，想想得失。”
    乔苓顿时愣在原地。
    回味过来后，乔苓吓出了一身冷汗。
    星澈公司的艺人，都十分神奇。
    先是等级距离天差地别，有成名多年的影帝古牧；也有像她这样刚刚一脚踏进门槛的无名小卒。
    再是家庭背景无比悬殊，有家财万贯、资产百亿的乔尚婕，也有家徒四壁、出身贫苦的她和章宓芸。
    古牧就算不演戏了，之前赚的钱也足够让他挥霍一辈子。
    乔尚婕出道当歌星，完全是因为不想回家继承百亿家产。
    而她和章宓芸，如果不吃这碗饭，大概只能中规中矩地拿个大学文凭，然后按部就班地上班、结婚生子。
    以前，演员的地位都比较低，乔苓一开始入圈时，也有些犹豫。
    但是沈心澈告诉她，未来娱乐圈的明星，不仅地位水涨船高，而且很受尊重。
    最重要的是，沈心澈告诉乔苓，她有天分，适合吃这碗饭。
    当时的乔苓一脸蒙圈：怎么沈心澈能知道她的天分？
    毕竟她是个内向的女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直到后来到了《我是演员》节目组，乔苓才叹服于沈心澈的洞悉力。
    有没有天分，乔苓不敢说，但是她是真的热爱演戏。
    但是如果没有沈心澈的点拨和提醒，乔苓估计很难会想到要从事这个职业。
    一开始，乔苓的父母听说乔苓要去当戏子，也是各种竭力反对。
    但是后来，乔苓一边演戏一边学习，不但在节目播出后名声鹊起，而且学习成绩也步步攀高，乔苓的父母才渐渐放下心来。
    这一路上，乔苓的演技，一半来自天赋，一半却是来自沈心澈手把手的指点。
    别人可能只看到了她在台前如同精灵一般，直逼迅哥儿的精湛演技，但是乔苓心知肚明，没有沈心澈的那些点拨，她很可能什么都不是。
    刚才，沈心澈的话，很温和，但却带着浓浓的警示意味。
    乔苓除了勇往直前，别无退路。
    所以，她不能像乔尚婕一样任性，也不能做事不经大脑随心而行。
    沈心澈的话，让乔苓醍醐灌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骂程恺格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如果被有心人冠上不尊长辈、耍大牌的帽子，她以后在圈内的路，将会举步维艰。
    所幸，程恺格并没有追究，沈心澈也让她及时和程恺格道了歉。
    刚才沈心澈也提及，会让剧组争议的声音消失，但是，仅限于这一次。
    乔苓后怕之余，对沈心澈更加感恩：人生难得一知己，沈心澈俨然是她的良师益友！
    正是因为此事，乔苓日后大红大紫后，频频被挖，都笑着婉拒，因为她心中清楚地知道，没有沈心澈，就没有她的成就。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沈心澈紧锣密鼓忙着发家致富，唐思琦和慕琳琳的宏伟计划，也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