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傅枫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我送你去剧组。”
方白景无力地蹬着腿:“我不要!我晚点自己过去!”
他的反抗无效,傅枫开始一声不响地伸手帮他换衣服。
方白景的发丝凌乱,从傅枫的手里把自己的衣摆抢了回来,压抑着火气自己换衣服,嘴上还是不停地发泄道:“你好讨厌!大早上就开始折腾人!”
傅枫反问道:“这就叫折腾了?”
方白景噤声不说话了。
早上起来方白景是没胃口的,但还是被傅枫压在桌边不情不愿地吃了早饭。
昨天下午消失不见的王师傅又回来了,方白景重新从副驾坐回了后座。
他无所事事,思绪一放空,目光就忍不住地往傅枫身上瞟。
窗边的天色很亮,傅枫的姿势略微后仰,脑袋靠在了后枕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比天边厚积的云还要深沉。
他的身上好像装着扫射雷达,凸出的喉结滚动了下,傅枫突然就扭过了头。
方白景被抓了个正着,表情比什么时候都要来得局促,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没看你啊!我只是在看我给你打的领结!”
他底气越不足,声音就越响,铿锵有力地夸道:“真好看!”
“嗯。”
傅枫垂眸看了眼平平无奇的领结一眼,顺着方白景意思道:“好看。”
这种感觉对于方白景来说,比一拳打在棉花上还要来得无力。
“哼!”
他把头扭回去,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脑子抽了,不然他去看傅枫干什么!
方白景盯着外面川流的人群,终于回忆起了件事情,他“刷——”地下再次把头转回去,秋后算账地问道:“你买我爷爷的画干什么?”
昨天下午他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就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才猛地回忆起来。
傅枫问道:“不能买吗?”
“反正你不能买。”方白景盯着他,将信将疑地问道,“我也没见你喜欢国画啊?”
“想买就买了。”
方白景冷哼了声:“钱多的没处烧,我记得老爷子一幅画也不便宜。”
他抬起手拽住傅枫的领带,忽然用力地一拽,方白景的语气很冷淡:“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但别让我爷爷知道我们什么关系。”
方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和一个男人搅合到一块去了,方白景不保证自己的腿会不会被打断。
领带被方白景拽的有些歪,傅枫呼吸平和地重新把它拉正道:“不会的。”
方白景一松手,车厢内又安静了下来,他抱着臂靠在坐背上养神。
他嘴角悄悄地挑起又落下,方白景现在心里挺得瑟的,他觉得自己刚才肯定很有气势,傅枫一定是被他唬住了。
这样一想,方白景的起床气都散了不少。
车开到了影视城门口,王师傅还想往里面开,就被方白景拦住了:“叔!停在这里就好!”
方白景就像是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他趴在窗户边打量了圈周围,确认附近没有人之后,才俯着身准备开门走下去。
脚还没迈出去,人就被拉回去。
傅枫问道:“你忘了些什么?”
方白景和他僵持了片刻,冲上去气势汹汹地亲了他一口,说是亲,更像是撞或者是磕。
他被傅枫捏着后颈拉了开,方白景隐约听到了傅枫轻微抽气的声音,估计是被他磕疼了。
方白景心情更好了,豪迈地一转身,又准备走了,但却再次被傅枫拽了回来。
为了照顾怕热的方白景,车内的空调打得很低,傅枫一直对着出风口,手指的温度很低——尤其是碰到方白景的嘴唇时候。
方白景战栗了下,下意识地伸出舌头一舔,傅枫的动作顿了片刻,才仔细去看方白景嘴角的伤口。
“破皮了。”傅枫神色淡淡地道,“不想长溃疡的话吃东西讲究些。”
他把对方白景的桎梏松开,道:“走吧。”
等方白景恍恍惚惚拉开门的时候,傅枫又补充道:“下次别跟我闹了。”
方白景觉得自己的脸莫名地烧,夏天的太阳总是毒辣的,炙烤的温度蒸得他耳朵都有些红。
他傻愣愣地往前方走了会,才突然回过神来。
方白景脸色很差地“呸”了几口,总觉得自己舌头刚舔过皮肤的触感还存在。
靠!他的舌头要烂掉了!
这种诡异的惊悚感持续到方白景走进片场,他走路的姿势甚至都变成了同手同脚。
陈韵比她早来了一步,身上早就换上了戏服,正坐在遮阳伞下剥橘子吃,看到方白景,她兴高采烈地打起招呼来:“过来过来!”
看清楚方白景的走姿后,陈韵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声来:“你什么姿势啊!连走路都不会了?”
方白景紧急地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他跑过去,不讲道理地抢过陈韵手中连橘络都剥干净的橘子。
在陈韵呆住了的眼神中,方白景三两口吞了下去,直到口腔里的橘子味炸开,方白景终于觉得好受了些。
“方白景!”陈韵握紧拳头,“我剥了十分钟的橘子!”
女人发起火来还是很恐怖的,一拳一拳地就要往方白景身上锤,不过好在她身上还穿着厚重的戏服,方白景还来得及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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