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蕴在殷城待了一周，也没再去见霍予沉他们。
    周末的时候跟顾道到殷城周边逛逛，工作日的时候就各忙各的。
    顾道去公司上班，顾蕴则通过网络来处理她的工作。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两人的相处居然异常的和谐，心里都有种特别珍惜的感觉。
    顾蕴想到顾道是陆家人，心里的疙瘩就特别明显。
    一周后，顾蕴直飞秦城。
    下了飞机就从机场直接回顾家大宅。
    偌大的宅邸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佣人院子和厨房忙碌。
    佣人看到顾蕴回来，都迎了上来，“大小姐回来了。”
    “我爷爷和我爸呢？”
    “先生出差了，老爷子在书房写字。”
    “我先上楼。”
    “好的。”
    顾蕴换了室内拖，上了二楼。
    二楼书房的门敞开着，顾老爷子站在书桌前，拿着毛笔专注地写着。
    顾蕴放轻了脚步，从斜侧方走到顾老爷子身边。
    顾老爷子像是没感觉到一般，继续写。
    直到写了落款之后，才放下手里的毛笔。
    顾老爷子：“回来了？何家二老身体还好吗？”
    “恢复得还可以。但年纪大了，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人就像机器，整体零件老化了，只能小范围修缮，并不能完全做到药到病除。”
    顾蕴等顾老爷子的字晾干后，便卷起来收进卷筒里去，“爷爷，您可得好好照看您的身体，别让我们操心。”
    “我心里有数。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
    “有点事想问您，我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
    “我总得先听听是什么事吧。”
    “关于顾道的事。”
    顾老爷子哦了一声，坐到实木沙发上。
    老一辈人不爱布艺沙发类的沙发，都爱坐硬木沙发。
    顾蕴也坐了下来，说道：“您和我爸很早就知道顾道是陆家人了吧？”
    “跟知道顾道不是顾家人那会儿知道的。当时我们也在观察陆家的事，起初陆家做的那些事虽上不了台面，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就算顾道知道他是陆家人也不影响什么。后来他们做的事就过分了，我们就暂时没把这事告诉顾道。顾道的性子和心理跟你不一样，他的性子偏软，容易受到他人影响，渴望迅速建立自信心，在我们面前挺直腰杆。最明显的一点是他的心思更细腻。确定事情之后，我和你爸确定先告诉他一部分真相，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结果他做的事没一件让我们省心的。那几年他做的事你不是不知道，究竟是他迟来的叛逆期，还是陆家的基因太过深厚，我们都不得而知。”
    “去殷城后顾道改变了很多，他现在变得沉稳、有担当了。”
    “那就好。陆家人就在殷城，你确定他在殷城没问题吗？”顾老爷子问道。
    “我也在为这件事着急，当时只是不打算让顾道继续在我们的庇护之下生活了，谁曾想到还有这么多乌龙的事。”
    “你觉得顾道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吗？”
    “什么？”顾蕴不免有些惊讶，“顾家的信息封锁得不错，顾道也没有权限让那些人去查。他能知道些什么？”
    “你忽略了顾道身边有个姓楚的年轻人，他姑姑楚清芳在当年的事情中扮演了某些重要的角色。顾道之前经常跟楚家少爷玩在一起，难保没有接触过楚清芳，道听途说的知道一点什么。”
    顾蕴闻言蹙起了眉头，“那个姓楚的一看就是个挑事精，车祸的事也少不了他。结果他开车、他撞人，撞完之后跟没事人一样不出面，不负任何责任。这人也真是得到楚家的真传了。”
    顾老爷子喝了杯茶，说道：“这事暂时略过不提。顾道目前就在殷城，陆家要是知道一些蛛丝马迹，估计会有所行动。殷城几百万、上千万的人口，也算得上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不知道名，不知道长相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可我们不能抱着这样的态度，最好的对待事情的方法是我们主动把事情告诉顾道，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愿意继续留在殷城打理他的事业，他可以继续留着，想换个地方，我们也全力支持他。不能让陆家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面前，影响他的生活，他被迫知道这件事。”
    “我想过这么处理这件事。这次我在殷城待了一周，有几次想跟他提，话到嘴边又给咽回来了。我真不想告诉他这些破事。”
    “你不告诉他迟早有其他人会告诉他。”
    “爷爷，对于过去的事你知道多少？那三个孩子怎么会被换了？还有那个什么楚清芳，她在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
    “这事儿我知道的也不多，等你爸出差回来你问问他，我估计他知道的也不太多。”
    “那得想方设法去会会那个楚清芳了。”
    “那件事等予沉到秦城了，你跟他一起去。楚家那个乱槽槽的环境，你别一个人去。”
    顾蕴疑惑道：“霍予沉要来秦城？”
    “我想他也知道楚清芳的存在，他迟早会过来的。”顾老爷子看着一脸疲惫的孙女，“你去睡一会儿，回头开饭了，我再让人叫你。”
    “那我去了啊。”
    顾道送顾蕴去机场后，并没有去上班，而是直接回家。
    他打开家门，看着空荡荡却还是顾蕴气息的房间，坐到了顾蕴睡过的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眼睛，躺到了已经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顾道揉了揉惺忪的眉眼，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陆微言。
    陆微言身上的裙子、衣服、头发湿了一大片，却朝顾道露出一个温柔甜美的笑容，“你在家啊？”
    “你有事？”
    “我的卫生间漏水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过去看没问题，以后这些事你要第一时间给物业打电话，他们有专业人员能处理，能够把损失降到最低。跟我说反而会耽误时间，你明白吗？”
    “对不起啊，我好像太依赖你了。”
    “我先过去看看。”
    “谢谢。”
    顾道带上门朝陆微言的公寓走去。
    一进公寓，就闻到一阵奇怪的香味。