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粹向欧城提出请假一到三天时，欧城惊讶：“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办？”
    玉粹道：“我要去疗养院看我妈。”
    欧城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我让九号跟你去。”
    玉粹唇角一勾：“你是怕我跑了，还是担心我的安危？”
    欧城很不喜欢她这种好像看透了他的自负：“当然是怕你跑了。”
    玉粹淡淡道：“行，那就让他跟我去吧。”
    她和九号坐次日早上的飞机前往花城，傍晚时抵达疗养院贵宾楼，她问九号：“你要跟我上去见我妈吗？”
    九号摇头：“不去了，我就在楼下闲逛，有事叫我。”
    他不想掺和她家的私事，而且他一个男人跟她上去，被人看到了还以为两人是什么特殊关系呢。
    玉粹直奔三楼，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见到了她妈玉晓云以及玉晓云的前夫季辛杰，季辛杰手里捧着一碗粥，正在一脸柔情的喂玉晓云，消瘦的玉晓云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看到玉粹进来，玉晓云眼睛显得更为明亮了一些，开心的冲她招手：“小瑶，你来了，妈妈真是想死你了。”
    玉粹挤出笑容，当季辛杰不存在，上前拥抱玉晓云：“妈，你身体怎么样？我好想你。”
    玉晓云很瘦，给玉粹的感觉轻飘飘的，轻易就能抱起来。
    “我感觉还好，就是不能下地走路，我好想出门走走呢。”玉晓云笑着打量她，“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听为民说你现在在元京一家很好的公司工作，我就放心了。”
    玉粹惊异，为民？
    她妈怎么会叫季辛杰为“为民”呢？
    “小雯呢？”玉晓云跟她打完招呼后往她的身后看，“小雯没来吗？”
    “小雯要上班，暂时不能请假。”玉粹哄她，“过几天她没那么忙了再过来看你，你看，这是小雯亲手给你包的棕子，我剥给你吃。”
    玉晓云是南方人，过年一定要亲手包棕子，她自己也特别喜欢吃棕子，不过这些棕子不是玉雯包的，是玉粹下飞机后去有名的老店买现做的。
    玉晓云听了很高兴：“小雯还是这么孝顺，等我这次出院，我们全家一定要补过春节，我要亲手包很多棕子，甜的咸的都有，你爸就负责做菜，我要把五年来的春晚一口气看完。”
    玉粹听得又怔住了，我们全家？你爸？
    玉晓云和季辛杰都离婚那么多年了，哪里还有什么“全家”？而且她和玉雯早就跟季辛杰反目成仇了，又哪里还有什么“你爸”？
    “妈，”玉粹试探的问，“你说的全家包括几个人啊？”
    “当然是我们一家四口了。”玉晓云慢慢的品尝棕子，“还是说你和小雯有男朋友了，我们家要增加人口了？”
    玉粹沉默片刻后：“妈，你还记得我们住在哪里吗？”
    “妈妈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再健忘，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家啊。”玉晓云道，“我们当然是住在靖河县机械厂的单位房子里了，哦，不过你们都考上了元京的大学，还在元京工作，不可能再回去了，我就和你们一起住在元京了，就是元京的消费太贵了……”
    她唠唠叨叨，玉粹却听得宛如雷击，玉晓云这是老糊涂了？
    “妈，我出去一下。”片刻之后玉粹站起来，一手按在季辛杰的肩膀上，“你跟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