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你的。”玉粹毫不犹豫的回他，“但我希望，你至少允许我穿一件几乎透明的睡衣，可以让你看清楚我的身体，又能让我保持最起码的尊严，毕竟我们将来要在一起生活的话，你总得给我一点尊重。”
    汪孝升沉默了一会儿后：“我答应你，但是我要提醒你，千万不要配合警方玩花样，欧城身上有定时炸弹，这个炸弹也是遥控炸弹，一旦我发现警方追到了我这里或者我跑不掉了，我会立刻按下遥控器，将欧城炸得粉身碎骨。”
    玉粹几秒才道：“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而且你也猜对了，警方确实在暗中跟着我，我会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不要跟着我。”
    “还有，”她微顿，“如果你真的不嫌弃我毁容，我们就要亡命天涯了，所以你的身上不能有命案，我想欧城如果不要我了，至少也会给我一条活路，所以请你暂时不要伤害他。”
    汪孝升哼哼：“他到时真不要你了，你不要舍不得他就行。”
    “没有什么舍不得。”玉粹淡淡道，“你了解我黑暗的一面，如果一个男人伤害了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就像安东一样，不管他现在有多后悔，我看都不看他一眼。”
    提到安东这个例子，汪孝升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好，到时我们就试试看是欧城真爱你还是我真爱你，我现在关机，等你抵达鸡鸣村的时候我再联系你！告诉警方，我有同伙，他们抓到我的话，欧城也死定了！”
    他关了手机。
    玉粹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警察道：“玉小姐，你真的要按汪孝升所说的去做吗？”
    “按下炸弹遥控器大概只需要一秒，为了保证欧城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玉粹道，“到了鸡鸣村附近以后，你们绝对不能露面，不能出现在我的四周，汪孝升的胆子太小，我们不能吓到他。”
    “可是……”
    “什么都不要说了，帮我剃掉头发，准备一个跟我现在的发型差不多的假发，还有，帮我准备一条半透明的睡裙。”
    几名警察不再劝她，忙碌起来。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后，假发和睡裙送到了玉粹的车里。
    玉粹的脑袋现在光溜溜的，她把微型录音器、微型定位器、微型摄像头以及一把微型手术刀藏在丰厚、紧实的假发里，把假发戴在头上，看起来像真的头发一样。
    她本来的头发大概长到刚刚触及肩膀的长度，又是卷发，装这些东西够了。
    在她写的那本《杀死他》里，姚小季剪过寸头，但没有用过这一招，汪孝升并不是很聪明的人，他这两天肯定也忙坏了，应该不会想过这一招。
    就算她的秘密真被汪孝升发现了，她也有办法对付他。
    下午五点多，玉粹抵达鸡鸣村两里外的地方，放慢车速，趁着车子进入树荫里的机会，让几名警察下车，自己则一个人开车来到鸡鸣村。
    鸡鸣村在郊外，也是一个正在拆除中的村子，村民都搬走了，村子的拆除工作目前处于停工状态，从外面往里看，一派冷清。
    她还没有停车，手机就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汪孝升用另外一个手机打的：“我看到你的车了，你立刻开车上河堤路，等通知。”
    玉粹只好开车到约莫五分钟远的河堤路。
    汪孝升发短信：“往右边开车，开慢点。”
    玉粹右转。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汪孝升发短信：“往回开。”
    果然是个神经病。
    玉粹往回开。
    开了三四分钟后，汪孝升发短信：“停车，走到河边，带上你的透明睡裙。”
    玉粹把车停在路边，拿起那条睡裙，走进路边的绿化带，往河边走。
    这一带相当偏僻，天又快暗了，放眼望去不见人。
    汪孝升打电话给她：“停下来，脱衣服，全部脱掉，换上你的睡裙，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在身上携带危险物品，不要带警察过来，我可以先不杀欧城，但在他脸上划两刀没有问题。”
    玉粹道：“你放心，你说的我都会做到。”
    汪孝升：“换衣服，我都看着呢。”
    玉粹走到旁边的大树前，面对大树，开始脱衣服。
    她不紧张，也不觉得羞耻，不就是看她的身体吗，她的身材好得很，不怕别人看到，再说了，她的前面有树干挡着呢，那个死变态看得到摸不到，硬死他。
    她全部脱光光，换上半透明的睡裙，然后转过身来，举起双手。
    如果走近的话，几乎能看清她的身体，用高倍望远镜的话，也大概能看清。
    她的身上确实没有携带东西，就只有几道伤口，毕竟她受伤了嘛。
    汪孝升打电话给她，声音沙哑得厉害，估计是受到了她美妙身体的影响：“把你脸上的绷带也摘掉，就这样面对这边摘。”
    玉粹把脸上的绷带解开，慢慢扯掉。
    绷带里也没有任何东西，她的脸都露出来了，上面果然有几道伤，其中一块伤口就在颧骨上，有小半个巴掌这么大，看起来有些狰狞。
    “把手机丢进河里。”汪孝升的口气有些心疼，“然后往左边走，进入前面那栋最近的烂尾楼。”
    都到这里了，玉粹可不敢赌，真的把手机丢进了河里，反正她和汪孝升的对话、通信警方都能即时收到。
    然后她沿河左走。
    前方的河边有一排拆除中的住宅楼，看起来也停工很久了，那是很久以前有人在河边建的，现在市里要保护河道和建设河边风景，不可能允许任何人沿河修建建筑，那些楼就被拆了，只不过没有拆完而已。
    “这个地方真是选得好啊，太适合囚禁人了。”玉粹边走边想，“这个死变态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做事是蛮细心的，估计他花了不少时间选址，那排长长的破楼以及草木乱长的河边有很多可以隐身的地方，遇到包围可以跳进河里逃走，河对岸还可以埋伏人手，用望远镜观察这边的情况。”
    “他真是没白研究了那么久的《杀死他》。”她冷冷的想，“但我才是正版，他只不过是一个疯狂的读者而已，最多也就是个山寨货，这场决斗，山寨货还想赢了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